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小巷中。

    光线扭曲了一下，两道人影缓缓现身。

    “这就是李老四现在的老巢吗？”

    看着这座不起眼的小院子，刘晨阳暗暗嘀咕：“有点差劲啊，不知道油水足不足。”

    随着里面的交谈声传出，他的眼神又发生了变化。

    “李老四的老大？难道……是黑狗？”

    刘晨阳回忆了一会儿，脸色变得有！些失望：“李老四现在还没发迹吗？难怪那老头叫他李小四，可惜了。”

    要说他跟踪李小四至此，目的很简单，找点“资助”。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刘晨阳想搜集情报，那么就需要一笔不菲的金钱。

    他身上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几银币，塞牙缝都不够。

    就算成为了职业者，想快速赚一大笔钱，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也只是没那么容易，并不是办不到。

    劫富济贫，正是刘晨阳想到的办法。

    至于目标，他放在了地下黑帮上。

    他们有钱，更重要的是，打劫他们，既没有心理负担，也没有犯法之虞。

    李小四只不过是恰逢其会。

    刘晨阳的跋扈行为，主要是为了试探，辨别他是不是自己认识那个李四。

    事实证明，他没有认错，但还是没有达到理想结果。

    李四，号血魔，十年后壁阳城公认的地下王者，三阶职业者。

    当然，那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叫他李老四。

    刘晨阳见过李四，之所以不敢确定，是因为他缺少了日后最重要的标志：脸上的菱形伤疤——从眉心到颧骨，从颧骨到下巴，左右对称，恰好组成了一个菱形。

    试探过程很顺利。

    现在的李四还是太嫩了，面对刘晨阳的羞辱，下意识的眼神和一些小动作，都明确告诉别人，自己有鬼。

    而冯儒进的出现，更是让一切再无疑问。

    为了方便行事，地下黑帮往往都有一个明面上的合法身份，李四崛起前期，所使用的正是四方商行！

    这在日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却成了他们最大的破绽。

    至于刘晨阳后面索要钱财的行为，只不过是为了麻痹李四和冯儒进，免得他们起疑心。

    不过，冯儒进随手掏出金币的举动，倒是让他获得足够“资助”的信心更足了点。

    可惜的是，李四还有没发迹，他那件久负盛名的“神器”不出意外应该也没有得到，刘晨阳也要错过了。

    “算了，能搜集一些金钱就够了，做人不能太贪婪。”

    刘晨阳摇了摇头：“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有出现意外，现在的局势，确实应该以稳妥为主，不能随意树敌。”

    一边想着，他一边抬起脚，向前一踹。

    咣当。

    大门洞开，院子中的十数人齐齐望了过来。

    “警察！举起手来！”

    “……”

    刘晨阳讨了个没趣，但也不在乎，朝李四和冯儒进笑了笑：“嘿嘿，又见面了，惊不惊喜？”

    惊喜？

    惊是很惊，喜却是一点也无。

    “你们跟踪我？”

    李四又惊又怒。

    刘晨阳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前世他知道李四的时候，他已经已经成为壁阳城的地下王者。

    有幸见过一面，感受到的尽是扑面而来的凶戾。

    数年过去，刘晨阳依然印象深刻。

    对比他此时的惊怒，不禁生出了一种滑稽感。

    “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冷酷中年男人脸色阴沉。

    李四咬牙切齿：“老大，他们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两人，我好像被他们跟踪了。”

    啪。

    一记又快又狠的耳光抽到李四的脸上，留下五个红色的指印。

    “废物！”

    冷酷男人呵斥道：“一会儿再和你算账！现在立刻把他们给我解决了！”

    “明白了。”

    李四敢怒不敢言，恶狠狠地瞪着刘晨阳和赵信，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

    冯儒进也失去了之前的沉稳，脸色难看。

    虽然主要责任在李四，但他肯定也也难以避免地要承担一部分，真是无妄之灾。

    李四和冯儒进对视了一眼，朝着门口逼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既然你们想死，我就成全你们！”

    李四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蹦出来的。

    “不要大意，那位用枪的可能有点实力。”

    冯儒进提醒道。

    “我知道。”

    话音落下，李四突然加速，他手一抹，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剑身上泛着一层暗红色的光芒。

    哗啦啦。

    李四手臂快速抖动，软剑仿佛化作一条有生命的毒蛇，张着血盆大口，朝刘晨阳的面门“咬”了过去。

    咚咚咚。

    冯儒进也开始加速，他虽然比李四慢，但冲锋起来气势更足，一脚下去，地面都在轻轻震动，活像一头奔腾的犀牛。

    面对李四的剑锋，刘晨阳左手提着盒子，右手虚握，金色的光芒顺着他的掌心向前蔓延，华丽的金色长剑凝聚而出。

    扭身、跨步、挥剑。

    他的速度比李四更快，无论是出手速度，还是移动速度。

    噗嗤。

    两人交错而出，李四扑通一声，摔倒外地。

    没有回头检查自己那一剑的成果，冯儒进虽然速度稍慢，但是双方距离不远，已经近在眼前。

    刘晨阳已经认出了他的职业：莽牛战士。

    这是在壁阳城很有名的职业，具有力量强大、防御出众、就职简单且成功率高等优点，受到大量天赋不足者的青睐，唯二的缺点是潜力低、速度慢。

    “受死！”

    冯儒进怒吼一声，肌肉膨胀，衣衫爆裂，皮肤隐隐泛着青色，灰白的头发根根竖起，一记刚猛直拳轰向了刘晨阳。

    莽牛拳。

    莽牛战士模板携带的唯一技能，威力相当不俗。

    以冯儒进数十年的造诣，莽牛拳已经达到中级，接近高级的程度，这一击光拳风都能把一个普通人吹翻。

    刘晨阳脸色不变，威力再强的技能，打不到人也没有用处。

    正义天使传承最擅长的就是速度，恰好克制这种职业。

    他身体晃动，脚步一扭，展现出惊人的柔韧性，不可思议地晃到了另一侧。

    手腕一转，金色长剑划过一个美妙的弧度。

    冯儒进目眦欲裂，拼命地扭动，笨重的身体却毫无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刃划过自己的喉咙。

    噗嗤。

    大动脉被隔断，血液像是喷泉般从伤口处喷了出来，射了数米远。

    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继李四之后，冯儒进也被秒杀。

    一片寂静。

    院子中的数人皆目光呆滞，脑袋仿佛生锈了似的，无法理解这一幕的产生。

    这是两个职业者，不是两棵大白菜！

    从发起攻击，到两人死亡，刘晨阳总共只移动了两步，一只手还提着个箱子。

    闲庭信步、云淡风轻的模样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