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头大耳的男人面色一愣,显然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套路,面色变得不善:“你骗谁呢,你是不是不想赔钱?”
说着,肥头大耳男人举了举手中的菜刀,佯装威胁。
邢阎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点不慌。
笑呵呵道:“咱们有一说一,你看这猫的肚子,你确定它能够装下你说的那么多食物吗?”
事物的发展必须遵守客观规律。
邢阎说着,用手托起小黑猫,指了指它的肚子。
小黑猫的肚皮因为刚刚吃饱突成一个圆球,邢阎戳了戳了之后,就瘪了下去。
“它刚刚是胀气了,现在放了个屁,你看它像是能吃那么多东西的猫吗?”
齐小黑沉默,其实他可以。
男人看了看像是漏气气球一般的小黑猫,顿时无言。
讲道理,他真的没办法反驳什么。
但是要让他这么轻易放弃也不可能。
嗯,等等,男人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他看到的明明有两道影子,也就是说不止一只猫。
人在动歪心思方面脑子总是特别灵活,计上心头。
男人冷笑一声,说:“它们不是一个人,它们是团伙作案。”
邢阎听到这话,那就更乐了:“我家就这一只小猫,它应该吃不了你多少东西吧,那照道理我也只需要赔你这么点钱。”
“至于其他的,你应该去找另一只猫的主人。”
说完之后,邢阎笑了笑。
咱就喜欢以理服人,邢阎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有人开心有人愁。
听到这话,男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要是这么走了,那我该找谁要钱去啊。
就在男人打算开口威胁的时候,邢阎先说了一句:“我感觉这小猫应该也吃不了太多的东西,就算价格昂贵一点,那么200应该够了吧!”
邢阎是真心想直接解决这个事情,于是直接提议了200元。
齐小黑喵了一声,两只爪子巴拉了几下邢阎的袖子。
(他吃的那条鱼就是一条不大的鱼,而且他已经付过饭钱了。)
邢阎说完之后直接望向了穿着围裙的男人。
男人脸色变幻了一圈,心里不由思索,其实自己损失的东西也就几十块钱。
但是200和2000这就差了十倍,这和他心里的预期不太符合。
“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找警察来进行损失评估,到时候你感觉他们看到这小猫的肚子,你感觉他们会让我赔多少钱?”
邢阎善解人意道,心里已经决定实在不行的话,只能以‘理’服人了。
不过幸运的是,男人挣扎了一会之后就答应了下来。
一方面是他不太想和警察有接触,另一方面则是他总不可能真的拿刀砍人吧。
那是要坐牢的。
从邢阎手里接过了那200块钱,男人看了一眼在邢阎怀里的猫咪。
却发现那只小黑猫淡紫色的眸子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那种人性化的冷漠里,似乎有别的东西。
男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但是很快又因为自己出现的这种情绪而恼怒。
恨恨看了一眼小黑猫,嘴里吐出一句脏话,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月光下,邢阎微笑的站在原地不动,手一直抚摸着黑猫。
也不知道摸了多久,直到齐小黑感觉自己的毛快被撸下来一根的时候。
邢阎的声音响起。
“既然你被我救了,那你以后就是我的猫了。”
哈哈哈哈嗝,我以后也是有猫的人了。
邢阎心里已经满地打滚,面上却沉着微笑着抚摸齐小黑。
齐小黑理所当然的在邢阎怀里打了个圈,自己也是有奴才的人了。
然而这种舒适没过去多久,齐小黑再次感觉心里一紧。
那种怪怪的感觉又来了,第六感似乎想告诉他点什么。
“我该叫你什么名字呢?”邢阎一边撸着猫头,嘀咕了几句。
“得起个有逼格,高大上的名字。”
“什么亚历山大,恺撒,哆啦a梦。”
“对了,可以这个。”
邢阎的眼睛一亮,齐小黑似乎在邢阎的头顶看到了一个亮闪闪的电灯泡。
“就叫你‘齐小黑’吧,嘿嘿嘿!”
总感觉自己越来越聪明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欢快的女声响起。
“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哦~”
邢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手抱着齐小黑,另一只手接通电话。
“喂,邢阎吗?”
木卫铭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掩盖不住疲惫。
“嗯!”
邢阎应了一声,等待着警察叔叔吩咐。
粗重的呼吸中似乎酝酿了许多想说,又不说的心事。
良久之后,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电话:“那一块就拜托你了!”
邢阎:“?”
你专程给我打个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邢阎嘴角抽搐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警察叔叔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是以守护的名义。
呵呵呵,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越活越中二。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从那天夜叉‘竹竿人’事件之后,整个瞿城的夜魔忽然间少了起来。
以致于邢阎刷取魇力的效率大大下降。
因此为了更有效率的获取魇力,邢阎时不时地会去瞿勇和唐雨丞的地盘抢野。
毕竟守望互助对吧。
猥琐发育,别浪!
......
瞿城公安大队。
一圈圈蜡烛点亮了开来。
明黄色的祠堂缓缓在黑暗中浮现。
为先的是一扇古朴的明黄色大门,大门上面有着十分复杂的纹路,不知道通往何处,在黑暗的顶部是一座座漂浮的变幻的图腾。
永夜司。
木卫铭缓缓走进一个幽暗的房间,不到片刻,又走了出来。
蜡烛一圈圈熄灭。
木卫铭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完事了?”男性声音忽地回荡在办公室,低沉而富有磁性。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凌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一边,手上看这一本书,叫做《梦的解析》。
“你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木卫铭的声音兴致并不怎么高。
凌越自然也听了出来,将眼镜摘下放到胸前的口袋。
只说了一句话:“它们是有备而来的!”
木卫铭的身体怔了怔。
凌越将书本放到另一边,补充道:“那东西,那天醒了过来,她出不了手。”
那东西指的是什么,木卫铭自然清楚。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她性格比较孤僻,但是并不是坏人。
摇了摇头,苦笑道:“是我自己的问题。”
凌越叹了口气,走到木卫铭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能怪你,也怪不了任何一个人!”
木卫铭缓缓走到窗边,望向了灯火阑珊的瞿城,说:“我知道啊!”
可滴水的漏斗终有一天会无水可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