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风莲的消散,使得春秋惊鸿的脸色变得极为僵硬。
“你是怎么做到的?”
春秋惊鸿的眸子中闪动着难言的凝色,声音低沉的说道。
在春秋惊鸿的认知里,当世天命未显之前,绝不可能有人能抵挡住先天风莲的力量。
而眼前的敖北,身上也没有沾染半点天命的气息。
按理说,也不可能承受得住先天风莲的力量。
可敖北却直接将先天风莲给吞噬了。
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就连春秋惊鸿也想不明白,敖北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敖北道:“我说过,我们并不是一样的人。”
“你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其实,你从未看清过真正的局势。”
说话间,敖北没有理会春秋惊鸿内心的震动和深思。
轻缓的脚步依旧在朝着前方走去。
见敖北走来,春秋惊鸿沉色之下,没有多余的犹豫。
引手间,无穷的法则力量开始在北斗天谷的范围内凝聚,然后碾压至敖北。
可这样的手段,曾在秘魔窟时,春秋惊鸿就使用过了。
对敖北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现在依旧没有任何的作用。
所有的法则力量在还没有完全靠近敖北的身躯前,就彻底的被神烬天焰所灼烧。
春秋惊鸿所有的手段,在敖北的面前就像是可以被随手破除的雕虫小技。
面对敖北,春秋惊鸿似乎已经无计可施。
随着敖北的逼近,春秋惊鸿涌现法则力量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同时,春秋惊鸿的眉宇间,也越来越深沉。
“唉!”
又是一声浓浓的叹息。
“没想到,吾终究要走到这样的一步。”
这一刻,春秋惊鸿脸上的沉色也逐渐的转变成了坚定。
仿佛他做出了一个天大的决定。
洞穿空间的声音从春秋惊鸿的口中传出,透过虚空,传响在整个北斗天谷之内。
如吟唱,如祷告,更像是对某种存在的召唤。
“跨亘古,行漫路。”
“长道悠悠,武尽天门。”
“上苍之外存大帝,以吾之令号飞鸿。”
“飞鸿安在!”
“大帝何在?”
......
最后的四个字似问似答,所有的声线汇聚于一点,竟然直冲着天际的云霄飞射而去。
而此时天际间的云霄,也幻化出了奇异的色彩。
就像春秋惊鸿所呼唤的存在,正欲从那天际间的彩云中钻出。
“嗡!”
划破空间的尖锐突然从彩云中刺响。
北斗天谷之外,方圆万里之类,凡是听闻这道声响的生灵,无不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悚。
忍不住有种跪地膜拜的冲动。
伴随着诡异而神秘的声音,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珠透过彩色的云雾,缓缓的打开了眼眸。
在睁开眼睛的刹那,眼底深处的万象奇景,日月星辰,清晰可见。
那一只眼睛,就如同是映照万事万物的天镜,更像是包含宙宇的盛皿。
神圣且不可触碰。
“吾掌天命十一世,十一具大帝之躯,皆从吾之号令。”
“可要将跨越天门的大帝之躯唤召于此域,所付出的代价,是吾此世的命运。”
“这样的代价,即便很大,可为了你,吾不得不走到这一步。”
“先天风莲无法毁灭你,那么,真正的大帝苍眸,可还足够?”
天命大帝,那是真正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存在。
是属于每一个时代的最强者,没有之一。
这样的存在,此时显露出来的哪怕只是一只古老的苍眸,所散发的强横,也足以睥睨整个天元大陆。
“真正属于大帝的力量,有意思!”
抬眼看向云端之中的苍眸,敖北非但没有展现出半点慌乱,嘴角边反而露出了盎然的趣味。
“超脱于法则之外的力量,身在轮回,却不入轮回。”
“看来,传说中的天命大帝,的确是不同凡响的特殊存在,”
“这样的世界,才不会让我感受枯燥。”
看向敖北,本想从敖北的脸上看出一丝波澜的春秋惊鸿失望了。
似乎大帝苍眸的出现,在敖北的眼中除了是一种稍微强大一点的存在之外,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在北斗天谷中拖延的时间也已经够久了。
若是让更多的人察觉到大帝苍眸的出现,势必会在整个天元大陆中掀起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
所以,春秋惊鸿这一次没有再多费唇舌。
当春秋惊鸿直视敖北之时,云彩中的苍眸兀然而动,一道神异的光芒就像经历了时间的折射,在跨过了无数的空间,再从云海之中落下。
霎时间,整个北斗天谷都照应在了光束之中。
原本因为被先天风莲而毁灭的北斗天谷,在光束的照射下,绚丽尽显。
但隐藏在绚丽之下的,却是天塌地陷的灭世之景。
在如此力量的笼罩下,根本无法躲避。
对于敖北而言,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躲避。
“噌!”
翻手之间,一柄冷得发寒的长剑出现在了敖北的手中。
能出现在敖北手中的剑自然不会是寻常的剑。
这是一柄天兵,由人力而铸造的天兵。
在正南域中,唯一能铸造出天兵的人只有一位,那就是飞流阁中的华十八。
有了李二狗从渤海中带回来的千枚极昼精铁,对于连神兵都能铸造成功的华十八而言,铸造天兵,自然不算什么难事。
而敖北手中的这一柄天兵,在铸造成功之时,就被华十八亲手刻印下了两个字。
‘献主!’
顾名思义,这柄天兵就是华十八专门铸造出来,献给敖北的。
不过对于这个细小的举动,敖北明显没有在意过。
因为自从这柄天兵从飞流阁送到敖北的手中后,敖北就从来没有用过这一柄剑。
更多的时候,这柄剑,倒像是一件艺术品,沉睡在神谷荒山之中。
剑!
敖北并不是第一次使用,但却是第一次认真的使用。
遥记得,敖北曾在边域平川城一剑击伤了巨灵宫的十位护送执事。
那一次,也只是敖北偶来兴致,从城墙角落随意捡了一柄断剑随手发挥。
但现在,天兵被敖北握在手中,凌厉的剑意肆虐疯狂。
此时,此刻。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一人和一剑。
剑在手中,如已出鞘。
剑未动,意先动。
无形的碰撞,敖北所散发的剑意竟隐隐和大帝之威有分庭抗礼之势。
“一剑息风雨,四海无神灵!”
“四海风雨剑......”
“骤雨、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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