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周围T师侦察营战士们仿佛看仇人的目光,齐桓拍拍陈铭肩膀,转身上车。飞快地打火,一溜烟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剩下一个陈铭站在原地迎接侦察营战士们看熊猫似的眼神洗礼。无论是A大队的人亲自开车送过来,还是身上那身白色的海军常服,在这个野外的陆军驻训场里都格外惹眼。
昨天晚上和袁郎谈完后。第二天一早,袁郎递给陈铭一张公函后就将他打发到了这里。美其名曰叫他帮助许三多这个二愣子处理家里的事情。说自己不放心他。
陈铭相信,本就闷瓜的许三多现在绝对比以前更闷。加上自己还是个没整明白的状态,这样两人凑一块,确定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创造问题?
唯一令陈铭还算欣慰的就是许三多居然还记得自己。
“你就是陈铭吧,袁郎打电话跟我说过了。你两的火车票师部那边已经订好了,收拾收拾准备好就出发吧。甘小宁送你们去车站。”
远远地,陈铭就听到了原钢七连连长,现在师属侦察营副营长高诚的声音。
“是,高营长好。”
“行了,你们别墨迹了。三多,你这脸怎么又皱了,你要这样回去你就输了啊。来打开!”
高诚回礼后,看到许三多皱着的眉头不悦地开口道。
“是啊,班代。有啥事你招呼。师侦营,机步团,特种大队,三大主力随时听你调遣。”
听着许三多和他的老战友们的对话,陈铭自动往后缩了缩。好在这种煽情很快被高诚打断,不然作为一个外人陈铭多少有些尴尬。
“陈连长,三多。这些你们拿着路上吃,里面有泡面,火腿肠,矿泉水还有水果。”
将车停在火车站外,甘小宁看到陈铭和许三多两人准备进站,赶紧从后座拿起准备好的一包零食塞了过来。
火车一路“逛吃逛吃”地开到了一个叫做读书铺的小站,然而就是到了这个小站。还要再转成一个中巴车才能到许三多的家,一个叫做榕树村的地方。
只是刚迈进村子,陈铭就感觉不太对劲。不光是村民们对许三多指指点点,就连许三多碰见他二婶,开口打招呼都被避之不及地躲开。
多年没回家的许三多有些迷茫的站在村口。许三多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陈铭更是没什么好办法。知道许三多此刻心情不好,陈铭也没有开口说话。
“哎呀,我滴娘诶,你咋这时候回来了啊?”
突然,旁边一家小卖部边的院门打开,一个披着衣服的中年汉子冲出来,拽住许三多的手臂就往门里拉。
陈铭刚想阻拦,却看到那人也在同自己招手。
疑惑地跟着许三多走进院门,看着中年汉子仿佛做贼一般的样子,陈铭不禁满头雾水。虽说许三多家出了事,但应该也不至于这样吧?
“躲啥,躲啥,你说躲啥。躲人。”
听着许三多问自己躲啥,中年男人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你说你这时候回来还就罢了,你咋还把你战友带来呢,你这不是又让人堵你家门嘛。”
“他不是我带来的。”
陈铭听着许三多嘟囔了一声,顿时额头上爬满黑线。他说的没毛病,自己确实不是他带来的,而是袁郎硬塞过来的。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许三多,连忙解释了一下。同时将中年男人介绍给陈铭认识,陈铭没想到面前这人居然是成才的父亲。可原著中成才的父亲不是村长了,怎么开起小卖部了?
多年过去,对原来剧情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了不少。
好在这并不是重点。陈铭和许三多一起听着成才爸介绍起许三多家里的情况。
袁郎说的情况还有些保守,陈铭没想到。许三多的父亲许百顺为了赚钱开矿,更是发动村子里的人一起投资。现在炸药炸了,伤人了,合伙人跑了,许百顺也被公安局拘留了。发现钱没了的村民们都纷纷找上了许三多家里。
这些村民可不懂什么叫做投资风险。在他们眼里,钱我给你许百顺了,现在你弄没了,那我就找你要。许百顺被公安局拘留了,那我就找你儿子要。
在这种压力下,许三多的大哥顶不住压力跑了。现在,全部的担子都压在了许三多二哥许二和一个人的身上。
“拿包烟,万宝!”
“你瞧瞧,说他他就来了。现在也就你二哥抽这么奢侈的烟。”
成才爸一边说着,一边跑到用来做窗口的窗户边,将一包烟递出去。
“你瞅瞅谁来了?”
许三多立马站了起来,陈铭也不好再坐着了,同样跟着站起来。
却没想到,许三多的二哥仅仅瞟了一眼,自顾自的点上香烟就准备离去。听到许三多开口叫自己,顿了下还是停下脚步。
“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你应该早些日子回来啊。那时候咱家过得还中。”
看到自己二哥说完后掉头就走的背影,许三多连忙追了出去。陈铭和成才爸说了声告辞,也追着许三多的脚步离开。
“我跟他说了让他不要去找你,你现在混得好着呢,你就混着吧。”
刚刚追出来的陈铭就听到这么一句话。许二和这个邋邋遢遢的农村汉子,突然在陈铭心里变得爷们起来。
“你知道有什么用啊?出了事,我买了把菜刀。就往桌子上一剁,来了讨债的,要命的。我就说,我人在这,刀在那,想要哪块你随便剁。这叫有用。”
“行了,你啥时候要是有几十万,你再说有用。”
“二哥,我要知道你这么难,我早该回来。”
“三儿,你现在不能给我来软的,得硬!”
陈铭自从进到榕树村,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纵然知道许三多的情况不好,陈铭的心理一直没什么波澜。
过了这么多年了,当初第一次听到A大队,听到许三多发现自己居然活在一部影视剧世界中的激动早已经过去了。
和许三多这么多年也没怎么联系过,交情有点但谈不上深厚。既然袁郎说不放心叫自己来,那自己就只保证许三多不出问题就行了。
直到听到许三多二哥的话,再走到他们家院子门前,推开门的那一刻。
陈铭的心,动了。
人们常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个人的穷困,但是许三多家呢?除了离堂屋最远的大门块院墙,其余的建筑几乎全部倒塌。
堪称家徒一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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