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龙心想:此人如此狠毒,也是因为这做父亲的太过纵,要不也不至于这么无法无天。尽管他子之其可悯,可是对于想要害死自己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再说,依此人的所作所为,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深受其害,将来更不知道会残害多少无辜之人。遂不理包老爷,只是向着包小野过去。
包小野见他不听父亲之言,这下真的怕了,脑筋倒也好使,忙躲藏到大厅另一根大木柱之后,至少可以离云中龙远一点。
云中龙见他躲在柱子后面,也不再追过去,笑道:“你不是想拆房子吗?我就成全你好了!”说着,对着那木柱,就是一式‘乾坤一剑’。
众人只觉一道无可匹敌的劲风,从旁边掠过,再一看木柱后的包小野已经首异处,倒在了厅中,旁鲜血洒满一地。
包老爷悲痛绝,竟是晕厥了过去,那些家仆忙上前搀扶。
云中龙对成若诗道:“走吧!”
二人刚走到厅外,那木柱早已经为剑锋所断,只是飞云剑太过锋利,一时竟是没有倒塌,到这刻才轰然倒地。
大厅失去支撑,顿时倒塌,好在包家家仆还算利索,除了亡的包小野和晕厥的包老爷,倒也没有人受伤,只片刻,大厅便成了一堆瓦砾。
那些家仆眼见主人一死一晕,又见云中龙神勇,哪里还敢留难,只望早点离去。
路上成若诗道:“有必要这样做吗?”
云中龙道:“那是,铲除邪恶是我们正义之人,应该尽的社会责任。”
成若诗一听也笑了,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才是邪恶啊!”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有吗,我什么时候对你邪恶了!”
成若诗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说着,便向前跑远了。
云中龙忙追上去道:“喂,你给我说清楚再走!”
二人笑闹一番,又上路了。
两人为行动方便,决定先到附近的集市买了两男子衣裳。成若诗天姿国色,若是不经改装,必然会让所有见到的人,都会惊为仙子,所以让她换上男装,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饶是如此,也无法遮掩的她美貌,于是又买了两顶斗蓬,这才让人看不出什么了。云中龙也因为受伤,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自然只能换新的了。
那时,地广人稀,好不容易才到了一个集市上看到有人买衣服的,便立即上前购买。可是当两人买衣服的时候,还是闹出了点小插曲。
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带着一个很是美艳的年轻女子,背着一柄重剑,牵着一匹浑漆黑的高头大马。周围不少人对二人指指点点,仿佛看到什么珍稀动物一般。
成若诗很是不适应,这种被人围观的眼神,只有紧抓着云中龙的衣袖。
云中龙自然不会管那么多,直接走进一家买衣裳的店里,便挑好了两衣服,可是付帐的时候,两人都傻眼了。他以前倒是会带钱包和银行卡,可是到了这个时代,大都是铜钱,他又不经常买东西,谁会没事,带上这些玩意到处走,要显摆也不是这样子的。
而成若诗作为楚国公主,自然更不会带银钱,她要买什么东西,也根本用不着自己亲自去花钱买。
那掌柜见两人长得有如一对金童玉女,气质也很是非比寻常,偏偏就是拿不出这么一点钱来。就在大家都等着看好戏的时候,成若诗摘下一对很是精美的银质耳饰,交给他道:“你看用这个换可以吗?”
那掌柜接过仔细一看,片刻之后,忙还给她道:“这太贵重了,小店不敢收!”
成若诗无奈的道:“可是,我们也没有钱来买衣服!”
那掌柜眼珠一转,道:“不如,我去帮您典当了,这样就可以了!”
成若诗欣喜的道:“那好,就听你的吧!”说着,又将耳饰交给了那掌柜。
那掌柜高兴不已的接了,叫过一个小厮,让他去典当,趁二人不注意,对他使了个眼色。
过了一阵,那小厮走进来,满面苦涩的道:“掌柜,对方说是赝品,只值三文钱。”
那掌柜大惊失色的道:“什么?”从他手中接耳饰,认真的看了一会,才惋惜的道:“如此精美,连我都看错了。原来,还真是赝品。”说着,便递给了成若诗。
成若诗喃喃的道:“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是赝品呢?”
那掌柜又似无意的道:“不知道小姐,还有没有其他的物事,刚好可以验证一下真伪!放心,这个我们是不会要您的费用的。”
一旁的云中龙哪里会看不出他们的把戏,猛地拔出背上的飞云剑,朝着柜台,就是一剑,只听“碰!”的一声,整个三尺多高的柜台顿时一分为二,上面的算盘之类的东西,也分得很是齐整。剑气掠过那掌柜的鼻尖,又经过他的大肚,最后落在他的脚旁。直吓得他亡魂皆,双腿直打着哆嗦。
云中龙也懒得和他费话,笑道:“不想让你自己跟这个柜子一样,就把耳饰交出来!”
那掌柜呆呆的道:“什么耳饰,我不是给你们了。”
云中龙见他还在装蒜,便道:“少废话,我数到五,要是看不到东西,便斩你一根手指!”
那掌柜犹自不死心的道:“东西已经给你们了,我怎么交出来啊呀”显然是被他的气势给吓得够呛,可是自以为做神不知鬼不觉,自己占着理,所以还在死撑着。
成若诗一看,便对云中龙道:“既然是赝品,还要来干嘛!”
云中龙一边数着数,“五……”“四”“三”,一边道:“你开始拿出来的是真的,这个才是假的。”
这时,他数到“一”,手起剑落,那掌柜只觉一股劲风,从前掠过,再低头一看,左手大拇指,已经被一剑削掉。大叫一声,“我的妈啊,杀人啦!”
一时间,店里大乱,纷纷都想逃窜,云中龙又是一剑,将那木桌斩为片片木屑。方才只能看出,人的力道和剑的锋利,可是此刻他用的是‘一剑绝尘’,效果自然很是不同,淡淡地道:“谁敢乱走一步,我就要他跟这桌子一样!”直骇得店里众人,无人敢乱动一步,或是乱说一声。
这时,掌柜已经明显是吓怕了,急忙对着刚才那个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小厮不知从哪里,将原先的耳饰的悄悄地放到另一张桌子上。道:“你们看,怎么耳饰会在这里!”
成若诗走过去,拿起一看,正是自己那副耳饰,和手中的一对比,明显重了不少,也光亮了不少。这个时候,她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对云中龙道:“好了,既然一时间找不到可以兑换的地方,那就先不买吧!”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来都来了,怎么能不买呢?”
成若诗不解的道:“可是我们没钱啊!”
云中龙将那耳饰赝品从她手中,拿了过来,道:“这个留着也没用,就用它来买吧!”走到那吓得魂不附体的掌柜面前,道:“用这个给我换三十两白银!”
那小厮小声道:“可是这个是赝品,最多五文钱!”
云中龙也不理他,道:“你妹的,你说赝品就赝品,掌柜的,换不换?我赶时间!”
那掌柜一个激灵,忙道:“不换,不……换,马上给您换!”现在他只求快点打发走这个凶神恶煞,心怕他不高兴,拆了自己的店和招牌事小,搞不好还会要了自己的老命。
云中龙接过三十两白银,在手拈量拈量,又道:“对了,刚才那两衣裳多少钱?”
那掌柜忙道:“一起是五两银子,不过您是贵客,就不收您的钱了!”
云中龙从三十两里数了六两银子给他,道:“本少爷可是正经人,哪里会买了东西不付帐呢?看好了,这里是六两,多余的一两,是给你的小费!”
那掌柜也不知道什么是小费,只是点头哈腰道:“谢谢大爷!”
云中龙将衣裳交给成若诗,自己用包袱包好剩下的二十四两白银。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少爷走了,不用送了!”
那些人见他衣裳银钱都放在马背上,这才牵着马慢慢走远,赶紧关上门,这杀神总算走了,这才算是安全了。这次,不但让那掌柜破费了一笔钱财,更是差点把小命都丢了,估计以后都不敢再做这种勾当了。
路上,换上男装的成若诗对同样换上新衣的云中龙道:“你刚才好坏!”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我怎么坏了,他们那才叫坏,知道吗?”
成若诗笑道:“知道了,你不管怎么样都是对的,这总行了吧!”
云中龙大笑道:“这还差不多,我看你换上这衣服,也标致的!”
成若诗高兴的道:“是吗?你也是啊!”
云中龙很自然地搂抱住她的香肩,道:“那当然!”
两人说说笑笑,也有点倦了,便来到附近不远处的一家面馆,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叫了两碗面,便安心等待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六名佩剑的男子,坐在二人旁边不远处。
只听其中一人低声道:“想不到公主,会为我们几百条命而自刎。”
另一人叹道:“公主亡,我们回去也难逃一死,听说齐国很是富庶,不如到那里,也许能谋得一条生路。”说着,警惕地看看四周。
这几人正是黄道的手下,当小桐自杀,而刘仲依诺放过了他们三百人。只是因为他们护驾不利,都不敢再回楚国,因此各自流亡,才能在此遇上这几个人。
成若诗一听,花容失色,知道和自己同姐妹的小桐,已然不幸亡,还是为了救这些人和自己,才牺牲自己的。想要向他们问清楚,却是不敢。
云中龙把一切,都听在耳中,看在眼里,便低低的道:“你认识那个公主?”
成若诗怎么也忍不住眼中泪水,哽咽道:“我与她比亲姐妹还亲,想不到她会……”
云中龙半抱着她,安慰着她。
成若诗悲痛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便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面馆其他人见他们两个男子抱在一块,不由纷纷侧目,却是无人敢说什么。
云中龙抱着一个绝世大美女,却是被别人误会,心里很是不爽,直想将成若诗的头巾弄掉,让那些人见一见庐山真面目,羡慕嫉妒恨死他们。想了想,她此刻正是伤心之时,还是算了。
成若诗哭着哭着,竟是累得睡着了,直弄得云中龙刚换上的新衣裳,湿了一大片。忍不住感叹道:“女人是水做,还真是没得假!”
云中龙将银两放在桌上,也顾不得别人异样的眼光,抱着成若诗,就近找一间客栈,要了两个房间,先将她安置好,正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上,像是梦到什么恐怖的事,神很是紧张。哪里还忍心离开。当下握紧她的纤手,伏在她的前。
突然想起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来,自己这些天一直与她在一起,竟是出奇的快活,居然都没有如何想起过她们。
暗暗问自己:难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既而又摇了摇头,不会,不然自己早就上她们中的某个人。也许是她酷似雨婷,而自己对雨婷余未了,所以才会这样,一时间,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一阵,竟是睡了过去。
次,成若诗这才悠悠醒了过来,只觉手上一紧,再一看,只见云中龙已经伏在自己的边睡着了。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一直陪伴在自己边,心里很是温馨。轻轻抽出了手,小心翼翼为他盖上锦被。
走到窗边,卷起了珠帘,只见外面早已人来人往,想到昔的姐妹一般的谊,而现在小桐已死,阳两隔。顿时双眉紧锁,良久才叹了口气,坐在了桌旁,忍不住的又是泪流满面。
这时云中龙为她的哭声,所惊醒,看了看她,不自的道:“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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