“上一次十二祖巫化生的时候,亦是这位白道友,察觉到了天机之变化……”
鸿道人每一句话出口,下首处,他那三个弟子面上的神色,便是敬服一分。
等到鸿道人说完的时候,他的弟子脸上,已经满是尊崇之色。
鸿道人短短的几句言语,便在他弟子们的面前,勾描出了一个睿智,果决,高瞻远瞩,谋而后动,且有极富魅力的修行前辈。
先天神祇之尊,舍之而后再成……种种桩桩,皆令人无限神往。
“我辈修行者,当如是也!”良久之后,面色最少的那个弟子,才是以一种满是敬仰的语气,唏嘘出生。
“若有机缘,我必当面向这位白师叔请教。”
“对了,老师既然心有疑惑,为何不邀请这位白师叔,往玉京山一行,以共参天机?”片刻后,中间那面色冷峻的道人,亦是出声。
“唉,还是算了。”提及此处,鸿道人的脸上,却是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来。
“上一次十二祖巫出世,我和他推算,巫族当在这一纪元,鼎立天地。”
“而后我和你罗师叔,合力谋算,以促狭之言,哄这位白道友,担下了遏制巫族天命的重任……”
“想来他此时,也回过味来。”
“此时邀他,只怕他不会与我干休。”
“算了,还是算了。”鸿道人不停的摇着头。
“老师,这天命,亦可制吗?”
“我辈修行人,遵从天命,却不迷信天命。”鸿道人正色道,“此言,你们三人,当谨记之。”
“弟子谨记!”三人都是低头一礼。
“想来这位白师叔,为了遏制巫族天命,此刻必然已经焦头烂额。”
“老师说得对,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触他的霉头为妙。”倏忽之后,模样最少的那道人,脸上也露出了促狭的笑意来。
……
当白术赶到嘉谷泽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那些玩家们,将这盘古界当中的基本规则,勉强摸个清楚。
也足够这些玩家们,掌控他们身上的力量,养好伤势,将自己的修为,给恢复到精元阶。
当白术道嘉谷泽的时候,嘉谷泽的边缘,已经有一些玩家,从他们出生的地方出来,在这嘉谷泽中探索,寻觅一些能够辅助他们修行的天材地宝,又或者是联手猎杀一些弱小的怪孽,以此从那些怪孽们的身上,获取新的修行功法。
他们这些玩家们,虽然一出生,就只带了一步修行之法,但这修行之法,却是极为的低劣,只能够修行到精元阶而已。
——嘉谷泽中,获取修行之法的办法,有三种。
第一种,便是嘉谷泽中,哪一个妖灵,看上了这些玩家们的资质,受他们为徒,自然的,这些玩家们,便能够得到这妖灵的传承,修行那些妖灵们所修行的功法,虽然那些功法,也不一定强到哪里去,但却绝对要比这些玩家们身上的功法来得好。
其次,便是做一些任务,赚取这嘉谷泽的贡献,以换取嘉谷泽中传承的功法——这功法,乃是嘉谷泽中的逍遥真仙,蔓青萝亲自推演而出,其品质,自然非同凡响。
至于说第三种吧,便是这些怪孽。
击杀这些怪孽,同样也有机会掉落修行之法,而且击杀这些怪孽,也能够得到嘉谷泽中贡献。
“朝大哥,再说说你们内测时候的事呗。”嘉谷泽中,一个五人小队,缓缓的搜索着那些弱小怪孽的时候,一个背着弓箭的人,朝着为首的那人道。
五人当中,为首的那个内测玩家,其名为朝歌。
“有什么好说的?”
“一场大劫,几乎是将我们所熟知的一切,全给抹杀得干干净净。”
“不说其他的,就说这修行。”朝哥叹了口气,带着众人,到了一个藤蔓盘结的地方坐下来。
“我们当时内测的时候,那可真是真仙不如狗,不朽满地走。”
“我们进游戏测试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不朽的修为。”
“但现在呢,那些不朽,全都没了踪迹,一个逍遥真仙,就能够在这嘉谷泽当中,称尊道祖……”朝歌一边说,一边摇头。
“可怜我们当时,为了摸清那些不朽金仙们的喜好,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精力。”
“结果一场天地大劫,就全部付诸流水。”
“天杀的游戏官方,实在是太阴险了!”
“居然跟我们玩这一出。”
朝歌以便咒骂,一边发泄一般,将藤蔓边的一株矮小棺木,给斩成两段。
“算了,不说我了。”
“三子,你这箭法,真得好好练练。”
“刚才我们猎杀那怪孽的时候,我好几次没被那怪孽逮着,却被你的射死了。”片刻后,朝歌的目光,落到了背负弓箭的那人身上。
——在所有人都能够使用法术之前,能够使用弓箭的人,毫无疑问,在玩家群体当中,有着相当的优势。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队伍,都有这个决心去养一个弓箭手的。
毕竟,友伤模式下,那一根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箭矢,比起面前的敌人来说,更叫人胆战心惊!
“我知道了。”那背负弓箭的人,憨笑着道。
“朝大哥,你再说说呗,不朽金仙,真的有那么强吗?”
“强弱要看怎么说了。”朝歌目光在周遭环视了一圈,“这么说吧,这嘉谷泽够大了吧?”
“内测的时候,我一个人能够从其他地方,搬几座山过来,将这嘉谷泽给填平咯!”朝歌五指随意的比划了一下。
“不过,上一个大劫的幸存者的话,搞不好还真的有。”一行五人休整完毕,继续搜索那些怪孽踪迹的时候,朝歌的心头,一个身影,蓦然浮现出来——通体皆是美玉的山峦间,有至强的神祇高坐,大笑着,言及举世难寻敌手,欲要逆流时空长河而上,寻开天辟地的祖神盘古论道。
“这样能够拨弄时间的存在,总能够在那一场大劫当中,活下来吧?”朝歌的心头,带着些犹疑。
当他的心头,百味陈杂的时候,一个身影,在他们的面前,倏忽而过,如同白驹过隙,全然不留痕迹。
朝歌眼疾手快,本能的,就在那身影消失之前,截了个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