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魁山接过毛笔,蘸上墨水,眼看便要落笔书写之时!他倏然间双目一凝,望着徐虎,神色之中显有深意!
徐虎见状,凝神思索,此时忽然听到空中一阵鹰隼鸣叫之声,他猛然惊悟,单臂倏振,径自将那笔墨纸砚一股脑打翻,几个翻飞便抄覆雨砸去!
此时乍然声响,让旁众人各自一惊,便连狂云也没有料到,在如此境地,张魁山竟然还敢冒死反抗,实在是不要命了!
覆雨双目圆睁,双臂微张,宛如大鸟般凌空而起,堪堪避过那如水泼墨!
狂云长剑一扬,冷喝道:“你待如何,莫非是不要命了么?”
张魁山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先父奋其一生创立的基业,岂能毁在我的手中,今纵然埋骨于此,也决不向尔等屈服!”
“好!”狂云朗声一笑,拊掌赞道,“既是如此,那我便成全你!”
“给我上!”
狂云一声令下,四外如潮人影一拥而上,王龙怒喝一声,双锤豁然而起,在张魁山前呼啸闪过:“有我在,你们休想伤害寨主大人!”
徐虎也在旁应和道:“龙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两人各自持有兵械,一人双锤呼啸,阵风飒然,一人短刃锋利,出其不意!
狂云在一旁冷笑注视着发生的一切,他自知他的这些死党,若论武功技艺,莫说张魁山了,便连他的这两个手下王龙、徐虎都难以抵挡,但是毕竟人多势众,适时待他们体力耗尽,自己再一招毙命,将其收服。
王龙、徐虎二人纵然武艺各自不凡,但是王龙一人难敌四虎,徐虎肩头仍然带着旧伤,故而无法尽展其力!果然,只在片刻间,二人已处于下风,对于四外人群中那如飞箭袭来的刀枪剑戟,已是应接不暇!
张魁山冷目不语,双眸宛如古井无波,注视着场中的一切变化,然而却有种从容的淡定!
狂云和张魁山四目相对,张魁山则淡然一笑,狂云不知为何,心中倏然升起一阵寒意,他莫名竟有几分恐惧:“这是为何,死到临头了,他居然还如此镇定?”
正在此时,倏然间远处山林一阵松风起伏之声,随之便是马鸣踢踏不绝于耳!
张魁山顿时放声笑道:“是时候了!哈哈哈!”
“你!”狂云虎躯一颤,心中顿时恍然,他冷声说道,“可恶,竟敢设计耍我!”
话音未落,狂云倏然起,扑入战圈,只见他手掌起落之间,施展狂风掌发,出其不意便抄王龙、徐虎二人攻去。
他法之快,令人啧啧称奇!
徐虎本便有伤,何况二人正自疲于应对旁众人的围攻,怎有闲暇之机注意到狂云那神乎其神,宛如鬼魅的举动?
徐虎方才旧伤之处感到一股酸辣的疼痛,原来又被狂云打中一掌!
张魁山双目一凝,急呼道:“徐虎!”说着纵而去。
徐虎受此一击,方才止住的鲜血又喷涌而出,他头脑登时眩晕一片,此时旁一个匪徒喽啰挥舞着砍刀,正朝他脑袋劈下!
幸而张魁山法迅捷,长袖轻轻拂过徐虎,便借助这一拂之力,二人纷纷退出战圈。
“想走?”狂云乜斜望着张魁山和徐虎,冷笑一声。
狂云随剑影,瞬间已朝二人飞蹿而来,张魁山一招飞环腿在空中虚晃,与此同时手中暗自觑了一颗石子,瞄准方向,便自飞快弹而去。
“砰”的一声,石子和长剑相交,狂云手腕儿一震,攻势已被卸下大半,他冷哼一声,掌中聚力,用劲儿一横,登时便将那石子原路弹回。
张魁山投掷暗器的手法本属一流,何况他的内功已很是强劲,但是他却没有料到,居然会如此轻松被反弹而来,前一阵剧痛,原来已被石子打中。
张魁山心中冷哼一声,这石子已将前衣服穿破,在口留下了一个伤口,他轻叹一声,心忖道:“幸而在一来一回之间,石子的力道已被大大卸去,否则若全力攻来,我难以招架!”
他心中更是冷寒惊惧:“他服下的究竟是何等丹药,竟会让她功力增长至今?”
就在此时,往山寨附近平静无比的林荫小道,松竹苍木,今却人声涌动!
如今寒夜月华,清澈无比,在掩映之下,众人凝目望去,只见一人着劲服,魁梧已极,浑肌发达,眉宇间有股子难以掩盖的勇悍之气。他胯下是一匹高头大马,毛发顺畅,其无杂色,甚是勇猛!
他带领了数十位人手,其中既有佩剑者,也有挎刀人,还有近十名是弓箭手!
他倏然提辔勒马,尔后翻落地,宏声说道:“魁山寨主在哪儿呐?”
“老墨!我在这儿呢!”张魁山朗声一笑,朝他挥了挥手!
“哈哈哈!”老墨提气垫步,子倏然一拔,转眼间已来到张魁山旁!
如今因为这不速之客的突然造访,众人方才正自酣畅淋漓的战斗业已暂时停止。各成一派,凝聚不语!
王龙这时方才笑道:“哈哈哈,墨大人,你终于来啦!”
“哈哈哈,阿龙呐,你们遇到困难,我又怎会置事外呢?不过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徐虎行李说道:“墨大人,在下有伤势,不便行李!”说着凝目望着狂云,说道,“就是他们,想要我们死!”
老墨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徐虎,说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快敷在伤口上,我瞧你伤势不轻,莫要恶化了才好!”
“多谢墨大人!”
“哼!”老墨回眸,望着狂云一干人等,倏然放声大笑,尔后沉声说道,“我道是何等高手呢,竟然连我们张寨主都无法搞定!今一看,不过是一帮散兵游勇,居然敢如此猖狂?”
他回头和张魁山打趣道:“魁山,你这不行啊,怎地现在功力竟下降到如斯境地,连这些小毛头都搞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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