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圣城与审判有关的情报就传递到了明斯克。
这是一座已经纳入南方联盟版图的城市,肖恩在11月中旬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并把这里作为他掌控军队的总司令部。
经过近十年的发展,肖恩的情报网已经相当完善,每天都有大量的消息传递到了他的跟前。
梅杰每天重要的职责之一就是处理这些情报。
实际上这些情报有一个五人的小组专门负责甄别和分析,这五个人都是心思缜密博学多才之辈,经过这个小组的汇总、分析和判断之后,然后才由梅杰递到肖恩面前。
从这些情报中梅杰可以得到结论,肖恩的秘密情报员已经遍布帝国各个角落,在各个势力当中都有自己人,有些人在所在的势力中地位并不低。
所以他很好奇是什么人在掌控这支只为肖恩一人服务的情报组织。而且梅杰感受得到,肖恩对这个人无比地信任。
那位秘密情报官发明一种特别的传递情报密码的办法,方法很简单但很实用,即便被人搜去也不担心泄密。
出于谨慎,梅杰虽然好奇,也得出了有关此人的一些蛛丝马迹,但他很快将这些线索忘掉,也从不试图打听肖恩的情报主管到底姓甚名谁。
放下有关审判皇帝的情报,肖恩有些怅然道:“终于走到这一天了。”
梅杰当然知道肖恩的意思,道:“这是无法阻止的,我的伯爵。”
“阿德里安,伯爵也只是一个旧名词了。”肖恩道,“虽然我们南方并没有正式废除爵位,但正如皇帝将会被判死刑一样,一切与旧时代有关的事物都将随着皇帝的陨落而走入历史。”
“总司令阁下!”阿德里安换了个称谓,“您这是怀旧了,这不应该是您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想法。再过几个月您也才29岁,正是上升的太阳,许多人对您寄予厚望。”
“是啊。”肖恩无奈道,“他们在我的身上投下巨资,却又各有想法。”
“阁下,这是您的使命,也将是您的荣耀。”梅杰双眼如同放光,“当皇帝陨落之时,就是您收拾破碎欧罗巴之时!”
“然而那些支持我们的人仍在犹豫与争论之中……”肖恩道。
“抱歉,您需要组建一个政党,必须通过这个政党来统一南方人的思想,拥有统一的纲领和行动方针,它既代表大多数欧罗巴人的意愿,也必须体现您这位领袖的意志。”梅杰道,“我甚至都想好了这个政党的名字。”
“什么名字?”肖恩好奇地问。
“既然我们的军队叫做国民军,那们我们的政党就叫做公民党。”梅杰道,“从某种意义上讲,在眼下这个关键时候,您必须有独裁的权力。所有的人,以及所有的资源都必须为我们共同的目标所服务,因为绝对的自由只会导致一盘散沙,现在可不是您谦虚谨慎的时候。”
“很好!”肖恩笑道,“这正是我想要的,阿德里安,你能帮我运作吗?”
“阁下,这是我的荣幸。”梅杰谦卑地说道。
梅杰的鼓动或者说是这是一种表示臣服的举动,肖恩确实感受到了,尤其是热那亚那些实力人物,正在推着肖恩往前进。
虽然这些人的政治观点并不尽相同,甚至在一些问题上截然相反,但显然肖恩成了他们的最大公约数,只要肖恩明确表达出自己的理念,一切争论都会被压制住。
在肖恩个人的思考中,没有一个拥有统一纲领的政党来领导南方,显然与形势的发展极不相适应的。
于是,肖恩与梅杰以及他身边的心腹们闭门讨论了三天之后,肖恩发表了一篇文章,这篇文章的名字就叫做《我有一个梦想》。
肖恩画了一张大饼,他描述了一个未来的欧罗巴蓝图,为自己的政党成立做了舆论铺垫:
消灭帝制和取消贵族封号,取消教会特权。
每个公民在人格和经济、法律上的地方是平等的,人民有权选举议会,由议会制定法律,法律是国家统治秩序的唯一法则。
国家元首有任期,一旦违反法律,也应当受到法律的审判。
在经济上,则大力发展自由资本主义经济,崇尚自由竞争,取消一切内部关税壁垒。未经议会同意,国家不得加税。
鼓励农业生产,除土地税外,取消一切苛捐杂税。保障劳工正当权益,设立失业和医疗保险,提倡十小时工作制,设立最低工资制。
……
卡门尔-盖博被蒙着眼睛带到一个秘密处所,当几道铁门被打开后,蒙在眼睛上的布条被取了下来。
这里是一座地下秘密监狱,卡洛斯二世就被关在这里。而卡门尔之所以被带到这里,是因为他奉命为这位前皇帝陛下记录最后的遗言。
自由党的大人物希望读到卡洛斯二世的忏悔,有的人纯粹想读到帝国秘辛。
为了获得这个可以载入史册的机会,卡门尔可谓是绞尽脑汁,他必须要战胜了许多人。
所以他走了布隆夫人的门路,因为这位夫人现在成了傅克斯的情妇——这是圣城权力圈子里的一个热门而隐秘的话题。
在一个牢房外,冷漠的看守打开了厚重的铁门。
卡洛斯二世正坐在阴暗的牢房里沉思。他作为被告,已经经历了两轮正式审理,心力憔悴,每一次出庭其实对他来说都是一次公开的羞辱。
卡门尔让看守点燃了一根蜡烛,这才适应了牢房里的环境,他用很复杂的语气说道:
“陛下!”
卡洛斯二世盘膝呆坐在床上,无动于衷,卡门尔不得不提高声量。
“我听得见!”卡洛斯二世终于有所反应,他回头打量了卡门尔一眼,“年轻人,我还是你的‘陛下’吗?”
卡门尔窘道:“事实上,我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毕竟您统治这个国家将近四十年。”
“好吧,难得遇到一个诚实的人,虽然你心里想的可能是另一回事。”卡洛斯二世道,“我说过,我不需要辩护律师。”
“他们……他们……让我来……”卡门尔在搜刮着自己所能想到的词汇,“让我来记录您想说的话,算是回忆录吧?”
“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我死。”
令卡门尔意外的是,卡洛斯二世的表现十分平静:“你走吧,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卡门尔可不想无功而返,道:
“陛下,您在法庭上的自我辩护我都全程听到了,正如您自己所宣称的那样,您认为自己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职责。如果,我是说如果您抱着必死之心,何不让后人看到您的肺腑之言呢?”
“你能保证我的遗言都会原封不动地流传出去吗?”卡洛斯冷笑道。
卡门尔掏出笔记本,在一页上飞快地写了个名字展现在卡洛斯二世面前,然后将那页纸揉成团塞进自己的嘴里吞下。
卡洛斯二世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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