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哥问道:“老爷子,真的没有其他部署了吗?我是说……那些意图进行破坏的灾难行者和野生的觉醒者?”
“我已经处理了。”赫拉格说完转身要走,又顿了一下,回头道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直接离开了。
……
手持防盗门的壮汉立在那三个工程兵旁边,剩余四人都潜藏在周围建筑的阴影中。
就在刚才,三名工程兵已经尝试了三种破拆方式,却都没能将其打开。
这个基站内设的自毁装置已经启动了,不能采用简单的爆破式开门,那样内置的强电压器会瞬间爆发出高压电将内部的电子元件全部烧毁。
现在剩下的方法只有两种,一个是尝试将变形的门框恢复,以正常的方式打开;另一个是使用其中一人的能力,试图将基站内的自毁装置给关闭。
前者需要至少二十分钟的时间,因为在内框内也安装有传感器,他们不敢保证自身在“恢复”的过程中是否会导致自毁装置启动;
后者的时间并不确定,而且那个人并不敢保证自己的能力可以准确的阻止其启动。
现在,三个人正在同时推进两种方案。
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看这个基站的变形程度,应该早就已经启动了自毁装置才对,可是王仲哥刚才的检查却发现,自毁装置仅仅是“待发”状态,却并没有真正的被启动。
……
隐约间,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一些声音,但是在隐隐雷声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己方和灾厄兽之间的战斗。
但是这里,却异常的平静。
平静的,让王仲哥又一次感觉自己好像疏漏了什么,似乎……
电锯的声音嗡嗡作响,在尝试了两次无法将锁芯正常打开后,他们决定使用冒险一些的方式。
在基站外壳上,他们按照蓝图上标注的线路画出了一道道黑印,想要以此为根据进行外壳的拆卸。
“事实上,我并不建议你们这么做。”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让三名工程兵同时回头看,那持防盗门的战士直接调转大门立在那个方向前。
王仲哥隐蔽了一些自己的身体,悄然从缝隙里向外看去。
——发出声音的位置正好在王仲哥对面的方向。
在建筑物的角落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斜着身子,拄着手中的拐杖站立着,那种站姿会让人回想起二十世纪初某些自诩绅士的男人们用以展现自身风骚的模样。
见自己的话引来了那些人注意,它便站直了身体,用手中白色的拐杖指了指基站:“这台机器有多处变形,很可能导致你们手中那份‘精、密’的蓝图已经失去了它的功效,可能你们按照蓝图来操作,最后得到的只是一份废铜烂铁。”
它一边说着,一边拄着拐杖从阴影之中走出来,等看清了它模样,王仲哥一下瞪大了眼睛:“如果你们愿意接受我的建议,那么你们可以考虑在四个角各切一刀,然后在你们标注了A3、C7和G2三个位置进行复位操作,这样或许就能将大门打开。”
小孩般的身高,紧致的儿童黑西装,里面是一件毛线背心,黑色休闲裤,脚下是棕色的皮鞋,左腕带着一只腕表,脸上带着一只被改造过的单边眼镜,手中是以兽牙做把手的白玉拐杖,头上是一顶黑色礼帽。
它说完话,摘下了黑色礼帽冲着王仲哥所在的方向施了一礼:“我亲爱的朋友,我们又见面了。你最近,还好吧?”
王仲哥从掩体后走出来:“欢欢……”
虽然王仲哥狗盲,但那一身标准行头却穿在了一只泰迪身上,她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这么穿。
“真是有幸……”欢欢将礼帽带回头顶,“您还能记得我,汪!”
最后一声它叫出来的同时,还俏皮的冲王仲哥吐了一下舌头,眨了一下眼,要不是王仲哥的能力可以观察到这种细节,可能真的会忽略掉对方和自己“开玩笑”。
——谁会相信一只狗会和你开玩笑?!
持盾……持防盗门者回头问道:“王仲哥,你认识它?!”
王仲哥沉吟了一下:“它是……小圆山乐园一户居民家的宠物狗,灾难后变成了这样。我和将军去五号基地的时候,就是它指的路。”
一边说着,王仲哥一边将外衣的拉锁拉开,然后对那三名工程兵说道:“验证一下,它的话是否有可行性。”
三名工程兵急忙开始按照它说去进行验算,而持防盗门者则和王仲哥对视了一眼,隐蔽的点了一下头。
这边,工程兵尚未得出结论,缓缓却低下了头,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问道:“我能问一下,我是怎么暴露出来的吗?”
王仲哥微微眯起眼睛:“你在说什么?”
欢欢提起拐杖,从西装兜里掏出来烟斗,一边给烟斗上丝一边说道:“难得见面,而且时间很富裕,看在缘分上,难道不能多聊上几句吗?”
“呋——”欢欢用火柴点燃了烟斗,“你将衣服拉链拉开,其实是一个暗号吧?”
王仲哥眯起眼睛,持防盗门者则一下进入了戒备状态。
“嗯……啊,在这么紧张的时候,你突然出现,我们自然会……”
“不,”欢欢打断了王仲哥,“是因为别的事情。”
它完全漆黑的眼睛盯着王仲哥:“难道,都不愿意和我‘多’,聊几句吗?”
“……”王仲哥看着那边工程兵正在紧张开始作业,点了点头:“一个,是你叫我‘亲爱的朋友’,和你的动作,让我想起了某个恶心的小丑——希望你没有见过他——所以产生了防备。
“随后,你知道不能向我提问,但是你却依然提问了,两次。虽然不可否认,这里面有你语言习惯的问题,但是很显然,以你的智慧,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欢欢缓缓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本来指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试探一下你的遗物,看来……是我失策了。”
“呋——”欢欢再次吸了一口烟斗,“我真的很好奇,你的遗物是什么,为什么不能对你提问。”
它抬头看向楼中的王仲哥:“我知道了很多奇怪的知识,因此就越发的好奇……我不知道的知识。但是看来……”
它弯腰,将烟斗在旁边一辆废弃的单车上磕了磕,把烟灰磕出来:“我依然没办法,知道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