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家属跑出来捣乱,张警官连忙上前单臂拦在胖大妈跟前,威严而不容置疑地说到:
“您别激动,事还在调查。”
赵婶能吃这一吗?
村子里的家庭妇女,在乡下跟人起冲突的时候,当街撒泼最擅长了,上手又抓又挠,又踢又踹……反正是不能吃亏。
警察倒是会说风凉话,让她别激动?她能不激动吗?
小惠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呢!
张警官见胖大妈哭哭啼啼,骂骂咧咧,逮着机会上手打人……这不是胡闹吗?
他抱着胖大妈的腰,硬是把她拖了出去。
从审讯室这边的走廊一转弯,他看到同事跑了过来,一脸歉意地冲着他说:
“这是受伤那个女子的母亲,听说这边在审讯,死活要跟过来看看。一进警局的门就说去洗手间……没想到跑这里捣乱来了。”
小张整理了一下被赵婶子抓歪的衣服领子,脱力地摆摆手:
“把人看好,别让她干扰我这边做笔录。”
转往审讯室那边走去的时候,听到后胖大妈喊着:
“他真是杀人凶手,十几年前她就到我家抢菜刀要去砍人。”
哼!十年前,十年前估计人家才十几岁。
小张根本不理胖大妈的胡言乱语,他快步回审讯室。
刚刚场面混乱,面对家属,又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
他是不能打,不能骂,而偏偏讲道理对方又不听……还真让人头疼。
这会儿神经放松了下来,他才感觉脖颈子火辣辣地疼。
伸手一抹,看着手上的血印子:
擦,挂彩了!
真让人戳火!
待他回到审讯室那边,同事已经在做笔录了。
他来到贾楠所在的审讯室,看到里面吴队在做笔录。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吴队与贾楠面对面坐着,吴队时不时问着问题,而贾楠紧紧闭嘴嘴。
什么也不肯讲。
这个贾楠!
站在走廊里的小张不握起了拳头,眼睛盯着审讯室里的贾楠出神。
派人跟了他一天,看着他在自家别墅进进出出,出出进进……明明就是在找机会甩掉警察。
心里有鬼才会想要甩掉警察。
所以他们一路跟到了位于m市东区林肯私墅,那是举办商业庆典,或者生趴,聚会的场所。
吴队的判断是正确的,林肯别墅今晚真的出事了。
华海科技公司高薪聘用的企划经理程小惠,头部受震伤,导致昏迷,被紧急送往医院。
就在他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审讯室的况时,冷不丁有人从后拍了他一下。
吓了一跳。
他恍然回过,掉过头看去:
“哎,我说李哥,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而他面前的老李,显然有点不对劲: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蔫了吧唧的。
“怎么了?今天盯贾楠不是有成效了啊。被咱们抓了现行,火速回来审讯啊。”
小张看了老李一眼,眼睛瞟向审讯室里面。
老李循着他的目光也朝审讯室里面望去。
只见审讯室里,吴;n队跟贾楠在对峙着,他迟疑着抬手,屈指在审讯室的门板上敲了几下。
吴队朝门口望了一眼,看到老李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
他呼出一口浊气,起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在吴队后关上的瞬间,他与老李的目光汇聚在了一起。
他咂巴着嘴,抬手捏着下巴,好像不愿意面对摆在面前的实施。
三个人静默了一瞬,吴队沉吟着开口道:
“别墅的录像上,没找到贾楠伤害程小惠的证据?”
老李沉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小张瞅瞅吴队,又看看老李,也跟着叹了口气。
半天也没人讲话,老李做了几次深呼吸,故作轻松地拍拍吴队肩膀:“走,抽一根去。”
吴队想起来上次在案发现场,老李劝他少抽点烟的形了,他惨然地笑了笑,冲小张道:“你进去让贾楠签个字,就让他回去吧。”
小张看着吴队和老李两人朝警局的电梯方向走去,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推开门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圆形的白炽灯在屋顶照耀着。这种白炽灯比市面上卖的居家照明灯瓦数要高,悬在头顶也就格外亮堂,整个审讯室好无死角地笼罩在刺白的灯光下。
审讯桌旁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位年轻男子,正是贾楠。
贾楠今天穿了一高定款米色修西装,短发也打理的一丝不乱。
看着文杰被一个胖大妈揪住不放的时候,他扫了一眼文杰的休闲装,唇边起一抹讥讽地笑意。
他讨厌任何人跟他纠缠,包括警察。
当警察尾随着他的时候,他有种本能地抵触。
所以,才上了华海科技公司派过来接他的商务车。
为了避开警察的纠缠,到了会场他直接钻进了宴会厅的后台。
他拿出那个老家伙留下来的名片,名片上黑色的隶书印着王辉,分公司运营总监等字样。正准备打电话给王辉,盘算着让他带自己从后门溜出去。
没想到的是,在那里竟然碰到了程小惠。
“程小惠”着三个字,以及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他都避之唯恐不及。
程小惠窦初开的时候就喜欢他,一喜欢就是很多年。
这并没有给他造成困扰,他只是我行我素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没有理会那些。
可是他低估了一个动了的女人,所表现出来的长和专一。
他所有的冷漠疏离,落到程小惠眼里都成了他独特的魅力。
慢慢地,程小惠陷入中不能自拔。
因为程小惠从未明确地追求过他,他也就没有直白拒绝她。
倒不是照顾对方的矜持啊,自尊之类的,主要是觉得没必要……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除了复仇。
程小惠在一次同学聚会喝多了,给贾楠打电话,贾楠直接挂掉了。
他心想着,若是再这样大半夜明目张胆地扰,他就报警。
后来不再有这样的事了,程小惠转学了。
在贾楠看来,他与程小惠本就没有瓜葛,她转学于自己又什么关系。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他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的时候,收到了程下惠的请柬和一封血书。
展开信纸,殷红干涸的血泛着甜腥味钻进他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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