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车只停了一下,赵崇敏下车后,就直接开走了,车主没有下车。
“崇敏,过来,我们在这里。”
李秋菊朝赵崇敏招手,叫她过来。
曾仕湖只感觉心跳在加快。
“曾仕湖,好久不见,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赵崇敏坐下后,也一眼看见了曾仕湖,用一种似笑非笑,似怨非怨,难以琢磨的语气朝曾仕湖打招呼。
曾仕湖再仔细打量赵崇敏,差不多六年没跟她见过面了,赵崇敏身上早褪去了年轻少女身上固有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职业女性的自信,素养。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容光焕发的魅力……
“崇敏!你好呀!好久好久不见你了!看来,你过得很好……”
曾仕湖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圈居然红了,只是强忍着没出眼泪。
他怎么了?赵崇敏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再和他见面,自己一定用语言羞辱一下他,这个曾仕湖实在是伤自己太深了。
自己的初恋,自己那份那么纯真的感情,自己对于美好爱情的憧憬和向往。就是被这个叫做曾仕湖的男生,搞得破灭了。
他太不负责了,做事有始无终,就因为生了一场病,就这样像蒸发了一样,凭空消失。
曾经的誓言,曾经的承诺,曾经刻骨铭心的记忆,都仿佛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他当年送过的礼物,也都全部放进了箱底,偶尔不经意地翻出来看见,在提醒着自己,那是自己曾经实实在在的经历。
不过当这个人实实在在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看着他那红了的眼眶,那真诚的眼神,那张不算帅,但自己却深深爱过的脸。那一腔的怨气似乎都消散了。剩下的,只有那自艾自怜的哀怨。
“崇敏!干嘛不叫你老公下来喝两杯呢?嫌这地方太低档呀!”
王斐嗣可不知道赵崇敏此时想这么多,开口向赵崇敏问道。
“没有呀!他太忙了,明天早上8.00要到南宁公司开会,所以今晚必须赶到那。”赵崇敏回答道。
“来!大家喝酒吧!祝各位个个事业顺利,财源广进!婚姻幸福美满!”
曾仕湖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思绪像是煮沸的开水,在四处冒泡,滚动,他怕自己会出眼泪,只能喧宾夺主地招呼大家喝酒,转移自己的思绪。
几杯酒下肚后,曾仕湖的思绪平静了很多,大家兴致都上来了,谈论着以前的趣事,平时生活中的搞笑事情。
但是赵崇敏和曾仕湖却显得心不在焉,心事重重。
“酒壮熊人胆,”这句话说的没错。曾仕湖想来想去,觉得有很多话想问她一下,解开自己心里的疑惑,但他又不敢当着大家的面问,所以他只得换个方法,说:
“崇敏,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吗?”
“可以啊?你记一下,1380772****,你打过来嘛!”
“好!”
曾仕湖用自己的手机响了一下赵崇敏的手机,顺便把号码存了起来。
“为什么你从去广东后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点音讯都没有了呢?”
曾仕湖正想着给赵崇敏发条什么样的信息的时候,手机里却先收到了她发来的信息。
“我在去到广东大约半年后,给你写过一封信,你收到了吗?我当时留有我的通讯地址,还留有一个朋友的手机,但是,我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音。”
“哦!我没收到过你的信,不过你说出来,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赵崇敏看到信息后,想了一下,知道那时候她还在做服务员,跟秦洁茹,李冬梅她两姐妹们在一起。她也知道,自己老妈一直反对跟曾仕湖,信估计被这三个姐妹截去了,没让自己知道。
“从你现在的状况看来,没收到信是好的,跟我有什么好,一切都是天意。”
“这是另外一码事了,不过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天意,你有女朋友了吗?”
“有了!在那边交的……”
“喂!你们两个干嘛?老是玩手机,吃东西喝酒啊?手机有那么好玩吗?”
一旁的王斐嗣似乎有点吃醋,见这俩人在玩手机不怎么理人,忍不住说道。
“奇怪了,你管人家干嘛咯?管好你自己吧!”
旁边的李冬梅又说起了王斐嗣。
“啦!王斐嗣,这个就是曾仕湖,我以前男朋友,你也看见了。现在我结婚了,也没跟有跟他,所以你也没必要吃他的醋!还有啊,你别老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多用点心照顾好冬梅吧!”
这个赵崇敏还是改不了当年那种泼辣的性格,什么东西都敢说透。
哦!原来如此,曾仕湖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王斐嗣以前追过赵崇敏,没追到,才和李冬梅的。他肯定是听说过自己的名字,所以才会说自己“不怎么样”。
这下搞得王斐嗣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讪讪地笑了一下,然后跟曾仕湖说:
“来!兄弟!刚才说话多有冒犯,干杯!”
言毕一饮而尽。
曾仕湖也礼貌地举起酒杯,跟王斐嗣干了起来,他在想,大概是两个失败者在以酒浇愁吧!
这个时候曾仕友也忙完了,过来招呼大家喝酒,只听他说:
“仕湖哥啊!时间过得好快,我跟洁茹认识还是我们在山里砍树,出来过中秋,后来你过生日的时候。现在我们两个在一起了,一转眼六年时间就过去了,那时候还没出来过,老是幻想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出来久了才知道,其实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仕友,说这些干嘛,有什么无奈的,你现在自己做老板了,好好把你的生意做大,有句话叫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有啊,白德雷在这里你也帮照看好,如果以后生意好工资给他加高点。最重要的,有合适的女人给他留意一下,娶个老婆,什么二婚的年纪大点的都可以嘛,小姑娘肯定看不上他……”
“你曾仕湖还是操心自己的婚事先吧,帮别人操心,自己都还光棍一条。”
赵崇敏听曾仕湖说起这些,忍不住说道!
“那我不是有女朋友了嘛!我自己倒不用担心,应该是打不了光棍!”
“你别太自信哦!你以前不经常说嘛,该打光棍的,哪怕他貌似潘安,财如邓通,该结不了婚还是结不了婚。虽然你有女朋友了,但是有女朋友是一码事,结婚了又是一码事!你干嘛不带你女朋友回柳州玩玩给我们看看呀,你放她一个人在那边自己回来你也放心呀!女朋友没看好,可很容易成为别人的女朋友哦!你出来几天,等会她给你戴顶绿帽你怎么办?你知道现在可是狼多肉少的年代,据说男女比例是106比100,适龄男的要比女的多2000-3000万。”
赵崇敏还是以前那性格,伶牙俐齿的,还是什么都敢说。
“那实在自己女朋友被别人抢了,那我自己再想办法去别人那里另外抢一个回来咯!”
说罢曾仕湖直看着赵崇敏,似乎再说:
“如果我女朋友被抢了,我就把你再抢过来。”
“你们男人就这个样,自己的不看好,却想着怎么去抢别人的,唉!天下乌鸦一般黑,没办法,”
“别光说男的天下乌鸦一般黑,能抢还不是因为女生给机会,女生不给机会,男的真的敢硬抢啊。我们农村的都养过狗,大家都知道,那母狗不发春,不把尾巴翘起来,公狗也没办法顺利交配啊……”
曾仕湖也不管流氓不流氓,跟赵崇敏斗起嘴来了,打了个粗俗不堪的比喻!
“噗呲!”
众多男生女生都笑得喷了酒,还好都捂住嘴巴没喷到烤鱼上,赵崇敏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边笑边骂:
“你曾仕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种话你也讲得出,你自己才是狗。”
说罢还想走过来打曾仕湖,不过可能一会又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六年前了,才把举起的手放了下来。
“我说的话,话粗理不粗,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男的花心的自然是很多,但女的花心的也不少,你看一部《水浒传》,什么潘金莲,阎婆惜,还有那个卢俊义老婆,不但出轨,还谋杀亲夫咧!在这事情上,男女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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