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众人看到这一幕,俱都深吸口凉气。
敖烈望向扫地僧,面色稍稍有些诧异。
能承受住自己亿万元神之一的七八成之力,可见这扫地僧的内力何其深厚。
扫地僧双手合十,看向敖烈的眼神炯炯:
“贵人实力高深至此,实乃异数。
接下来请贵人小心了,阿弥陀佛。”
佛字话音还未落,只见他的僧袍无风自动。
苍老平凡的面容忽然变宝相庄严,握拳于胸。
尔后身形向前简单一跨,直直地来至敖烈面前。
一拳捣出,似有铜光闪烁,拳风炸响。
“少林长拳——”
有少林和尚蓦然出声。
众人见此威势,心中骇然。
俱都生出错觉,即便千斤巨石在这一拳之下也能被轰的四分五裂。
也是明白,这老僧的武学境界已经臻至众人难以企及的玄妙之境。
于是,众人都望向敖烈,想看看其以手段招式化解。
敖烈见扫地僧如此架势,脸上也是挂起了的几分兴趣。
呼呼——
这时,扫地僧的拳风已至。
轰——
敖烈随手一掌,正与扫地僧的铁拳交击。
在无形的劲风肆虐下,以两人为中心方圆一丈内的青砖化为寸寸糜粉。
下一霎,众人便见少林老僧如断线风筝一般跌飞而回。
而场中的那个少年申王,却依然随意站立在原地,目光清冷。
好似一尊神邸,屹立在云间俯视众生。
咚——
扫地僧重重摔落在地,有些艰难的爬起后,抹了抹嘴角的血迹。
就要准备说话:
“阿弥陀佛,贵人......”
但没等出其说完,敖烈脸上的兴趣之色已消,对那些黑骑一挥手。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慕容博便被黑骑一刀砍下头颅。
“爹——”
慕容复见此,睚眦欲裂,双眼通红的奔至尸体处。
大声哭喊着,神情似疯。
“给老主人报仇!”
慕容四大家将悲吼一声,心怀死志,从人群中冲出。
“不要。”王语嫣哭喊道。
“大胆。”
见着四人朝敖烈冲过去,十几个黑骑迎了上去。
锵锵锵——
一阵兵器交击声响起,接着几声铁刀入肉的噗呲声。
待铁骑退开后,便见慕容家四大家将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看向负手而立的敖烈,在场的众人心中无比惊颤。
哪怕再桀骜的武林中人,也是深深的低下了头颅。
又见李葵花向慕容复走去,扫地僧面露悲悯:
“阿弥陀佛,贵人还请手下留情。”
一道白衣倩影也是猛然冲出,跪在敖烈面前。
正是王语嫣,用那悲痛欲绝眼神看着敖烈,娇颜梨花带雨:
“殿下,只要您能绕过我表哥?
小女子愿意给您做牛做马。”
见到王语嫣此种可怜模样,段誉心中早已不耐。
便要闪身去到王语嫣身边,但其身旁的段正淳眼疾手快,死死拉着其手腕。
敖烈凝视着面前女子,眉头微皱。
但这时,突然传来哈哈大笑声。
那边的慕容复此时头发散乱,跪在地上疯狂大笑着。
“这是疯了......”
人群中有人见此,低叹一声。
敖烈瞥了一眼慕容复,看向王语嫣:
“起来吧。”
说完便抬脚而去,少林众老僧连忙跟上。
当敖烈经过众人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缩缩脖子。
并且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汴梁以后是一个禁地。
王语嫣见到敖烈走后,面露喜色。
跑到慕容复身边,将其搀扶起来。
扫地僧复杂的看了一眼少林大门,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待敖烈等人身影消失不见后。
段正淳看着面前有些失魂落魄的段誉道:
“誉儿,是否怪为父刚才拉着你。”
“爹,我不怪你,你是为我好。”
段誉看着远方的王语嫣,声音有些沙哑的回道。
“唉——”
见段誉如此模样,段正淳心中大感失望。
又想到适才那道背影,喃喃低语道:
“我段氏以江湖身份插足武林,是否不妥......”
另一边。
南海鳄神岳老三看着四大恶之首段延庆,抓了抓自己硕大的头颅,问道:
“老大,你刚才怎么不上去给老四找个场子。”
段延庆看了一眼岳老三,腹语发声:
“你看我傻么?”
数日后。
少林之事传开,江湖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申王赵佖!
成了江湖上被传最多的名字。
年纪不足二十,便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
无数初出茅庐的少侠将他引为榜样。
但那些上过少林的江湖中人,却把敖烈当做一个心中梦魇。
......
半年后,汴梁,申王府。
敖烈看着池塘中游过的鱼儿,神情惬意。
从梅剑手里的玉盒抓了一把鱼食抛下去,顿时引得鱼儿逐食。
这时,走过来一个人影,正是李葵花:
“殿下,那少林的小还丹效果绝佳,现在铁骑精强气壮,
个个都相当于江湖中二流好手。”
敖烈听此,微微点头。
思绪不由回到半年前少林之行,自与扫地僧激斗一场,并下令斩杀了慕容博。
后来向少林表示要小还丹配方,这些和尚想都没想就给他了。
现在小还丹用至半年,自己的征战铁骑终于训练好了。
下一步,就是开始征战。
一日后,一道奏章直入皇宫。
不过半日,众汴梁官员们都知晓其中内容,顿时哗然。
申王殿下,欲继太祖之志,收复燕云十六洲。
但奏章被病人膏肓的高太后留用,迟迟不批。
几日后的一晚,皇宫。
高太后病榻前,躺着床上的高太后老眼浑浊无神。
看着侍立在一旁的小皇帝赵煦:
“煦儿,老身怕是挨不过今晚了。”
赵煦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口中却道:
“奶奶,万不可出此言,您身子骨还硬朗呢。”
虽是宽慰,但语调中却殊无亲厚关切之情。
高太后似是看穿赵煦心思,不在废话,叹气道:
“唉——煦儿,我知道你恨奶奶把持朝政多年。
但太奶奶乃是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开疆拓土。
祖宗创业艰难,老身只想保着我老赵家的天下生平民安。”
说完猛地咳嗽几声,又接着道:
“你十足像你父皇,自以为聪明能干,总想做一番大事业出来。
但是也如他一般急躁,国家变革,岂是一朝一夕之功,那王安石...”
“...我知道我死后,你定然会重用你那兄弟赵佖,但老身观此人,野心勃勃。
必不是甘于人下之人,你可以用他,但要切记不可让其久居汴梁,否则必酿成大祸。”
高太后本来越说气息越弱,但当言至最后一句,却猛然厉吼而出。
说完便气息泯灭。
“太奶奶——”
赵煦神色有些悲伤。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最后的谆谆善诱之语颇为触动赵煦之心。
几日后,料理了高太后的盛大丧事。
小皇帝正式处理朝政,原本留用敖烈的奏章被第一时间批了下来。
改申王为燕王,准其挑选禁军,永驻燕云十六洲边境。
若无特诏,不得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