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修士手持小八卦,跟着指针追踪,他进了城中,兜兜转转最后停在一个狗洞前。
光头翻越围墙,发现小八卦被人绑在狗脖子上。
这件追踪的法器已经被发现转移了。
光头看向大黄狗,墙角有一个老乞丐,老迈不堪行将就木,老乞丐躺在草窝里艰难喘息
一只土黄的大狗站在老乞丐身边,嘴里叼着捡来的剩饭喂给老乞丐。
世间真情无意间。
光头修士沉默,露出身形。
呜~
土黄大狗发现光头,瞬间做出反应,它跳到老乞丐前面,低着头,呲牙怒吼,面目狰狞的警告光头不要靠近。
“生亦何欢死亦何悲。南无阿弥陀佛!”光头第一次口宣佛号,一丝法力在空中传渡。
呜~
大狗挡在老乞丐身前,戒备的看着光头。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老乞丐迷迷糊糊的发出声音,他的声音很虚弱,却有着向生的期盼。
“一死方有一生,洒家多年未行善事,今日佛心来了,愿意救你,只是世间事,公平交易。洒家饿了,又喜食狗。救你性命,宰它吃肉如何!”光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提出一个看起来公平的交易。
老乞丐眼中爆出精光,他的身体居然有了力气,艰难的撑起身子,看到光头以及挡在他身前的土黄大狗。
“大师窥探人心啊!”老乞丐回光返照,突然有了精神,眼眸中贪生的光芒散去,不再迷迷糊糊,神智恢复清明。
他眷恋的看着大狗。开口道:“大师慈悲,若有旁的狗,老乞儿无有二话,杀了吃肉。
它却陪我几度春秋,老乞儿不忍心啊,老乞儿只求大师放过大黄,死后进了阴曹地府,愿颂大师真名。”老乞丐爬了起来,佝偻的身子跪在杂草间,不为自己却是为大黄狗求情。
汪汪~
大黄狗看到老乞丐爬起来,惊喜的围着老乞丐打转,不断地用身体噌老乞丐。期盼着与他到街上讨饭。
光头面露慈悲道:“饿殍腐骨圣人吃,善恶人心莫探知。生身如狗人间过,何问道德将自欺。”
又道:“善是心头云,常做爽精神。石为心头恶,一孽永压心。”
“你去吧,这狗东西今后就跟着洒家了,那天找不到吃的,就宰了他!”光头修士凶恶的说到。
“老乞儿多谢大师慈悲!”老乞丐俯首磕头,头却再也没有抬起。
“你这老货也算是人,洒家自叛出师门就没念过经文,你这老东西有福,听我唠叨吧。”光头修士盘膝坐在老乞丐不远处,口诵往生经文。
随着光头修士的念诵,老乞丐的身子自燃,火焰似人,对光头修士一拜。
汪汪汪~
大黄狗着急,围着火焰狂叫,想要就老乞丐,却又害怕火焰。
火焰摇曳,猛地扑向大黄狗,笼罩大黄狗却没有伤到它。
呜~呜~
大黄狗安静下来,卧在火焰面前,慢慢睡去。
光头修士念完经文离开,追查孔安之的去向,直到中午回来。
“走吧,你这狗东西,今后跟在洒家身边吃香的喝辣的。”光头修士已经探听到一些信息,他将要离开,此时他遵守对老乞丐的承诺,带走大黄狗。
呜汪~
大黄狗低落的吼叫,趴在灰烬旁边不愿离开。
“你这狗东西别不知好歹,跟在洒家身边,这可是多少望族公子小姐都求不来福分。”光头修士骂道,上前提起狗脖子,驾驭大铡刀出城追踪朱焱他们。
孔安之站在地上,白眼斜视朱焱,刀子一样剜人心。她有些狼狈,新买的衣服沾满灰尘。
朱焱不去看她,正在教训黄牛。
“你这老牛犊子,我给你吃给你喝,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朱焱的唾沫星子喷老牛一脸。
老黄牛趴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动弹,任朱焱责骂,有限的智慧反思:它也没用力,车再怎么就坏了呢?老牛看着破碎的牛车。
牛太老车太破,朱焱表现的太明显了。孔安之鄙视的看着朱焱,她不知道朱焱为什么要用老牛破车带着她慢行。她此时没有依靠,只能任朱焱折腾。
“你骑牛吧。”朱焱拍拍牛背说到。
“我真给圣人牵过牛。”朱焱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孔安之聊天。
为了防止老牛跑的太快,朱焱牵着黄牛。
这黄牛孺慕朱焱,不时的舔舐朱焱的手。
恩义偿还难分多少,还一分是还,还万金也是还,有人薄情寡恩,得万分恩情尤不满足,认为这本是他应得的。而有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此时这老牛非常听朱焱的话。它不知道恩情是什么,只知道命是朱焱给的,就给朱焱卖命。
朱焱自思,他是否是个薄情寡恩的人呢?
行出官道,走上山路,老牛脚步沉稳,沿着山路往上爬。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出路过,留下买路财!”道旁突然跳出一个光头大汉,他手拿一把大铡刀,头皮光滑油亮,身穿土黄僧衣。
汪汪汪~
一只大黄狗也跟着跳出来,站在光头大汉身边吼叫。
朱焱目视光头大汉,目光渐渐深幽,他看出这光头是修士,实力不弱,应该要比玄诚道人要强。恐怕是为他们而来。
“在下虚山修士,贾铭真拜见道友,道友为何与我开这等玩笑?”朱焱拱手施礼,开口问道。
“洒家赵铭澄。”光头修士摸了一把油亮的光头,裂开大嘴笑道。
朱焱看了看赵铭澄的光头,心道,这要是真名我吃了这光头。
他看着赵铭澄,等他接下来的话。
“嘿嘿!”赵铭澄笑道:“洒家好酒,囊中羞涩,若吃霸王餐自觉失了心中道义,便来此地借些钱财。”
“截道也非善人所为吧。”朱颜不确定的说到。眼神怪异的看着赵铭澄。
“哈哈哈!坊间有诗曰:快马江湖无双剑,道袍云冠西湖畔。惩凶除恶观美景,劫富济贫酒肠烂。
洒家无大志,劫他人之富,济洒家之贫,不违道义。”赵铭澄抹了把光头,那油光铮亮的光头,在眼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朱焱无语,心道,这家伙在演我?
孔安之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个劫富济贫。两眼瞪着赵铭澄。
朱焱心思百转,他要保护孔安之,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道友无钱买酒,在下有啊,在下请你喝酒如何?”朱焱说到。
“这……不好吧!”赵铭澄犹豫。而后说道:“你请我喝酒,洒家不就欠你情分吗?洒家凭本事就能借到钱,凭什么还要欠你情分?”
这逻辑,朱焱心中无语,他却不示弱,张口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云游万里自低垂,烟游万里散无回。若要长生久存在,须有同道共勉存。
一滴水融入大海才能长久,若水孤傲,做水中烈火,百酿成酒,价值虽高,到头来也不过是泡尿。道友愿做水呢?还是愿做酒?”
动嘴,朱焱从不服输。
赵铭澄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你这碎嘴的家伙,能与我喝酒。”
孔安之一脸懵的看着他们,修士都是这么交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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