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斯嘉德现在的当权派，你认识吗？”

    “……？……！”陈致远用一秒钟才反应过来。

    毕竟现在来漫威世界，除了开门比较特别的，基本都逃不出库尔森（新手村村长）、托尼（钱袋子）和弗瑞（任务大厅）。

    然后就开开心心跟着神盾局混，开开心心打外星人，开开心心扑街，开开心心皈依泗霖寺，这都是常见套路了。

    也对，反正如果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不如就跟着主角混好了，反正躺赢。

    但是弗瑞这个思路就不一样了啊！看样子是要投黄军？不是，要投洛基？然后顺杆子爬找个机会把洛基做了，激流勇进在灭霸手下甘当小弟？

    啧……该说不愧是弗瑞吗？大丈夫能进能退能软能硬能屈能伸。

    但是灭霸他那个终极目标实在是……也不能说不对吧，一己之力维护宇宙平衡，怎么听怎么很英雄。但是虽然我们键盘侠动不动就把宇宙大道挂在嘴上，普世价值都属于常规武器章口就莱，可人类到底是自私的。

    死到临头了，螳臂挡车犹作殊死一搏！

    跟着灭霸混虽然可能赢，但是反人类啊这个。毕竟紫薯是个很公平的人，不可能因为地球人追随他，就不让地球人上50%的绞刑架。

    所以……跟着复仇者混可能不赢，但是跟着灭霸混绝对是死。那么你选哪一个？

    “我基本上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但是这个事儿吧……”陈致远斟酌了一下言辞，“个人认为咱还得从长计议……”

    大小你也是个局长，不能因为人家甩你脸子你就直接准备跟人家分手啊！女朋友还得哄一哄呢是吧？

    “我只是问问你，没准备直接把赌注放在那一边。”弗瑞摇摇头，然后又揶揄地看着陈致远：“你刚才的话里……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确实认识？”

    “这不是我的失误，我确实认识，而且我也没准备隐瞒。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情报。”陈致远一摊手，“而且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你认识他就行。”弗瑞叹了口气，“我还不认识他呢。”

    “这个人其实咱们间接性的面对过，在临时基地的时候。他亲自去过那里，并篡改了基地工作人员的记忆，顺便把城镇里安排的那几个特工变成了智障。”

    “那几个人的情况我们还在研究，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弗瑞知道陈致远说的是哪几个人。被这种成体系的异种力量搞到精神失常的人对于神盾局来说并不是闻所未闻，但是有这么几个属于“自己人”的实验对象则是神盾局几万科学家梦寐以求的。

    弗瑞想起自己手下的心理分析师，精神病学家安娅给自己的报告，说这几个人至今还在指着海绵宝宝大叫喜羊羊。对于几名特工来说，这可真是比杀了他们还糟糕的结果。

    “让他们恢复有什么难的？一拳头上去比什么都好用。”陈致远随口一说，反正是前辈的教育。“你怎么又扯远了？每次和你讲话你都扯淡，和你交流的办事效率极低。”

    弗瑞：……

    “总之，那天来的人就是阿斯嘉德现在的掌权派，索尔的异父异母的亲弟弟……这么讲好像特别奇怪，反正你这么记着就行了。别用这种眼神，奥丁那里还是比较正统的皇室，一天天就喜欢玩个宫斗，争权；像隔壁奥林匹斯山那老头天天神农尝百草，老牛吃嫩草，兔子也吃窝边草这种倒灶的破事是不干的。”

    对于阿斯嘉德的宫内秘史，陈致远还真的不能说太多。毕竟索尔和洛基不是一条血脉的故事连索尔都还不太清楚，更别提他们还有个姐姐。何况苏尔虽然确实是奥丁的儿子，但却不是神后弗丽嘉的儿子，这件事也算秘密，自己最好不要先揭露出来。

    可是刚才他似乎把弗瑞怼的一时间没话说了，这让他感到逞口舌之利一点的快乐，于是一不小心说多了。可刚说出口又后悔了，毕竟这个话题还是比较敏感；问题说都说了，还能从弗瑞脑子里把它掏出来不成？

    干脆将计就计，在这里留个扣子，给弗瑞一种“我就是知道但我就是不说”的错觉……正觉。这样下回他有问题还得来找陈致远。久而久之一环套一环，弗瑞就会感到，在对外事务上无法离开陈致远，永远不能摆脱陈致远的帮助，没有陈致远根本就没法在对外事务上取得足够的情报。

    到这里，列看官大概应该已经知道我在影射什么了……

    因此陈致远就毅然决然地……挖坑断章了。一条挖坑狗、断章狗就这么炼成了。

    关键这个作者……不对，这个元素之王他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一点都不注意弗瑞的阅读体验，根本没有把坑填上的意思。

    “洛基你肯定知道，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你肯定也知道了。不许否认，我都看见了。”陈致远指了指弗瑞的西装口袋。

    弗瑞低头看了一下，原来口袋没关好，东西露出一个角。拿出仔细瞧一瞧，《北欧神话精装便携版》，售价6.8欧元。

    “年轻的时候和一个朋友在芬兰工作，回国的时候顺便带了点纪念品。”弗瑞用手指在书脊上摩了一下，眼神里罕见的露出一点怀念的神色。“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用得上。”

    陈致远稍微想了一下，没确定弗瑞说的朋友到底是指刚捞出来就被作者忘记的美国队长，还是那个“真正的第一位复仇者”。

    但是弗瑞的这个举动，却让陈致远心里舒服了几分。

    之前他是不太喜欢弗瑞的，虽然这个人走一步看100步，作为队友能给自己省很多事；但是他秘密太多，不相信任何人，没有外放的真诚的情感，可和机器人又不太像，总的来说就是……

    一个背离了人类的人。

    每次弗瑞在场，谈话氛围就会比较压抑。

    刚才这一点不知道是对谁发出的怀念，让弗瑞看起来更像一个真实的人。

    “这段时间接触了比较多的和阿斯嘉德有关的东西，我所获得的传承记忆也在实时更新。”陈致远挖下大坑的同时又把之前自己随手挖的一个关于自己传承的坑稍微填上了一点。”

    “之前我的推测实际上是错误的，或者不太准确。阿斯嘉德没有政变。”

    “没有政变？那索尔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嘛……传承记忆告诉我，阿斯嘉德神族在老年期会时不时地陷入长久的休眠。而奥丁……已经在位有很长时间了。”

    陈致远把雷神的前置剧情给弗瑞科普了一下。

    “那还真巧。”弗瑞抿了一口酒，“你通过记忆推测奥丁应该是陷入了长休眠，而洛基想要趁此机会搞事情？”

    “奥丁的长子和幼子，一位战功赫赫，手握雷神权柄，好像生来就是要继承王位的，都不需要竞争；一位则是恶作剧之神，听起来就像个笑话。换了你，你能甘心吗？”

    “所以洛基就利用奥丁陷入睡眠的时间把索尔踢到地球来，还派毁灭者来追杀？”弗瑞的逻辑已经清晰了，“但这不还是政变吗？”

    “问题就在这里，索尔根本不是洛基踢过来的，而是奥丁。”陈致远解释，“拿起那把锤子的人就有资格成为雷神，拿不起来的人就没有资格。这种界定神位的力量可不是恶作剧之神能拥有的，就算他现在某种意义上是阿斯嘉德摄政王。”

    “所以……奥丁为什么要把索尔扔到地球上？”

    “不要用扔这个字，搞的地球很像什么垃圾填埋场。”陈致远摇头，“但是具体原因这也太细节了，你还是得问阿斯嘉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