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刚走到长安城外,一群人就跑过来行礼。
“嗯,平身。”
“通关文牒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殿下的话,各国使臣都不愿意,现在被监视,过几天就差不多了。”
李刚门恭敬道。
“不急,到时候同意的和不同意的,给一份名单给我。”
“诺。”
看了看不远处厮杀在一起的一群人和一只白虎,李承乾笑了笑,径直走回自己的府中。
在没人注意到的一个角落,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望着李承乾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就是太子殿下吗?”
少年握紧自己的拳头。
“薛礼!这里有活干了!”
“来了!”
薛仁贵小跑到一个中年男子处,笑道:“王叔,这次是什么活?工钱可以少点,管饭就行!”
“嘿,你小子!”王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谁要是管饭,你能吃穷他!”
“来吧,这次是隔壁的武家大郎想要把自己的烧饼铺子搬到前面那边去,两天时间,管饭,两天工钱五十文钱。”
“行!”
薛仁贵一笑,撸起袖子跟着王叔走去。
......
“大郎,吃药了。”
武家大郎的妻子潘氏,端着一碗汤药,小心翼翼的喂给自己的男人喝。
“咳咳,娘子,我怕是活不久了,留下的这间烧饼铺子,就留给你谋生吧。”
“夫君,不要说这些话,没了你我可这么活啊!”
潘氏哭丧着脸。
“大郎!我来给你搬铺子了!”王叔提着二两猪肉在门外喊道。
“快,快去开门!”
武家大郎肩带肘,肘带腕,腕带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小声对潘氏说道。
潘氏没有停留,直接打开了房门。
“弟妹也在呢。”
王叔带着薛仁贵走到房间之中,把手上的二两猪肉交给潘氏。
在交给潘氏的时候,还摸了她的手,惹得她娇羞的瞪了王叔一眼。
可惜武家大郎躺在床上没看到。
至于薛仁贵因为王叔身体遮掩视线也没看到。
王叔走到武家大郎的床前,握着他的手,深情流露:“大郎好点了吗?”
武家大郎摆了摆手:“老王啊,我,咳咳,我怕是活不久了。”
“别说这些丧气话,会好起来的。”
薛仁贵在都代入进去了。
武家大郎,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咳咳,老王啊,我没有什么想法,只希望你能在我死后能多照顾我娘子...”
“大郎!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王叔还没等武家大郎的话说完,便站起来说道。
“你我认识这么多年,这些事情不用你说!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娘子就是我...总之,你若有个万一,你娘子,我养之!”
“再说,你这病会好起来的!”
“咳咳,这样我就放心了。”
武家大郎,握紧王叔的手,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王叔和他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帮你搬铺子。”
“嗯,那就麻烦了!”武家大郎点了点头。
“麻烦什么?不麻烦!”
“弟妹,你做饭的时候多做两个人的饭菜!”
王叔拍了拍徐仁贵的肩膀,开口道:“这家伙的食量大!吃得多。”
潘氏听后笑道:“吃的多说明做的事也多,这是应该的。”
薛仁贵感激的看了潘氏一眼,真好看到潘氏和王叔的眉来眼去。
顿时有些疑惑。
还没等他想明白,王叔拍了拍他,示意该走了。
当即也不多想,跟着王叔走到下面的铺子还是搬东西。
“哎,王叔,刚刚潘氏对你眨眼是什么意思啊?”
王叔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遭了,这小子看到了!
强行在脸上露出一副笑容,解释道:“有吗?刚刚她什么都没做啊,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王叔也不做事了,看着薛仁贵,像是在紧张他的回答。
“我没看错,她刚刚确实...”
薛仁贵还没说完,王叔打断了他的话,岔开话题道:“话说,你之前是说,来长安是来见见世面,顺便参军的?”
薛仁贵听到这句话,也没去管潘氏眨眼还是没眨眼了。
连忙回答道:“是的,我家里老母让我来长安看看,再参军博取一个功名。”
王叔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你的力气很大,去参军有大好前途。”
“这样吧,我看你也别看了,我给你出钱,去参军!”
“只盼你功成名就之时,不要忘了我才好。”
薛仁贵看着王叔,感动的眼眶都红了。
“王叔,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王叔笑了笑。
“我看得出你绝非寻常之人,有勇有谋,前段时间和我说边疆的战事,说的句句在理。”
“我不帮你帮谁?”
王叔掏出袋银子,交给薛仁贵。
“给,这是十两银子!是我这么多年攒下来的私房钱,给你去参军,当做盘缠!”
“买匹好马!买身结实点的盔甲,去杀敌立功!”
薛仁贵看了看手上的钱袋子,里面足有十两银子。
大唐虽然基本上用的都是铜钱,但银子,也是收的。
四五两银子就足够买一匹好马了!
“王叔,我不能要!”
“我自己...”
“住嘴!”王叔见他还想说些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强硬道:“男子汉大丈夫!自当建功立业!可惜我身体不行,又没读过几年书,只能在长安做点小买卖。”
“可你不同!你精通拳脚功夫,气力极大,不去建功立业还干什么?”
“和我一样在长安做个到处干活的小人物?”
“你要是想谢我,就在战场上多杀几个异族人,我等你功成名就!”
王叔一番话薛仁贵感动不已。
不过看着手上的钱袋,又从中掏出五两银子还给王叔。
“王叔,我听你的!五两银子足够买一批好马了,我有一副祖传下来的盔甲,只需要买一匹马就行,盘缠我这里还有几百文钱,够花了!”
“那你还在等什么?快走!”
王叔把薛仁贵推出武家大郎的烧饼铺子。
“我先帮您搬好这一次!”
王叔见他还不走,拿起旁边的一根擀面杖,打在他身上:“我不要你帮!我还没有年老体衰!”
“快走!”
薛仁贵强忍着疼痛,没有停留,依旧在搬烧饼铺子里面的东西。
王叔见状,叹了口气,知道不可违之,也只好放弃。
任由他搬出铺子里的东西。
王叔虽然想让薛仁贵赶快走,但对他说的话也是真的。
他确实对不起武家大郎,但他对得起薛仁贵。
他早就看出薛仁贵不是什么池中之物,早晚要腾云而起的。
而且薛仁贵跟着他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几个月前,王叔就在大街上看着薛仁贵望着包子流口水,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买了两个包子给他。
没想到他就一直跟着自己做事。
几个月早就让王叔看清楚了薛仁贵的品性,不然换其他人,就算你气力再大,拳脚功夫再高,王叔也不会给钱出去,顶多就是把工钱结了。
这也就是薛仁贵,王叔看出他品性好,提前投资给他。
本来王叔还打算和他加深一下感情的,但没想到他看到了潘氏和他的眉来眼去。
没办法,只能让他先走了,不然传出去就不好了。
等薛仁贵把铺子里的东西都搬出来后,王叔开口道:“行了,东西都搬出来了,后面的我来就行,拖东西的人还没到,你先走吧。”
薛仁贵看了看王叔,一拱手道:“王叔,那我就先走了,多保重!我以后来看您!”
“嘿,我可不需要你来看,你要是没当上大将军就别说认识我!”王叔笑着拍了拍他。
却不想薛仁贵郑重的点了点头。
“行了,你去东市买匹好马吧!”
“嗯!”
王叔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怎么了?”
潘氏从楼上走了下来,疑惑问了问:“你的那个小兄弟呢?”
“他走了,我让他参军去了。”
王叔惆怅的看了看潘氏。
“也不知道大郎能不能好。”
潘氏也叹了口气,他虽然对不起武家大郎,但心里还是希望他没事的。
可惜,之前被世家的人打了一顿,腿瘸了,好不容易养好了腿,有染上了风寒就一病不起,现在越来越严重了,甚至看模样,随时都有可能一病不起。
“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王叔看着薛仁贵离开的方向,嘴中喃喃自语。
......
薛仁贵在东市买了匹小马驹,本来是可以买一批成年的好马的,但那些马都入不了薛仁贵的眼,只好退而求次买了一匹小马驹。
至少在他看来,这小马驹比那些成年的马好了不知道多少。
虽说是小马驹,但其实也快成年了,只要再养个一年半载,现在虽然没长开,但也能骑了。
买好马后,薛仁贵朝着富贵村的方向走去。
长安距离富贵村有两天的路程,不过也不算远。
薛仁贵买了一袋子食物,又把水壶灌满,背上自己的包裹便出发了。
听说程咬金和尉迟恭在富贵村招兵,听说是一个新的兵种,叫什么海军,不过这些薛仁贵也不懂。
不过抱着是招兵就去看看的想法,他也没有在意,管他什么海军不海军的。
两天后,薛仁贵到了富贵村。
只见这里基本上就没有人,不过村里的人却在周围贩卖食物和一些小玩意。
薛仁贵走到趴在一张桌子上的人前面问道。
“请问就是这里招兵吗?”
长孙冲抬起头看了看薛仁贵,点了点头。
“这里就是,不过只要海军。”
听到长孙冲的话,薛仁贵摸了摸脑袋,有些疑惑的问道。
“海军是干什么的?”
长孙冲指了指旁边的一块牌子,道:“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去看看吧。”
薛仁贵点了点头,走到牌子前看了起来。
长孙冲见他走了过去,点了点头,又继续趴在桌子上发呆。
“海军,指的是大海上或者再岛屿上战斗是军队。”
“要求:会水性。”
看到这个要求,薛仁贵点了点头,自己确实会水性,倒也符合。
“无不良嗜好,不赌,不嫖。”
薛仁贵继续看向下一条。
自己想要有这些嗜好,也要有钱去赌去嫖才行。
“十六岁至二十六岁无疾病的青壮男子,无犯罪前科。”
上面的要求就三条,薛仁贵看了看,自己倒是挺符合的。
十七岁,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也会水性,也没犯过什么事。
“海军月俸一贯钱,节假日有礼物,立功有奖!”
“海军职位为1-9等兵,少将,中奖,大将,元帅!”
“休息时间:每个月出海一次,一次一个月,一月一轮换,每六个月可回家七天。”
“温馨提示:海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至少半年时间在大海上,受不了孤寂的人就不必参军。”
看完这些,薛仁贵自认还是挺满意的。
月俸是一贯钱,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大海上飘荡,还能偶尔回家看望老母和妻子。
这可比寻常的士兵待遇好多了。
只是...薛仁贵看了看自己买的这匹小马驹。
如果加入海军,那么这匹小马驹就白买了。
当即,薛仁贵走到长孙冲的面前。
“看完了?”
薛仁贵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我给你解答。”
长孙冲打了个哈切,看其熟练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少遇见这样的人。
“那个加入海军是不是就不用马了?”
长孙冲闻言,看了看薛仁贵身后的小马驹,摇了摇头。
“也不能这么说,有时候也是需要马匹的,你若自己有马匹,那么你可以卖给海军,比如你的这匹小马,若是卖给海军,应该有七八贯钱,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养着,船上有马场,不过不大,大概有十仗大小(33米左右),不过养活十多匹马是可以的。”
说完长孙冲便没有说话,像是在等他决定。
薛仁贵看了看身后的小马驹,咬了咬牙,对长孙冲摇了摇头。
“还是自己养着吧。”
“行,都随你。”
“你是确定要参军了是吧?”长孙冲拿出一本册子,问道。
薛文贵点了点头。
“姓名和字。”
“姓薛名礼字仁贵。”
长孙冲在册子上写好,又问道。
“年龄。”
“十岁有七。”
“籍贯。”
“河东道,绛州,龙门县,修村。”
“祖籍。”
“河东王薛安都六世孙,家中还有一老母和已有身孕的妻子。”
听到这,长孙冲抬起头看了看薛仁贵。
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一个王爷后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