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杀桃子。”
“呵呵”
毛利阳再度冷笑了几声,紧接着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的脾气并不好,宇佐木先生。你可以骗得了那个大学生,或许也能骗得了警方,但你骗不了我。
你为什么想扑过去?你早上穿出去的外套呢?动作这么急,莫不是想混淆什么东西吧?
头发?汗液?还是血滴或眼泪?”
听到这话,宇佐木跳三的身子一僵,紧接着疯狂地挣扎了起来,“毛利阳,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我刚刚还在帮你找孩子!”
“到底是在帮忙找孩子把他们带回来还是找孩子把他们灭口,你心知肚明!我现在问你,人呢!”
宇佐木跳三咬死不认,毛利阳眼球充血,二者僵持不下。
但在毛利阳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击下,宇佐木跳三还是松了口,“你没证据…我没杀桃子…我没杀桃子…”
“你可真是煮熟的鸭子,光嘴硬。你抬头看看尸体,你敢把方才的话重复一遍吗?!”
“我,我…”
宇佐木跳三结巴了。
毛利阳贴歪了宇佐木跳三的耳边,轻声低喃——
“你对她是愧疚的,不然你也不会不敢看她的脸。可你对她又是怜惜的,所以你替她整理好了仪容。但你太自私了,不然你也不会杀了她。
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远抛近埋,杀害死者的凶手百分之九十是她的同路人。因为不想惹上怀疑,所以才选择埋尸。
从尸体上杂乱的伤痕看,你应该是激情杀人。虽说杀人不是你的本愿,但凶器应该是随手拿的吧。
只要找到那把斧头,再找到被你丢弃的外套,就算那几个孩子没看到你的埋尸现场,你也难逃法网。
但小孩子有什么错?他们还小,不懂事。你还没杀了他们,对吧。告诉我,那几个孩子在哪里?”
毛利阳知道,肉体往往和精神往往联系在一起。一个人的肉体若是受到反复折磨,那么他的精神也会变得无比脆弱。
曾经他少用这类手段,觉得这种手段类似于刑讯逼供,太过下作。所以每次碰到案子的时候他都会抽丝剥茧,将案子一点点掰开,用证据说话。
但这次,他等不来证据了。时间就是生命。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可就算如此,毛利阳也认定,就是他了。而这些没有论据的推理,也必将成为压垮宇佐木跳三的最后一根稻草。
果不其然,宇佐木跳三听到这话傻了。
只见他喃喃道,“…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不想杀她的,都怪她太强势了,都怪她太强势了…”
旁边的岩隈猛野也傻了,“我去,真的是你!!你怎么这么畜生,这可是你新婚妻子,你也忍心?!”
“是她逼我的,你懂个什么?!是她先背叛的我!是她先背叛的我!!!”
宇佐木跳三绷不住了。
他和桃子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是那件事的发生,或许他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她明明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的…可她却说什么要给我一个惊喜,然后带我去了个仓库…那个仓库太暗,我怕极了,然后随手拿着一根木棒乱挥…谁知道是把斧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宇佐木一边说一边捂住了脑袋,整张脸扭成了一团,“当时我真的懵了,大脑乱成了一团。我哭了好久…然后用仓库的小车把桃子运了过来。
我听说森林里有狼,我不敢把桃子一个人孤零零就在那里,所以就找了这么个地方…。
可谁知道,就在我挖坑的时候,被那几个小鬼看到了。”
“那几个孩子呢?”毛利阳揪住了宇佐木跳三的领口,“他们还活着,你还没来得及灭口,没错吧?”
“我倒是想灭口!”宇佐木跳三咬了咬牙,可紧接着却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他们跑进了仓库,从内反锁上了门。我进不去…”
“然后呢?”
“我就从外面用斧头把门给拴上了…还没等我想明白怎么处理,就听到岩隈的叫声,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瞒不住了。”
既然瞒不住,暴露得可能性变大,那么灭口就有待斟酌了。而狡辩则是他最后的挣扎。
一旦成功瞒天过海,他还是会回去灭口的。之所以着急赶回来,也是为了混淆视线。
他记得,自己哭的时候眼泪滴在了桃子的妆上,而且他不敢保证尸体上没有留下痕迹。
既然尸体已经被发现,那就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但没想到刚一回来便挨了一顿打,一切的一切暴露得如此之快。
“那个仓库在哪里?”
宇佐木跳三无力地抬了抬手,“往那边,走个二十多分钟,差不多就到了。”
“那边?”岩隈猛野也顺着宇佐木跳三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眼神有些迷惑,“可那儿怎么冒着红光啊?”
毛利阳抬眼望去,瞳孔不自觉放大。
那不是红光,是火。
那个藏着人的仓库,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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