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娘的还就不信了,你炸死老子算了!”迟疑了几秒钟,洪涛一咬牙,又把假青皮的劲头儿拿了出来,明明内心怕的要死,可还是得假装大无畏,四脚并用的向那张床爬过去,一边爬一边左右扫视,试图发现可能存在的触发装置或者某根极细的钢丝。
“Taser……操,吓死老子了!”一直爬到床边,也没迎来想象中的滴滴声报警,更没有轰然而响的大爆炸。洪涛擦了N把汗,侧头向上一看,紧绷的身体立马就泄气了,要不是怕把地板弄出痕迹,恨不得躺下歇会。
床底的那个小包上有一行商标,洪涛认识,这尼玛不是纽约警察佩戴的电击枪嘛,当年自己的公司还捐款给他们装备这玩意呢,只是型号比较旧,个头比较大。这个应该是后续的新型号,体积做的很小,比巴掌也大不了太多。
“你他娘的肯定不是啥好玩意!”除了这把电击枪,还在更靠近床帮的位置发现了一把带鞘的匕首。
现在洪涛对姜彦哲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这家伙不光是少言寡语身体结实表面上看着是个狠角色,实际上很可能也是有点身手,甚至伤过人的真狠角色。
洪涛甚至猜测他在美国有军队或者黑帮背景,否则不会随身带着武器,哪怕来中国也不离身。要知道把这些东西搞进来,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既然可能是个狠角色,洪涛更不敢在这里多停留,仔细检查了一遍没留下明显痕迹,赶紧溜了。可是才出虎穴又得入狼窝,和姜彦哲比起来,刘若霜这头母狼也很不好对付。
好在洪涛特别能屈能伸,还特别会糊弄女人,好说歹说算是把刘若霜摆平了。其实刘若霜担心的也不是没有理由,在焦三这件事儿上,除了担忧洪涛把人家孩子带坏了之外,更多的还是怕焦三嘴巴不严实。
生怕他哪天喝多点再把洪涛给说露了。这种事可不是小事儿,说严重点,一旦暴露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放到古代还得灭九族。
洪涛自己当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结论是有可能,但几率不大。因为焦三并接触不到核心内容,甚至都不知道洪涛这伙人到底有谁,也不知道到底要坑谁,这种没头没尾的故事说出去大概率也没人会认真的。
最主要的还是眼下真离不开人,如果不能随时掌握姜彦哲和蓝思萍的动态,很可能根本轮不到被焦三说漏嘴,整个计划就全泡汤了。安全是安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投入了大量金钱和精力,也就白费了。
但最终说服刘若霜的还不是以上的理由,而是洪涛的打算。在整件事里,洪涛设立了两层保险。第一层是醋舅舅,只要他能顺利离开国内,这件事儿就属于查无实据了。
万一真出现意外,那洪涛就准备去当最后一层挡箭牌。所有人员联络、各方利益分配都是他操作的,只要他这个人从世间消失,把FBI、克格勃、总参三处、摩萨德、军情六处都结合到到一起也是白搭,百分百的死无对证。
“我就是不太明白,你连自己小命都豁出去了,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个姓周的是你亲生父亲?于世达是你家的世仇?”明白是明白了,可刘若霜还是不理解,不就是一大堆钱嘛,至于投入这么大成本嘛,怎么想怎么不合算。
“全不是,其实当初我也没想这么复杂,只是想捞一把就跑,一方面替老周报仇,一方面也让我的亲人朋友日子好过点,反正钱都是黑钱,谁花不是花啊。但天算不如人算,我是计划的挺好,谁知道于世达玩的这么大啊,又搭上个于亚楠,现在我想停也停不下来了,而且我也不想停。至于说搭上小命值不值,这个问题就像我一直不结婚似的,除了我可能所有人都不理解。正常,谁要是能理解才怪呢。现在你和我说句实话,当初你要是选择嫁给我,那现在你伤心不伤心啊,我放着你这样如花似玉还家财万贯的老婆不心疼,却要跑去和别人搏命,搞不好你就是寡妇了。所以说吧,我这个人还是挺正直的,至少不自私,你说对吧!”
值不值,就和好吃不好吃一样,没有准确答案,全凭个人喜好。在普通人看来,任何事情也比不上生命珍贵,无法取代。
但在洪涛看来,这条命真不太值钱,没一次又来一次,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太烦人了。死了也挺好,要是能永远死去更好。就自己来讲已经没啥遗憾了,活太久才是遗憾。
假如能利用这条很不值钱的小命,给亲人和朋友换来一笔意外之财,这辈子就不算白活。当然了,能不死最好,这不是怕死,而是为了追求完美。死了,等于自己设计的局不完美,很没成就感。
“那我还得谢谢你呗!”刘若霜已经对洪涛放弃治疗了,这个男人看上去挺随和的,但骨子里就是个犟种,只要他打定了主意,谁的话也不会听。以理服人?更是奢望,这家伙满脑子全是歪理,一个比一个歪,可还成套。
“嘿嘿嘿,你不生气就成了,啥谢不谢的,这么说就见外了。俗话讲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不光有歪理,还有不要脸,这两种特制是相辅相成的,凑到一起威力立马加倍。
“得得得,你少给我灌迷魂汤,说吧,又想求我什么事儿?咱丑话说在前面啊,我帮你成,但最好别牵扯到若愚和我们家,他们一分钱也不欠你的!”洪涛的套路还没铺开就被刘若霜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太熟,少来虚的,直话直说最好。
“巧了,这件事儿从原则上讲,确实和若愚没啥关系。就那辆新车你知道吧,我不小心给划了一大道子,挺深的,要不你那天有空去四儿子店里……”
焦三的事情都解决了,洪涛还有啥事情要刘若霜帮忙呢?别说,还真有,得拜那位陶公子所赐,奔驰车门上的大道子不是还没汇报呢嘛。
“……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倒霉玩意,那可是新车,若愚碍着面子说输给你了,你还就真有脸要啊!去去去,开着你的破车赶紧滚蛋,我没时间去修车,你自己掂量着办!”
要不说女人心海底针呢,刚才那么大的事儿刘若霜都能心平气和,这时候反倒爆发了,抄起拖鞋就往洪涛脸上扔,一次没扔准,又去抓茶几上的杯子和烟灰缸,一边打一边骂,太不淑女了。
“更年期啊这是,太可怕了!”洪涛当然不会吃这种眼前亏,穿着秋裤就往外跑,本以为过一会等女人气消了还能进去,没承想几分钟之后,自己的衣服、裤子,连同车钥匙、打火机、手表都从窗户里扔了出来,看样子今晚应该是回不去了。
“喂,雅静啊?你在院子里吗?好好好,先别睡呢啊,我这就回去,有事儿和你说……啥?不是不是,肯定是好事儿啊!”
说归说,修车的事儿肯定指望不上刘若霜了,但洪涛自己也不想去修,你说开这么贵的车有啥可美的,换成自己那辆车,划个道子根本不管,赶上哪天有压实线插队的,自己往上一贴就全解决了,一分钱也不用花。
俗话讲解铃还须系铃人,车子是刘若愚买的,所以修车的事儿还得找他。自己出面肯定不合适,那就来个曲线救国吧,让王雅静出面,刘若愚肯定不会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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