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有些冷肃,吹打在枯树枝,卷走了几片黄叶,在空中发出簌簌的响声。
在这片后院的园林中,李森与柳素琴站在树上,彼此对峙相望了一会儿。
柳素琴穿着淡黄的长裙,与地面的菊花相呼应,她的脸庞依然有些泛红,眼神闪躲而神态复杂,一会儿气怒,一会儿有羞恼,更多的是冷傲与敌视。
李森这边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
他当初不辞而别就是担心柳素琴事后找他麻烦,可没想到两人因缘交错,还是在这里碰上了。
“你怎么来中土……你先说”
“你怎么了来……你先”
两人一同说类似的话,形成了奇怪的默契和尴尬,令气氛更加沉静而莫名。
最终,还是李森先开口:“自从归海水府一别,我就离开了去内陆的几个宗门游历了一段时间…然后来中土送信,也顺便过来游历…之后就带我的灵鼠来这里求诊。”
他兜帽里探出一只鼠头,眼珠子转了转,连连点头:“呜呜。”
看到可爱的松鼠,柳素琴的脸上似乎柔和了一些,但看到李森后就又心生怒气:“你当初救我时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么?偏偏要……哼!”
李森急忙摇头,左手摆手否认:
“意外!绝对是意外,风雷之力形成了无形的通道,导致我俩的阴阳之气汇聚起来,使得毒素更加难以控制,我很不容易的,一边要给你解毒,一边还要拒绝你……呃!”
李森的话语被柳素琴一个寒冷的眼神打断,顿时缩头。肩头上的松鼠张三也是被吓到缩头躲到兜帽里。
“哼!”柳素琴气愤无比,冷笑着质问:“你还好意思说,风雷树枝还不是你从我底下偷走的?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呃!”李森噎住了一下,知道辩解不了,目光闪烁了两下,直接耍无赖:
“我们当时签订契约的,你不能主动透露出我的身份,包括当天对我的一切不利因素,所以你不能告诉其他人我有风雷树枝,你就当没有这回事吧!”
“你!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厚颜无耻之徒!”柳素琴大怒,瞪大眼,他根本没想到李森对当时的合作契约里留下的这个条款还能这样解释。
“嘿嘿!这不以防万一么,不要多想。”李森挠头尴尬一笑,装傻装无辜。
然后,来人又陷入了一段沉默。
许久后,柳素琴才压下杂念,冷着脸告知:“你当着我面发誓,不准将我们那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这个可以,不过,”李森想了想忽地反问道:
“可如果你说出去了怎么办?”
柳素琴听了娇容失态,刚刚压制的怒气再次爆发:“你个臭混蛋,我会说出去这种有损我名节的事情嘛?”
一股强大的筑基境威压爆发,有无形的风流朝李森猛烈冲去,但暴风遇到李森直接化作柔风。
他也不惧柳素琴的强大威压,稳稳地站立,再摆手急忙安抚:“好好好!我发誓,我李森在这里发誓……”
见此,柳素琴才收敛了怒火,心里也微微放松,脸上不再那么冰冷。
她朝右边的花径走了两步,欣赏着菊花,神态也变得有些安然、柔美。
李森觉得这种气质让人很舒服,跟上来,一会儿后用温和地语气询问:“柳道友,你又是怎么来中土了?”
柳素琴瞟了李森一眼,柳眉微微弯曲,朱唇轻吐着芬芳的气息:
“这个也不是秘密,许多大门派都知道,杏林门实际是药王宗一个分支,当初能在南部扎稳脚跟是靠药王宗的支持,后来也一直保持着交流与联系,我筑基后就申请来此地进修,学习更精深的医药之术,有半年左右了。”
“也是来进修的?”李森心里有种莫名地感慨,他也是来中土进修的,两人的命运仿佛被无形的因果用同一根丝线串联到一起了。
李森他又陪柳素琴又走了一会儿,简单交流了几句。
其中,他把自己一路上所见所闻抽出一些讲出来,与柳素琴交流。
但柳素琴一直兴致缺缺,脸上总是心不在焉,简单地应付着。
李森递过去一枚通讯玉简,就再打扰她,提出了告辞:“柳道友,那我就先走了,不过这几天也还在城内,有事情可以联系我。”
“嗯。”柳素琴淡然地接过玉简,看着李森慢慢走远,脸上也渐渐浮现一丝复杂和无奈:
“我当初想暂时离开南部,也是不想与你碰上,让太爷给我算了一卦,说我的机缘在中土,便来药王宗进修,可没想到来到中土又碰上了你,哎!”
……
李森走在街道上,旁边的弟子们也看出了他脸上的不对劲,似乎有些心事。
然后找了一间客栈,四人住下。
“呜呜!”张三跳到李森的面前,用爪子指着自己的嘴巴,想让李森解开对他的封印。
李森瞄了一眼,就挥袖将他甩出了窗户:“去去去!不要打扰我。”
同时,李森也解除了张三的嘴部封印,可以说话。
“哎哟!”张三从客厅里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腰背,其实是一团肥肉,他龇牙咧嘴着:“我的老腰差点折了。”
接着张三的眼珠子转了转,偷偷摸摸底钻入了柏俊峰的房间,还用精神力加上一层符咒禁制,隔绝外界的感应。
张三爬到柏俊峰的肩膀上,神神秘秘、细声细语地说:“峰峰啊!我今天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柏俊峰诧异地问:“不会跟师父今天情绪变化有关吧?”
“嘿嘿!猜对了,”张三的爪子发出一个响指,眉毛上下跳动着,编出一个故事:
“你们师父看中了一个美女,想给你们找了个师娘了,但那个美女不同意,你师父现在正伤心着呢……我想你们应该要表达一下对你师父的关心,将他们俩撮合在一起。”
“这……”柏俊峰顿时露出为难之色:“师父的私事我们不方便插手吧?万一让师父生气就不好了。”
“诶!没事,有我担着,你尽管放心去做。”张三用爪子拍着胸口,仰着鼠头,豪气万丈。
突然,张三的印堂上有咒印浮现,发出李森的声音:“大言不惭,你能担得起么?看来你不吃药是不行了。”
“啊!!!”张三发出一声惨叫,又被李森擒拿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