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
体现在,正常的人见到死人会敬而远之,作为列宁格勒国家银行副行长,安德列.西多洛夫本能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从各方消息看,这个国家已经到了灭亡边缘。
要么跟着大船一起沉没,要么利用现状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安德列.西多洛夫选择了后者。
列宁格勒时间,晚上十点。
街上偶尔传来枪声,不时能够听到军车轰鸣和游行示威人群的咆哮呐喊。
站在狮苑阁楼,可以看到大街上男男女女们扛着标语,举着火把,希望能够受到关注。
“我们要面包!”
“我们要伏特加!”
“我们要工作。”
“......”
呐喊声,惊天动地,可以听到呐喊人群的绝望和咆哮。
但对于狮苑来说,这里依旧是世外桃源。
女士们穿着最艳丽的礼服在宴会厅载歌载舞,男士们一身优雅的燕尾服,很容易产生好感。
有人对视着,眉目传情,不久,宴会厅某个客房或者楼道,就会有一对陷入恋爱的男男女女们用爱做出了行动。
这里,是列宁格勒的中心区。
当然,圈子在任何地方都会存在。
虽然狮苑是列宁格勒最上流的社交场所,但依然会根据身份地位划分出不同的圈子。市长先生和一名中将军衔以及世界顶级银行家们在一个圈子,身边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模特儿或者明星。
安德列.西多洛夫、罗伯特.约翰以及前克格勃契科夫中校又是另外一个圈子。
没人会互相干预什么。
能够来到这里聚会,彼此之间早已心照不宣。
拿着高脚酒杯,在迷幻的灯光下,罗伯特朝着安德列.西多洛夫举起了酒杯,彼此会心一笑,品尝着杯中的美酒。
“安德列,我的朋友。我们的友谊会天长地久。”
“非常感谢。罗伯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哈哈——谢谢你,我的朋友。非常感谢你邀请我参加今晚的晚宴,很棒。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准备了一份礼物送到了你的房间。”
“......”
不久之后,宴会慢慢落幕。
优雅的男士们牵着心仪的女郎走回了房间,当然,也有人喜欢赏月,结伴奔向楼顶的阳台。
安德列.西多洛夫充满期待走回客房。
推门进去,一名让列宁格勒大多数男人都会尖叫的女人赫然躺在床上。
伊琳娜.塔娜索娃。
身上大红色的礼服在琉璃灯下反射着诱人色彩,白皙的脸上全是妩媚的笑容,双腿并拢,以一种最优雅的姿势靠着床上。
“噢。我的天!”
“......”
这是一个迷人的夜晚。
和安德列.西多洛夫分别,罗伯特.约翰跟伊万.布拉金.契科夫对望了一眼。
两人互相一笑,分头走出了狮苑。
门外,四名女兵荷枪实弹站着,看到两人过来,齐齐跟在了后面。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开了过来,几人一起坐上车,没等片刻,汽车无声像是幽灵般在夜色中动了起来。
六人挤在后排,车里显得很是拥挤。
但对于罗伯特.约翰来说,感觉特别的安全。车里的女兵身上带着的武器都是真家伙,足以给人安全感。
不久,汽车驶入了一座幽静的庄园。
庄园很大,门口有两队列兵持枪警戒,当汽车驶入,卫兵们举枪示礼表示尊敬。
走入院内约莫十分钟,汽车才到庄园的建筑前。
古老的圆顶建筑,看起来气势磅礴。
几人下车,一名穿着少将军衔的汉子走了出来,径直走到罗伯特旁边,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一番熟稔客套,两人勾肩搭背走入了古堡别墅。
别墅还是那座别墅。
进门后,罗伯特这个常客却忍不住一呆。
客厅里坐着一名金发女郎,肤色白皙、身材窈窕,蓝宝石般的眼睛既有清纯又妩媚,浅笑着的时候,让人眼睛都无法挪开。
尤金.尤里.托夫斯基笑的像是一只外星人。
“那娃。来我帮你介绍下。”
那娃.艾丝塔费,在托夫斯基的招呼下,她优雅起身,踩着高跟鞋,款款走了过来。
罗伯特感觉口干舌燥。
仅仅几步路,艾丝塔费瓦走得是波浪起伏,让人生怕她会摔倒,如果那样,将会是人间最大的损失,因为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一定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幸好,罗伯特的担心是多余的。
“罗伯特。我最好的朋友,这位是那娃.艾丝塔费少校。和契科夫一样,曾经在克格勃任职。”
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
罗伯特.约翰躁动的心瞬间哇凉哇凉。
燕子。
听到克格勃,他就立刻猜到眼前这个漂亮到上帝都会动心的女人,是传说中的克格勃燕子。
从小接受最残酷的培训,接受艳杀、套取情报任务,貌美如花却心狠手辣,就像是行走的人体毒蛇。
罗伯特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不由联想到自己某一天静静在床上,死状极惨。
燕子,周游在各国政要或者商贾巨富之间,对于人类的肢体动作和心理反应洞察力自然是炉火纯青。
看到罗伯特反应不对,那娃.艾丝塔费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
“大人。我想你误会了。跟契科夫中校一样,我现在即将无家可归。”
“你是乌克兰人?”
“是的。而且我是从东德回来。”
“......”
那娃.艾丝塔费在笑。
笑的很美,很让人心动,但那双宝石般的眸子,全是凄婉之意。
身为一个女人,要为国家风险一切,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更多的是信仰,可是那娃.艾丝塔费忽然发现,她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个国家。
为苏中效力,她曾经参与对乌克兰高层的逮捕行动,乌克兰不可能承认她,但从小生长在乌克兰,她的体内早已打下了乌克兰的烙印。
如今,曾经的国家回不去了,现在的国家也失去了对她的信任。
现在的她,已经无家可归。
罗伯特的脑子急速运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已经快秃的头发又掉落了几根。
和一言不发的契科夫对视了一眼,又和托夫斯基对视了一眼。
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蠢蠢欲动起来。
找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借口,罗伯特离开了房间走到了外面,张伟迎了上来。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张伟拿出了车上一台机器。
机器闪着绿灯。
张伟点了点头如幽灵般退走。
罗伯特拿起卫星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花帐里笑相从,兴逸难当屡折冲,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
沈庄。
一声激烈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在凌晨时分清净中显得特别刺耳。
沈建南咬着牙狠狠拿起电话。
“我不管你是谁。给我一个理由。”
“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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