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亨利没想到的是,当泰勒勋爵打通了电话,刚向柯南道尔说出自己想去拜访的意图,却遭到了对方的拒绝:“对不起,勋爵阁下,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最近家里有点不太平,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暂时别过来。”
泰勒勋爵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勋爵阁下,你应该知道我妻子得了肺结核,这病会传染人,所以这两年我和以前的朋友基本都断了往来。”柯南道尔回答说:“最近我妻子的病加重了,家庭医生说,按照她的情况,最多还能坚持一个月……”
“亚当斯先生,”柯南道尔的话让泰勒勋爵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他扭头征询亨利的意见:“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
但亨利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喜出望外,正是因为柯南道尔的妻子病入膏肓,一旦自己带去的新药,能将她的肺结核治好,无疑是最佳的广告。因此,他态度坚决地说:“勋爵阁下,正是因为道尔夫人的病情严重,我们才更要去。至于新药有没有效果,到时一试便知。”
“柯南道尔,我的老朋友。”泰勒勋爵见亨利固执己见,只能对着送话器无奈地说:“你都听到了吧,不是我要去你那里,而是亨利·亚当斯先生想去。他说刚研制出一种新药,对治疗你妻子的并有很好的效果,所以打算过去试一试。”
“亨利·亚当斯先生?”柯南道尔试探地问:“是持有百万英镑支票的那位吗?”
“没错,就是他。”
柯南道尔本来不想让任何人来拜访自己,毕竟家里有病人,而且得的还是要传染人的绝症。但听说来访的人是亨利·亚当斯,而且还准备给自己的妻子尝试一种新药,不禁变得迟疑起来。
一旁的亨利看到泰勒勋爵拿着电话不说话,便猜到肯定是柯南道尔还在犹豫,便上前接过了耳机和送话器,态度诚恳地说:“您好,道尔先生,我是亨利·亚当斯,我们刚刚研制出一种新药,对医治肺结核非常有效果,我们想给贵夫人试试这种新药。”
“对治疗肺结核有效的新药?”柯南道尔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吗?”
“是的,道尔先生。”亨利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人命关天,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和您开玩笑呢!”
听亨利说得如此言之凿凿,柯南道尔反而变得更加犹豫了,自己的妻子眼看命不久矣,如果真的有药能治好她的病,自己原意付出任何代价;这位亨利·亚当斯先生说有一种新药,能治好自己妻子的病,怎么听都有点像天方夜谭。
“道尔先生,”亨利见柯南道尔依旧没有同意自己前去,便补充说:“据我所知,您的妻子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不如试试我们的新药如何?就算治不好,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但如果治好了,对你来说,则是意外的惊喜。”
“好吧,亚当斯先生。”柯南道尔终于被亨利的话说服了:“我在家里恭候您的到来!”
得到柯南道尔的许可,亨利带着威廉姆斯乘车急匆匆地来到了柯南道尔的府邸。
柯南道尔不止一次在报纸上,见过亨利的照片,因此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亨利和他握手之后,向他介绍了随自己一起过来的威廉姆斯:“道尔先生,这位是威廉姆斯,泰勒制药公司的药剂师。准备为夫人治病的新药,就是他研制出来的。”
看着如此年轻的药剂师,柯南道尔的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可不觉得如此年轻的人,能制造出什么好药。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客气地和对方握了握手。
柯南道尔的家庭医生也在,他是特意过来给道尔夫人打针的。由于道尔夫人的肺结核没有对症的药,只能通过电击治疗,如今越发严重,甚至因为咳嗽导致全身疼痛,不得不注射吗啡来止疼。
得知亨利带来一种可以治疗肺结核的药,家庭医生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任。他仔细地看了看瓶中的粉末,摇着头对柯南道尔说:“道尔先生,我可不觉得这些粉末,就能治疗夫人的病情。”
亨利急了,这可是关系到他大好钱途的事情,怎么能被一名小小的家庭医生坏了好事,他冷冷地说:“是否能治病,你试试不就行了吗?”
家庭医生朝柯南道尔望去,希望对方能制止亨利这种荒唐的行为,但柯南道尔不但没有制止,反而对他说:“理查德,夫人的病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不妨试试这种新药,没准会有奇迹发生也说不定。”
见柯南道尔也决定给夫人用药,他只能无奈地说:“好吧,道尔先生,那我就大胆地试一试。不过我事先声明,如果除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亨利一看事情成了,便大包大揽地说:“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
理查德在威廉姆斯的指导下,把蒸馏水注入了小瓶里,然后使劲地摇晃起来,等里面的粉末溶解大半后,用针管把注射液吸了出来。
理查德在柯南道尔的陪同下,进入房间给道尔夫人注射了磺胺的针剂。
看着理查德把针打了,柯南道尔拉着他出了房间,在门外低声地问道:“理查德,这针多久能见效?”
“我不知道。”理查德摇着头说:“这种新研制出来的药,究竟有什么效果,谁也说不清,我们只能祈求上帝保佑了。”
柯南道尔留下理查德照顾自己的妻子,独自一人回到客厅招呼亨利和威廉姆斯两人。他和亨利说话时,眼睛不断地瞥向楼上的房间门,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妻子情况如何。
好在并没有等多长时间,结果就出来了。
理查德发现道尔夫人注射了针剂后,不到半个小时,咳嗽的次数便逐渐减少,人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作为一名资深的家庭医生,理查德自然能分清楚神志不清的昏迷于睡眠之间的区别。他仔细地为道尔夫人做了检查,意外地发现对方的体温也下降,这明显是病情趋稳的迹象。
看到这个情形,理查德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不相信真的会有一种新药,在治疗肺结核方面,能起到如此明显的作用。但为了稳妥起见,他又反复检查了两次,确认道尔夫人的病情趋于稳定。
他匆忙来到楼下,先是向柯南道尔报告了这个好消息,随后向亨利道歉说:“对不起,亚当斯先生,我向您道歉,您所带来的这种药,的确是对治疗肺结核有效果。从注射到现在,仅仅过去了半个小时,道尔夫人的病情就被控制住了,药效好得让我难以置信。”
听理查德这么说,亨利不禁微微一笑,心里暗想:磺胺类药品虽然比不上青霉素,也不是治疗肺结核的对症要,但如今的年代,却堪称包治百病的神药,由于还没有见鬼的抗药性,见效速度自然是非常快。
“理查德,”柯南道尔情绪有点激动地问:“这么说,夫人的肺结核可以痊愈了吗?”
“痊愈暂时还不行。”理查德摇着头说:“但用了这种药之后,夫人的病情开始好转,假如能继续使用这种药物,相信痊愈还是有可能的。”
“亚当斯先生,还有这种药吗?”得知亨利带来的药,果然可以医治夫人的病,柯南道尔一把抓住了亨利的手,激动地说:“只要能治好我夫人的病,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亨利将装着片剂的药品交到了柯南道尔的手里,对他说道:“道尔先生,给夫人服用瓶子里的药,一天三次,每次一片。再加上针剂的辅助,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夫人的病就能得到极大的缓解,甚至还能下地走动。”
“谢谢,真是太感谢了。”柯南道尔把药瓶紧紧地攥在手里,感激涕零地说:“等夫人的病好了,我一定会带着她登门拜访你,感谢你对她的救命之恩。”
“道尔先生,我要拜托您一件事。”亨利想着增发新股的事情还没有落实,假如新药的事情过早泄露出去,对自己未来控股泰勒制药,将是一个巨大的阻碍,便特意提醒对方说:“关于新药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毕竟这种药刚研制出来,还没有来得及量产,如果都来找我要药,我可拿不出来,到时说不定就会得罪人。”
“你放心吧,亚当斯先生。”柯南道尔向亨利保证说:“不光我会对此事保密,就连理查德也会保密的。你说对吧,理查德?”他后面的话是对着理查德说的。
“没错。”理查德慌忙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也会保密的。”
亨利得到两人的保证之后,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随后对柯南道尔说:“道尔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了。至于夫人后续治疗所需要的药,我会派人送来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