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请问下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娃娃……她今年应该八岁多大……”

    “……不好意思……我这会儿没空……”

    再询问了街边个路过的行人，老人搀扶着老太太，两人佝偻着身子，再在原地站了站，又再挪开了有些蹒跚的脚，

    又再挪了几步，还没再找着个人询问，老人带着老太太停下了脚。

    “……怎么了？”

    老太太转过些头，望向了老人。

    “你这会儿要吃点东西吗？”

    老人出声询问了句。

    两人旁边，街边，有家小超市还开着门，卖着些当地特产，也卖着些零食饮料，临着街还做着些简单的小吃。

    “……等没力气了也没法接着找。”

    老太太转过头，望了望街边那家店铺，就要摇头，

    老人望着老太太，再出声补了句。

    沉默了下，老太太点了点头，

    “买个面包就行了。”

    “好，那你站稳，在这儿等等，我这就过去买。”

    老太太出声再说了句。

    老人点着头，应了声。

    松开了搀扶着老太太的手，等着老太太站稳了，才再挪着脚，往着旁边那店里走了进去。

    “老人家，买点什么啊……”

    看着老人走进了那旁边店里，

    老太太佝偻着些身子，站在原地，顿了顿动作，再低下些头，望着手里紧紧捏着的那张照片，沉默着。

    照片上，

    不止是有个小孩。

    而是一家子都在。

    年轻些的夫妇站在老夫妇两人身后，老夫妇两人坐在年轻夫妇身前凳子上，

    一个二三岁的小孩，站在老夫妇两人身前，腿边，

    对着镜头，这一家子都笑着。

    ……

    “先生……他们就快过来了。”

    长椅另一侧，陈姓老人再直起身，望着已经在近前不远停下脚的那对老夫妇，

    有些浑浊的眼底，目光里混杂着些复杂的神色，有希冀，也有些害怕，

    只是不知道期待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是转过头，对着廉歌这么说了句。

    闻声，廉歌再转过视线，看了眼在那不远站着的老太太和那进了旁边店里的老人，

    再看向了旁边这直起些身的陈姓老人，

    “等会儿他们从你身前过，你就跟他们讲，你也懂些算卦解卦。”

    廉歌从长椅上起身，对着陈姓老人出声说道，

    “如果他们愿意算一卦，你就跟他们讲，要他们身上所有钱做卦金。他们给了卦金之后，你就给他们指那边那个方向。”

    廉歌出声说着，朝着街尾拐角过去，从那养老院过来时，走过的那条街道看了眼。

    陈姓老人也跟着站起些身，转过头，循着廉歌的视线，朝着那条街道的方向望了望，点了点头。

    顿了顿动作，陈姓老人再低下些身，望了望自己，脸上流露出些犹豫，

    “可是……”

    张了张嘴，陈姓老人再抬起些头，看向了廉歌，

    “我现在这样……”

    说着话，陈姓老人再转过些身，望向了那对老夫妇。

    “放心，能看到的。”

    出声说了句，廉歌再转过了身，看向了那拐角处树荫底下，依旧摆着摊子，老神在在坐着，等着生意上门的算命道士，

    “记住，卦金一分不能少。”

    廉歌出声再说了句，再挪开了脚，朝着那拐角处的算命摊位前走了过去。

    身后，那陈姓老人点了点头，再望着廉歌走远，再重新在长椅上坐回了身，转过头，望着那对老夫妇。

    廉歌从那对老夫妇身侧走过，抬起手，朝着那老太太和刚走出那店铺里的老人一清水，再收回了手，从老夫妇两人身侧走了过去。

    ……

    “……给，吃点吧。”

    那老人从街边店里走出，手里拿着瓶水，拿着个面包，只是给老太太买了些吃的。

    重新再走到了老太太身侧，老人将面包拆开，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转过些身，再抬起了头，望了望老人，伸手接过了那面包，

    用着没拿照片的那张手，有些微微发颤，递到了嘴边，吃了口。

    咀嚼着，老太太渐再止住了动作，

    只是吃了口，便再有些沉默着，放下了面包，

    “……也不知道童童她这会儿吃没吃上饭……”

    老太太呢喃了句，

    旁边，老人沉默着，没应声，只是拿着那瓶水，再伸手搀扶住了自己老伴。

    老太太停顿了下动作，再沉默了下，

    抬起些头，再朝着四周望了望，

    “再往前问问吧。”

    似乎是看到了长椅上坐着的陈姓老人，老人搀扶着老太太，老太太挪着稍显蹒跚的步子，

    拿着只吃了口的面包，紧紧捏着那张保存的很好，却还是有些岁月痕迹的照片。

    ……

    长椅上，望着那对老夫妇往着这侧走近，陈姓老人愈加直起些身，抬起些头，

    有些浑浊的目光，随着那对老夫妇转动着。

    “……老大哥，打扰一下，劳烦请问下，有没有见到过照片上这个孩子……”

    老人搀扶着老太太，两人走到了陈姓老人跟前，低着些身，出声询问着，将手里的照片递向了陈姓老人。

    陈姓老人有些浑浊的目光也停顿在了这对老夫妇身上，

    眼底神色有些复杂，希冀，害怕混杂着。

    陈姓老人顿了顿动作，再从长椅上重新起身，

    再低下头，望向了那老太太递到近前的那张照片，

    望着那张照片上那个还只有两三岁大的小女孩，陈姓老人先是顿住了动作，再浑身止住有些颤抖起来，

    “你们是找照片上这个孩子？”

    声音有些嘶哑，陈姓老人低着头，望着那照片的小女孩，没抬起头，出声问着。

    “……对，对……”

    似乎是感觉到陈姓老人的反应不同寻常，老太太慌忙着应着，搀扶着老太太的老人也将目光投向了陈姓老人。

    “她叫什么名字？”

    陈姓老人依旧没抬起头，只是再出声问道。

    “童童……徐童童……”

    再慌忙着，老太太应着。

    “……童童……徐童童……”

    呢喃着，前面半句熟稔些，后半句只是多了一个字，却似乎变得拗口，

    陈姓老人重复了遍，

    “……徐童童……”

    再望着那照片的小女孩，陈姓老人再出声念了遍，再流畅了些，

    “她是六年前入冬的时候走丢的吧？”

    陈姓老人还低着头，再出声说了句。

    “……对，就是那时候走丢的……老大哥是见过童童吗？童童在哪，童童在哪，老大哥知道童童在哪吗？”

    眼眶一下红了，老太太捏着那张照片的手发颤着，慌忙着问着，

    旁边，扶着老太太的老人手上不禁也有些攥紧，浑身颤抖着，望着陈姓老人，眼底迸发出些希冀和些害怕。

    陈姓老人望着那张照片上的小女孩，再停顿了下动作。

    抬起些头，再望向了这对老夫妇，

    张了张嘴，老人再停顿了下，

    “我懂些算卦解卦的本事，你们想算一卦吗……可以帮你们找你们孙女儿……”

    停顿了下，老人还是按着廉歌说得，说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