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兵集结?
韩绛依旧上了马车,韩勇一边吩咐让人带信使去休息,一边将军报交给韩绛,同时吩咐立即回府。
信使这一声高喊,没用半个时辰就传遍了临安城。
韩绛到家的时候,李洱、葛邲、留正三人已经到了。
“绛哥儿,他辛弃疾搞什么呢,咱们的粮仓还有多少粮食他不知道,咱们的箭支还有多少、军械有多少需要修补,士兵们一场大战之后这才有几日休整,他搞什么?”李洱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韩绛正在书房看军报。
见到李洱入内,起身迎了一下。而后才说道:“咱们的规矩是,军团戎边制,紧急情况下可先行作出温和的处理方式,然后立即上报,是否采用激烈手段再作商议。所以,他的行为在规矩之内。”
“就这还温和?”李洱怀疑自已听错了。
韩绛点了点头:“确实温和,事情也是有起因的。西夏国主没给咱们交税,所以辛夫人就派人质问,结果咱们的税官被打了。”
“这,这混帐。”李洱骂了一句。
却不知道,他这混帐骂的是谁。
韩绛把战报递了过去,三人传阅之后,事情明了了。
原本黄河以南的许多地方是金国的,西夏与金国有约定,每年进贡多少马匹,但西夏的青白盐商队在许多州府是通行无阻的。
这等于是西夏用马匹交了盐税,然后在金国的地盘上卖盐。
现在这些州府归了韩绛,那怕是关中这一片行政区还没有划出来,北边几个州府还没有足够的官员接任,百姓户籍也都没有落实到位,但盐这事不交税是不行的。
西夏的商队打是税务官。
所有的辛夫人,就是鹤翎了。
这还能忍。
不等辛弃疾知道这事,赵双塔就带着五大部落,三十几个小部落,总计十五万兵马北上。然后临洮军的汉军部又派了三万精锐、五万辎重部队北上。
一看有仗打,宛城军主力原本要从华州撤退,现在改道直接北上。
李洱翻看着战报。
眼下,八万主力就在晋宁军驻地,这里还有金国撤退时不愿意跟着走的两万多晋宁军的汉军士兵,可以说这里能打就有十万人马。
而后,延安府,火帝军在这里,若宛城军的人马赶到,再加上庆阳府的兵力,这两城的战斗力将达到惊人的二十万。再加上晋宁军,一共三十万战斗部队。
这三城,晋宁军对上的就是西夏的夏州。
庆阳府与延安府北上,目标就是西夏的西平府、翔庆军,然后就是西夏都城兴庆府了。
李洱骂骂咧咧的:“这辛幼安也不年轻了,还有消渴症,也不知道到临安来休养此日子,为屁大一点事情就知道打,打,打,也不怕把自已累着。”
葛邲大笑。
为什么李洱骂、葛邲笑呢。
此时,晋宁军驻地。
这里的人忙的脚不粘地,高级武官们正在选址,挑石头准备立碑。
当年,晋宁军保卫战。
徐徽言。
流尽最后一滴血的英雄,老一代武官们都认为应该给他立个碑。
这是一个很严肃,很重要的事情。
而低层武官呢,他们有其他的活,此时正忙着在黄河上搭几道缆绳。
这是用交趾出道的蕉麻编的缆绳,比小孩子手臂还粗的大缆,先是用小绳拖着,用渡船拉过黄江,然后用小绳拉缆,几百根一抱粗的巨桩打在地上,再挂大缆。
不是吊桥,这是用来再挂绳,用于渡黄河的船只。
不靠桨,只靠人拉绳子挂缆就行。
慢,但非常的安全。
黄河西岸边,晋宁军这边,两千多士兵光着膀子在干活。
黄河东岸边,来自金国几个县的百姓领签子后,也聚集了一千多人在干活。
期间,有金国的士兵来,也有金人的商人,还有权贵过来。
晋宁军派到河对岸边的士兵已经搭起了棚子,摆好了桌子。
“走过路过看一看,上等麻布,只需要八十个钱就能买一匹。看这瓷器,一套三十六件,有碟子有碗,只要一百文。这香油,一瓶放在金中都以前都是好几贯的,现在只有三百八十八文,保证让你家小娘子笑开颜……”
打仗?
晋宁军的部队肯定没有接到打仗的命令,只让他们到晋宁军这里来。
当然,重要的任务是,带足十万架大车的辎重。
至于辎重是什么?
随着架大缆的工程在继续,来这里的金人也越来越多了。
没什么不能卖的。
只要金人出得起钱。
“刀?要几把。”
卖货的士兵连自已腰上佩带的刀都换成钱了,完全就是一副认钱不要命的姿态。
一个穿着丝绸的,体格强壮,身上挂着金链子,银链子的金人出现了。
这一看就是人傻钱金的金国贵族。
“这位兄台,我这里有好货。”
“好货,你们这里都是下等货,看个热闹还行。”
年轻的武官坏坏一笑,往后一伸手,一个士兵摆出一支三尺长的锦盒来。
金人贵族一脸的不屑:“好刀,咱不是没见过。”
年轻的武官不说话,打开锦盒拿出一物。
只见此物两根黑洞洞的钢管,外面镶金镀银红木把手有宝石。
“这是……”
没等金人贵族伸手,锦盒已经盖上了,年轻的武官说道:“看一眼一钱银子,试一下两钱银子,这是火帝军近身防御神兵。”
啪,一块金子直接砸在桌上:“试。”
双管火药燧发式土炮,口径七分,也就是两厘米多一点,装铅子六十粒一包,外加火药块二两装以及引火药,用油纸包好一套,前装式。
这东西凶不凶。
打兔子绝对是上上等好武器,打只鹿距离够近勉强能打。
遇到野猪奉劝赶紧逃。
兔子,有。
笼子打开兔子逃,这低级武官抬手就是一炮,眼见黑烟起,一声巨响之后,可怜的小兔子蹬了蹬腿,再不见动静。
低级武官将双筒火药土炮递给了金人贵族:“咱火帝军多是女子,一个女子拿着这物件,寻常男子冲到近前,怕是也扛不住。”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