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
为首的肌肉大汉狞笑一声,甩了甩脑袋,向着沐安宁的方向走了两步,
“嘿嘿,我看你是电影看多了吧,我的大少爷,还真以为随便来两个人都是派来的杀手啊?”
“哦,不是吗?”
两手一摊,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当然不是了,在这里,可没有人能指使动我们三联会。”
大汉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感觉有些好笑,
“教你一个乖,在外面儿少露财,别这么招摇,会吃亏的,现在,把钱乖乖交出来吧。”
舔了舔嘴唇,沐安宁这下算是心里有底了,只要不是什么老对手前来寻仇,区区一群普通小混混,稳得很。
“怎么,难道还真的要我揍你一顿才肯把钱掏出来?”
见沐安宁半天都没有动静,几个小混混难免都有些蠢蠢欲动了,壮汉再次上前一步,希望他识趣一点儿。
“啰嗦这么多干啥?直接打断腿丢在外面儿不就行了,我看他那身衣服也都是名贵货,刚好全扒了让兄弟们开开眼。”身后一个瘦高的年轻人咧咧嘴,暴露出了昨晚剩下的菜叶,突然插嘴道。
“没错,这又不是真的拍电影,光靠别人识相,我们早就该饿死了。”其他几人也纷纷随声附和。
“唉,本来我还想讲讲道义的,但你不识趣,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两眼一瞪,大汉与其他几人一齐围了上来。
面无表情,根本就没有把混混们杂乱无章的攻击放在眼里,眼中有些冷漠,就像是一条蛇在看几只不断蹦跶的老鼠,嘴里嘟囔了一句,
“既然是你们主动找死,那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也就怪不得我了吧!”
活动活动手指,在这一刻,隐蔽的鳞片终于爬满了双手,嘴上带起了若有若无的淡笑。
自从觉醒过后,尤其是这几天,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心态上的变化,总觉得那些远比他高大的普通人就像是一只只肉鸡,任他宰割,随手都可以捏死。
据老爹沐云所说,这是一种镌刻在血脉深处的本能,虽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醒这种血脉,但无疑的是,经过时间的推移,这种本能完全可以被克服,并控制。
尽管拥有了蛇类的嗜血本能,可沐安宁还是不想任由血脉牵着他的鼻子走,让他如同野兽般去杀戮,而是主动去找了一个动手的借口,这也是他听了这么久,甚至等混混们率先出手的原因之一,虽然有些牵强,但,心里安慰嘛,有就可以了,管那么多干啥?
看到沐安宁那副有恃无恐的表情,在这条街道摸打滚爬了很多年的壮汉心中咯噔一声,感觉有些不对,出言提醒道:
“大家小心点儿,这个小鬼有问题。”
“鳖怂,不就一个小崽子,还能把你吓成这样?一点儿虚张声势的小把戏,我黄毛在这条街上没见过十个也有八个了,看我怎么弄他。”
说着从一旁的垃圾堆里抽出一根带锈的钢管,淫笑了一声,
“不过,看在这些钱的份上,大爷我也不跟你计较,还让你好好尝尝走后门的快感,哈哈~”
沐安宁差点儿都被他气笑了,捏了捏拳头,
“这个借口可比我自个儿找的那个好用多了。”
说着,原本还淡笑着的脸垮了下来,眼镜重新变成竖瞳,只听见一声音爆,整个人飞跃了出去。
还没等黄毛反应过来,手中的钢管便换到了沐安宁手上,顿时,惨叫声,骨折声此起彼伏。
几分钟过后,血迹洒满了巷口,左手扶了扶帽檐,整个人身上没有沾上半点儿血迹,半蹲着看了眼跪在面前的纹身大汉。
“魔鬼,你就是一个魔鬼。”
死死的盯着沐安宁,大汉浑身打着摆子,瞳孔紧缩,眼角处还流下了眼泪,嘴里不断的嘟囔着。
摇头叹了口气,眼中没有半丝怜悯,声音幽幽,恰似来自地狱的低语,
“在你们面前我是魔鬼,在其他被你们抢劫了的人眼中,你们又何尝不是魔鬼呢?好了,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扬起钢管,就想要给他来最后一击。
可就在这一刻,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双目一凛,钢管上燃起了火焰,直接横挡在了身前。
“圣光·惩戒。”
只听见一道俏丽的女声,一丁点儿阻碍都没有,沐安宁直接被一阵巨力轰飞了出去,撞在了老旧的围墙上。
晃了晃脑袋,从废墟中捡起礼帽,站了起来,波澜不惊的外表下一阵后怕,原本被火焰包裹着的钢管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随手扔掉了手中的钢管,眼中满是凝重,因为武器还藏在箱子的夹层里,沐安宁根本就没有与敌人缠斗的意思,攻击一来就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挥散了烟尘,定眼望了过去,不远处站着的是一个全身都隐藏在盔甲下的小萝莉,银灰色的头发扎在脑后,一把与她身材十分不协调的巨大锤子被她提在手上,让人说不出究竟是英武还是滑稽,但无疑的是,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笑。
早早的就躲在了一边的巴比洛已经开始转移起了行李,偷偷在心里给沐安宁传音道:
“是教会的人,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微微点了点头,手上的火焰凝成了一把长鞭,未敢轻举妄动。
与沐安宁同样湛蓝色的眼睛扫了过来,少女的脸上不见喜怒,看了眼地上几人的穿着,她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他一点儿想要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有罪,但罪不至死,且神秘不应当干预俗世,你越线了。”
鞭子的地上抽的啪啪作响,翻了个白眼,这话他可没听说过,一群超凡在东樱大打出手的时候可没见有人出来阻止,反唇相讥道:
“不知道教会当年四处清剿女巫的时候有不有想过你这句话呢?”
脸色一暗,沐安宁讲到她的痛处了,身为教廷新秀,不仅是她,她的父亲,她的祖父,甚至是她祖父的祖父,她的祖祖辈辈都为教廷工作过,而她的祖父正是一位曾经执行过清剿女巫行动的骑士之一。
在她的心目中,祖父是如此的强大,如此的恪守骑士准则,就如同一根骑士界的标杆,可她却亲眼看着曾今无比强大的祖父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一天天陷入往日的回忆中无法自拔,在自责中痛苦的死去,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闭上了眼睛,周身的圣光又活跃了起来,
“你不应该提这件事的,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