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张雁雁疑惑地嘀咕了一声,皱着眉单手摸着自己的后颈部。
“怎么了?”
张雁雁这副模样让白江侧目。
“没什么,就是觉得特别耳熟。总感觉在哪见过……”张雁雁抬头望着天花板,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或许是在重力的刺激下,她如同恍然大悟一般,指着白江神情很激动。
“你大学是在哪上的?”
“夏大的。”
“卧槽!!学长!!呸!不对,大神!!!学霸!!!”张雁雁听到白江的大学名字更加激动,一拍大腿,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白江,那模样就好像她是他的小迷妹一样。
“你也是夏大的?”
“嗯嗯!!学长,我们教授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个天才,可惜就是没有接着深造而是毕业就走了。卧槽!没想到我这住个院竟然还能遇到学神,我的天!这医院来的太值了!!”
“额……”
啥玩意的学神?他才毕业没多久,怎么就成了学神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上一届的学生里整个学校就只有你一个人叫这个名字,上上届上上上届都没有这个名字。绝对不可能认错你!”
张雁雁坚持自己的观点,眼神炽热地盯着白江,隐约之间白江就觉得自己像一块被狼盯上的肉,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有种速度换病房的冲动。
“咳咳……不好意思,大佬,我刚刚失态了。”张雁雁做作地将自己的头发挽到自己的耳朵上,低着头瞬间变成淑女。
“那个……我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帮忙,放心!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在所不惜!!我张雁雁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张雁雁颇有一种古代侠女豪气的风范,拍着自己的胸脯对白江保证。
不想帮……
白江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从心的,“你先说是看是什么事情,我在考虑要不要帮你。”
“大佬,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借你上学时候的笔记和一些论文看看,我听说你有几篇论文并没有上传到知网上,而是自己一个人看。”
“……你从哪听来的谣言?笔记可以借给你,我没有没上传过的论文。”
“诶!这样啊,没事!就算没有论文也没事,有了笔记我就在也不可能挂科了!一想到那些个小兔崽子在背地里嘲笑我年年挂科,我都想弄死他们!”张雁雁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把她嘴里说的那些“小兔崽子”抓到面前蹂躏死他们!
暴躁大姐大……
白江看着张雁雁那副激动的模样,脑子里立马出现这个词。
张雁雁意识到自己又在白江面前张牙舞爪的模样,立马收敛起来,变脸速度让人咋舌。
“那个,大佬我临走之前能不能邀请你回夏大看看,我们教授如果能看到你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你们教授……是哪位?”
“林伟龙,林教授!”
林教授啊……
谁啊?他好像不认识……
白江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个林教授是哪位,他平常只接触自己系的老师,出了系,别说是老师了,校长他都不认识,都没见过面。
新生典礼,毕业典礼上他从来都没有抬起过头看讲台,因为太刺眼,聚光灯下副校长锃光的脑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得他张不开眼。
毕业典礼上他更是因为和去孤儿院的时间冲突,所以就没有去。
比起毕业典礼,他更在意的是他爸妈的遗嘱里到是都有些什么话会给他这个儿子说。
他还对父母的遗嘱有些疑问,但不知道从哪方面查起。那个律师和院长他在听到遗嘱的时候就反复确认,但似乎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爸妈为什么会在年纪轻轻的时候立遗嘱,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立下这么个遗嘱。
“大佬?大佬?你在想什么呢?”
张雁雁挥舞着手臂在白江的眼前乱晃,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没什么,我也想回去母校看看,但……”白江苦笑了一声,伸出左手指指自己的右手臂,“我也总得有能力去看不是?”
“没事,你养伤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先互相加个联系方式,到时候你好了想来母校了,我到时候就来接你,顺带告诉我们那帮同学,要是你不想那么大摇大摆的,就只在学校里走一圈,溜达溜达。”
张雁雁这话里有话,白江毫不客气地指明,“怎么这么激烈的邀请回学校里看看?难不成你是想拉上我给你当个挡箭牌?”
“你,你怎么知道?”张雁雁顿时愣了,白江完全猜中了她的心思。
她在林教授那里惹出来点小事情,怕林教授会生气,趁林教授还没有发现把白江这么个大神请回学校里,看在白江的面子上,自己肯定能逃过一劫。
“……你这还真是一点都不遮掩。”
“拜托拜托!大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跪求您能帮我逃过一劫天雷!”
张雁雁双手合十,弯着腰拜托白江,那模样可谓是对林教授有深深地恐惧。
“你这究竟惹了什么祸,能让你怕成这个样子?”
“唉,其实也没啥,就是……我把他老人家的爱人遗照镜框打碎了,那镜框是他们亲手做的,独一无二,我弄不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正愁着呢。”
张雁雁说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也不是故意要把镜框打碎的,当时进教授办公室的时候,谁都不在,在放作业的时候,就正好把镜框给带动,一下就摔在地上打碎了。
幸亏她聪明,跑到商店里去买了胶水和新的镜片,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准备齐后,把镜框重新黏合起来,只要不去动它,就不会散架。
平时林教授对照片超级爱护,忍不得照片有一点污秽或者损伤的地方。
她这次把镜框打碎的时候,心都凉了。但她害怕,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教授。
她也就是个纸老虎,在朋友面前一副大姐大的模样,可遇到长辈怂的跟个乌龟一样,恨不得碰到点事都缩进壳子里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