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铁骑纵横(2)
见到陈大人轻易而举的就将匈奴人的战阵从中劈成了两半,那日逐不由得大喜。他跟着陈诚杀进了临戎城,又砍了那么多的匈奴贵族,早就不能回头了。对他来说,陈诚军越是厉害,对他就越有利。
“杀啊!匈奴人已经败了!”
那日逐一边大叫,一边领着四百骑兵冲了上去。跟在他身边的匈奴人见到对面的敌人这么轻易地就露出了颓势,士气立刻变的旺盛起来。匈奴人跟其他草原民族一样,都是属狼的,跟狼的远亲有着相同的性格,见到敌人强大就会摇尾乞怜,见到敌人弱小就会恶狠狠地扑上去撕咬。
见到敌人这么轻易地就被击穿了阵型,这些反正的匈奴人再也没有了顾忌,恶狠狠地杀了上去。第三阵的徐荣见到前面的战况,心中震惊不已。他身为军司马,自然也有着一套新式的装备,知道用了之后有什么效果,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集中使用了新式装备和武器的骑兵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突击力。
刚才一次对冲,就至少击杀击落了四五百人,而突击骑兵只损失了几十人而已。
被打散的匈奴人向两边散开,用弓箭向着中间的凉州军射击。但是陈诚根本就不跟他们游斗,在击破匈奴人的战阵后,直接冲向了浮桥的方向。浮桥边留下来的匈奴人见到了己方强大的军势是如何被击溃的,士气更加的低落。
他们奔波了六七百里回来救援,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已经疲惫不堪,虽然休息了一个晚上,但是一个晚上哪里能恢复元气?更何况敌人如此神勇,刚才人数是敌人的好几倍,对冲都失败了。现在跟敌人的数量相当,这还怎么打?溜了,溜了.......
见到敌人不战而逃,陈诚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他也不去追赶那些逃走的敌人,大声呼喝着让突击骑兵们调转马头,在重新整队后,向着正在混战的战场冲了过去。一些游斗中的匈奴人想要上来阻挡,他们一边射箭,一边大声咒骂。
陈诚部不为所动,视那些游走的匈奴人如无物,径直朝着人多的地方冲了过。途中,上百名来不及避开的匈奴人被突击骑兵轻松地杀死。铁骑再次冲锋,匈奴人这次的表现更加糟糕,一部分人大叫着四散而逃,一部分人正在和那日逐和徐荣部纠缠,只有不到两千骑迎面冲了过来,却又三三两两的不成阵列,被铁骑一捅,当即宣告破裂。
后面缠斗中的匈奴人和凉州军为突击骑兵的声势所震慑,纷纷向着边上避开。陈诚再次击穿敌阵,在三百米外勒住战马,然后再次整队,准备发起第三次的冲锋。见到这样的情况,河边的匈奴人再也没有了战斗意志,大声呼喊着,然后打马向着南方逃走了。
打不过,我们逃总可以了吧?匈奴人从来不忌惮逃跑,打不赢就跑路是他们经常使用的招数。对他们来说,这不是逃走,而是换一个方向前进!
他们这一逃走不要紧,立刻就将浮桥上的匈奴人给卖了。徐荣分出数百骑用火箭焚烧了浮桥,上面来不及退下去的匈奴人当即掉惨叫着进了黄河之中,再也洗不清了。除了在河边射箭的数百骑兵之外,其他骑兵则是跟着陈诚一起向南边追杀了过去。
南边的道路狭窄,夹在黄河与山峦之间,比廉县附近的地形要狭窄的多。匈奴人往那边逃走,路只会越走越窄,直到最后无路可走。
黄河西岸,撑犁孤涂单于的大纛之下,须卜骨都侯听说东岸的兵马被击溃,浮桥也都被烧毁,面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愤怒地扬起鞭子,将跪在地上的匈奴人抽的满地打滚惨叫不已。
“混蛋!”须卜骨都侯愤怒地吼道:“你说敌人不过千余骑兵,我们过去了七八千人了,怎么还会被击败了?”
“啊啊啊啊,”他扔掉了手中的马鞭,拔出了直刀,用力地斩了下去,“啊啊啊!”
鲜血飞溅中,报信的匈奴人被砍成了数段,尸体的碎片沉浸在了血泊之中。十多名匈奴贵族听到前方失利的消息后,匆匆赶了过来。掀开门帘进入大帐,众人见到的就是须卜骨都侯单于提着长刀站在血泊中无能狂怒的样子。
“大单于!”一名贵人叫道:“我们要立刻继续派兵渡河,不然的话,东边的那些兵马就危险了!”
须卜骨都侯转过身来,恶狠狠地道:“你当我不知道么?但是浮桥都被烧了,我们还怎么过去?”
“直接游过去!”
“什么?”饶是须卜骨都侯现在气急攻心,也不由得被这疯狂的提议给吓到了,“黄河这么宽,怎么游的过去?”
“黄河虽宽,但是也有不那么宽的地方,我们找个水流不急的地方,让士兵么抱着马匹游过去!”先前出言那人激动地道:“敌人只有一千名骑兵,就算加上城中那些汉人,也不过就是几千兵马,我们这里还有一万多人,只要能游过去一半,就能打赢!”
“.........”,须卜骨都侯将长刀仍在了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冲着外面喊道:“来人,把地上收拾了!”
他对大帐中的贵族们道:“听逃回来的部众说,敌人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击溃了我们八千多骑,那他们的兵力至少有一万骑!”
“不错!”
“原来如此!汉人真是狡猾!”
“说不定他们的兵力还不只一万骑,河那边肯定还有很多敌人正在等我们过去!”
“那我们怎么办?”有人哭了起来,“我的部众都丢在黄河东面了,要是他们完了,那我也完了啊!”
须卜骨都侯冷静了下来,道:“我们在阴山脚下还有几万部众,先将他们收拢起来,然后再想办法渡河!”
“那过河了的部众怎么办?”
“哼,还能怎么办?那是七八千精锐骑兵,难道还怕被汉人一口气吃下了?”须卜骨都侯分析道:“他们最多被打散,大不了损失个一两千人。等我们杀过去了,再慢慢收拢不迟!”
就在匈奴人的大贵族们在商议的时候,陈诚已经率兵将三千多匈奴人逼到了绝境。满是乱石的河滩上,倒着一匹又一匹的战马和人的尸体。匈奴人的坐骑并没有钉上马蹄铁,在遍布碎石的河边奔跑的时候,很容易就会伤了蹄子,或是失了前蹄。只要是掉下了战马,即便不被后面的马匹踩死,也会被凉州军追上来杀死。
匈奴人一路奔逃,一直到被山峦挡住了去路。数千匈奴骑兵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面对着山峦与河水,惊慌失措起来。即便是动物,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会发出绝望的反抗,更何况是人?
见到没了去路,当即就有很多匈奴人大叫起来,“回过头和那些汉人拼了!”
“不错,拼了,拼了!”
“额,我刚才看到汉军那边也有匈奴人..........要不我们投降过去吧?”
“你这个胆小鬼!我们宁愿跟汉人拼个你死我活,也决不投降!”
陈诚带着骑兵吊在匈奴人的身后,并不急着上前厮杀。匈奴人的战法跟打猎很像,喜欢吊在猎物的身后,消耗猎物的精力,等到猎物疲惫不堪的时候,才上去发起致命的一击。这种战术并不是至少有匈奴人才会,陈诚也一样会使用。有着外挂在手,他不用担心跟掉了敌人,甚至能比匈奴人更好地使用这一招。
见到敌人停了下来,陈诚也勒住了马匹,让剩下的九百余骑和后面的骑兵都整理好队形后,这才以严整的阵型缓缓地逼了上去。望见追兵阵型如此严整,很多匈奴人刚生出的那一点鱼死网破的决死意志,当即消散的无影无踪。
一些凶悍之辈不甘心失败,叫嚷着掉头冲了上去,却被陈诚和其他骑射手开弓射杀了不少。少量冲到军阵之前的,也很快被绝对数量优势的凉州军杀死。
陈诚在两里外停下了军队,唤过那日逐,让他上前招降。那日逐当即领命,志得意满地上前大声道:“我是那日逐,匈奴人,放下武器投降吧!”
有认识的人目瞪口呆地道:“那.....那日逐?他不是被汉人给抓去了吗?怎么又到这里了?”
更多的人不认识那日逐,便向着边上的其他人打听是怎么回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挤在一起的匈奴人就知道那日逐投靠了汉人,而且还混的很不错,光看他身上的铁甲就能够知道。
匈奴人一直都很缺少武器盔甲,别说铁甲了,就算是扎甲或者是束甲,都能被当做是传家宝。
“这.....要不我们也降了吧?”
所谓兵败如山倒,败军之将不可言勇,这些匈奴人刚才被打的大败,早就心气全无。一路逃亡到这里,现在是又累又怕,在那日逐的招降下,很快便做出了决断。
“那日逐,我们愿意投降!但是我们也有要求!”
那日逐将话翻译给了陈诚,其实陈诚已经能听懂不少的匈奴语了,不过还不大会所,便继续让那日逐做这个居中的翻译。
“让他们说说是什么要求。”
那日逐用匈奴语问了一遍之后,立刻就得到了回答,“我们要保留武器和马匹,以后也不能让我们去和匈奴人打仗!”
“这.........”,那日逐迟疑地看着陈诚,觉得很是为难,这种要求,就连他都不会答应,更何况是在他看来如同鬼神一般的陈大人?
果然,陈诚冷笑着道:“那日逐,你先退下。”
那日逐急忙上前喊道:“大人,我再劝他们一次!”
亲兵将那日逐挡在了外围,陈诚将右手竖起,然后用力地劈下,“进攻!”
匈奴人太多了,黄河对面还有更多的匈奴人,现在本来就不是受降的好时候,刚才他不过是想少死点人,但是随即就想起了在洛阳时候的事情。有的时候,好心不一定能办成好事,而是会得到相反的结果。
既然匈奴人不识相,那就愉快地干掉他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