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神脸上露出一丝惶恐之色,同时带着一丝震怒。
“这世界是怎么了?怎么一纪元就有一位这样的可怕存在,天地底蕴如此深厚吗?”
这让祖神很是不解,那时间长河之中,稍微一算,对祖神出手的就有几十位之多。
倒不是说,这其中任何一尊帝都比祖神强,但毫无疑问,都是处于同一境界的。
原本祖神一人独坐,俯瞰众生,在死亡世界中,根本没有什么同等层次的对手,难免有寂寞之感。
望不见前路,见不到后来者,此后有着进入昆仑界的通道,祖神内心之中自然无比欣喜。
这相当于有希望走出一条新路,彻底挣脱原来的枷锁,再次提升修为境界,往前更进一步。
对于祖神来说,大道的吸引力,可比其他东西大多了。
若有可堪一战的对手,祖神本是抱着欣喜的态度。
但现在祖神发现,这对手实在太多了一些,如此多的对手,就让祖神心里不好受了。
这意味着走到同等层次的对手实在太多,而且有的人,比自己走的更远。
比如眼前这一位女帝,实力空前强大,纵使在一尊尊帝中,都是站在绝巅之上的。
这种人,自信自己伟力滔天,纵横古今无敌手,就算有真仙降临,都不会心怀畏惧,谁强谁弱,唯有打过才知道。
祖神原本也是这种心态,但祖神与这诸多帝不同。
这诸多帝,一纪元之中,固然是横推天上地下,但都心中有数,过去之中,有同等层次的强者,未来之中,也同样会有,自己永远不是唯一的。
诸多帝自然自信自身实力冠绝宇内,但这是自信,不是自负。
之所以自信,那是一纪元之中,与诸多天骄争锋,帝路之战,一路打下去,最终承载天命,终极一跃,才获取天地造化,洗炼己身,彻底突破,孕育化出帝道道果,自得圆满。
这是镇压无数对手所带来的自信,但有哪一个纪元,不是这样呢?
一纪元,一尊帝,谁敢说自身就真的屹立绝巅之上,比其它同等层次的强者都要强了?
但祖神在死亡世界中,却是唯一的,其他人,哪怕修为境界再是接近,都只是接近而已,并不能达到祖神这种层次。
严格意义上来说,祖神在死亡世界中的地位,就跟荒天帝在这昆仑界的地位一样,都是开道者。
而开道者的路,从来都是艰难的,其他人想要超越开道者,难如登天。
就如这昆仑界中,古往今来,唯有荒天帝由帝化仙,真的踏入到不可思议之境,其它诸多帝,都只能含恨坐化,成为土灰,空留遗憾,这是同样的道理。
只是祖神没有达到荒天帝这种境界,魂火之路,走到极致,也就是与帝等同,当然,这不是说这魂火之路,后续当中,就没法继续往前推进了。
这就需要祖神继续努力了,祖神之前是看不到前路,见不到方向,但受到这诸多同等层次的强者毒打之后,祖神心灵空明,反而有一种灵光迸射开来。
这是另外一条修行路,有着足够多的可取之处,若能汲取其中的大道至理,未必不能弥补魂火之路的破绽,不说彻底蜕变,化作无上真仙,至少要有办法让后来者达到与祖神同等境界吧?
不过这些事情,眼下都不必多想。
祖神在逃窜,只是背后有无尽神光,携带破灭山海的浩瀚伟力,宛若要崩毁天地日月。
这种恐怖力量,一起袭来,让祖神想要逃走,都成奢望。
更不要说,还有那吞天女帝。
哪怕仅仅是有吞天女帝在,对祖神出手,都让祖神脱身不易。
不过吞天女帝只是眸光微转,轻抬玉手,却不曾对付祖神,反倒是猛地一拍之下,打在时间长河中。
“嗡!”
那时间长河中,有无尽紫气滔滔,而后一只庞大真龙,就这般付出水面。
“龙帝!”
吞天女帝声音清冷,“你居然敢妄自出手?”
“看来悠悠岁月中,让你积攒了一点底蕴,只是这又如何?水元崩坏,万古成空,这是人道天下,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蚍蜉撼树,毫无意义可言。”
“事在人为,况且也未必没有机会,你等人道,若不内部生乱,我自然没有办法,但万古未有之变,将要来临,水元未必没有拨乱反正的一天。”
吞天女帝不再多言,有这龙帝出手,吞天女帝想要出手对付祖神,那是不可能之事。
只是龙帝不属于这一片古史,其本身属于史前,居然也能出手,不惧反噬,由此可见,龙帝的确是在岁月中成了一点气候,这才是最让人忌惮的。
那祖神,固然是外来者,但现在深受重伤,想要有所作为,根本是不用想的,而且就算将来再次来袭,谁又会惧怕了呢?
反倒是龙帝,若让水元顶替人道,那天地之中,必定有惊天动地的大变故。
这昆仑界之所以能一直成长,蜕变,其实要归功于人道。
天道地道的变化,那是因为一尊尊帝的帝道融入天地之中。
但一切的根基,还是那无尽生灵,正因为红尘变幻,大千诡谲,世态纷扰,构建这万象变化。
红尘迷浊,才让一切有着变化可言。
说到底,一尊尊帝也不是天生强大的,都是由弱小生灵蜕变而来。
若是水元顶替人道,相当于将这世界转化为蛮荒岁月前。
那是史前时代,那时候不是说就没有生灵了,生灵自然有,但不过是牲畜一样的存在,对世界而言,宛若杂草。
这跟诸多帝的利益,是相违背的。
就连血玺大帝,跟龙帝有着联系,但在关键事情上,都不可能跟龙帝处于同一战线。
龙帝出手,让吞天女帝根本无暇分心他顾,但就算如此,还有诸多帝联手,对祖神出手。
如此情况下,若没有重量级的变数参与进来,祖神依旧是无法幸免于难的。
但就在这时,整个时间长河中,漫漫血光,不断漫延,像是要彻底占据所有时间长河的支流。
“血玺,你这是找死!”
突兀之中,有惊怒声传来,“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血咒祸乱古今岁月,到底意欲何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