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洛希尔终究还是没能等来纽特,他甚至连纽特的猫头鹰都没等到。
没错,纽特的信使猫头鹰同样也在路上,他本来是想要告诉埃洛希尔他即将带着雅各布来到巴黎的事情的,可惜现在两边都没有收到信。
纽特是因为寄出的时间比较晚,而埃洛希尔干脆就是猫头鹰追不上人!
也不知道那只法国猫头鹰现在到底是何感想……
不仅只是纽特,埃洛希尔同样没等到蒂娜,他猜测蒂娜估计是没发现自己吧。
唉,好好的一个姑娘,可惜没长眼,明明自己都帅得这么明显了。
不过也对,埃洛希尔心想,要是长了眼也不会看上纽特这个老闷骚。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没弄懂纽特和蒂娜之间的感情进展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样一种地步的。
当然,埃洛希尔更搞不懂的是雅各布和奎妮之间的爱情。(有一说一,罗琳阿姨的情感线实在是描述太烂了,就像原作七部曲里的金妮,最后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哈利的老婆,就算模糊描写也不至于糊弄成那样)
日出前夕。
倚躺在树干上闭目养神的埃洛希尔忽的睁开了眼睛,他往下方看去,和衣而眠的克莱登斯和纳吉尼两人正依偎在一起,两人都把身体蜷成一团,脑袋碰脑袋,明显是种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埃洛希尔从树干上跃下,叫醒了克莱登斯和纳吉尼,今天他们还有事情需要去做,那就是寻找克莱登斯的亲生母亲。
埃洛希尔对那位陌生人给的地址是否准确无误仍旧存疑,对地址里的人是否是克莱登斯的母亲也持有怀疑态度。
但是锅盖很明显是信了,他至少也得去看一看。
埃洛希尔没法说服他,只能带着他和纳吉尼两人一起去一趟。
至于为什么不放任纳吉尼和克莱登斯离开,不是还要和纽特交代吗?
一旁听到声响的驺吾也警惕地睁开了双眼,它快步走到埃洛希尔的身边,用它那巨大的身体把埃洛希尔圈住。
纽特的白鲜魔药质量确实优良,过了一夜功夫,驺吾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那些伤疤也都在魔药的力量下逐一修复。至于剩下的那些陈年老伤,还需要以后的水磨工夫去修整。
“准备好了吗?”埃洛希尔摸了摸驺吾的脑袋,柔声问道。
仅凭埃洛希尔三人的功夫,绝对无法快速抵达巴黎,解铃还须系铃人,前去巴黎还得靠驺吾的帮助。
当然,不是让驺吾直接跳去巴黎市区,那样实在是太显眼了,很容易被法国魔法部的巫师觉察到。
埃洛希尔是准备让驺吾带着他们三人去到巴黎附近的野外,然后再步行入市,谁让他们仨都不会幻影移形呢?只能用步行赶路的笨方法了。
……
晚些时候。
埃洛希尔和克莱登斯、纳吉尼三人终于来到了菲利普·罗兰街,也就是之前那张小纸片上给出的地址。
克莱登斯和纳吉尼两人站在拐角处,神色莫名地望着远处的十八号房屋,阁楼里面有个影子在窗户前影影绰绰地晃动着。
埃洛希尔则站在一边,充当斥候,负责给两人望风。
“她,她在家。”终于来到了这个魂牵梦绕的地方,克莱登斯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扇人影闪动的窗户,脚下却像根钉子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不敢继续向前了。
纳吉尼勇敢地站了出来,抓住克莱登斯的手,拉着他走过马路,走进楼内。
埃洛希尔紧跟其后。
屋内的楼梯平台旁,一扇房门半敞开着,房内的灯光投下一道昏暗的影子,斜斜的穿过缝隙映在走廊的地板上,似乎是个矮个儿女人在做针线活。
里面的女人听到了脚步声响,停下动作,朝门口的方向询问道:“是谁啊?”
无比纯正的法语,可音色听起来却又尖又细,就像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在屋内问话。
“是您的儿子,女士。”纳吉尼抓住克莱登斯的手,把他轻轻拉进房间,回答的同样是法语。姑娘这些年来随着神秘马戏团的人四处流浪,早就七拼八凑地学了许多国家的语言,至少简单的沟通是没有问题的。
房间的天花板上挂着缝补浆洗过的衣物,屋内一角摆放着一件老式的缝纫机,一块湖蓝色的布帛摊放在机器的版面上,似乎刚刚有人在这里劳作过。
克莱登斯有些惶恐,声音放得很低,隐隐还有些颤抖:“请问你是伊尔玛吗?是,伊尔玛……伊尔玛·杜加尔德吗?是你在纽约把我给了巴瑞波恩夫人吗?”
早在第二塞勒姆的时候,克莱登斯就已经寻找过他自己的身世来源了,在被玛丽·卢尘封的文件档案夹中,他的那一份领养文件上,送养人一栏签署的正是伊尔玛·杜加尔德的名字。
屋内空气短暂停顿了片刻。
一只纤小的手掌撩开隔在中间的帘子,明显不像是人类。
伊尔玛·杜加尔德出现了。
的确不是普通的人类女士,而是一个混血的小精灵,身高甚至还不及克莱登斯的腰部。
“我是伊尔玛,”混血小精灵对克莱登斯自我介绍道,“但是我不是你的母亲,而只是个仆人。”
克莱登斯蹲下来,直视着伊尔玛布满皱纹的面孔。
伊尔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那时候还是个漂亮的婴儿,现在却已经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了。我一直很想你。”
伊尔玛伸出手来,抱住了克莱登斯,像哄孩子一样地轻轻晃动着。
埃洛希尔观察到伊尔玛·杜加尔德只有四根手指,又细又长,果然这是一个与人类混血的小精灵。
“他,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克莱登斯红着眼睛问道,声音哽咽,“领养文件上为什么写的是你的名字?”
伊尔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把你交给巴瑞波恩夫人,因为她是应该能够照顾你的。”
突然,一道人影从墙边冒出,褐色的魔杖瞄准帘幕背后的几道人影,盛放着惨绿光芒的杀戮咒划破空气,炙热的魔力撕裂了床单和衣物,在上面留下一串焦黑冒烟的窟窿。
一具身体落地的声音传来。
释放出阿瓦达索命咒的人,竟然是曾和纽特在英国魔法部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神奇动物猎人:格里姆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