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只是一丝不灭真灵的本能。”
灵宝说完,便向前走去,简单说明来意。
于此同时,诸天谣唱《度人经》声不绝,镇压住阴冷的气机和浓烈的杀机。
随着祥和莫名的大道降临,西皇帝身有所异动,缓缓移开,露出了其身后的一个隐蔽洞穴。
洞穴很隐蔽,其内摆着一口古棺,很是妖邪。
突兀间,灵宝的眼前映现出了一幅幅画面,仿若真实再现旧事。
一个英伟的男子,剑眉入鬓,眸子深邃如海。
他健硕伟岸,整个人站在那里,让天上的日月星河都黯然失色,像是整个天地的主宰者一般,屹立在苍穹下,俯视八荒。
然而,他此时却很疲倦,肌体不时泛出一股又一股青紫之气,尤其是额骨那里,有一根又一根金色的毛发自体表钻出。
“不能陪你一起变老了,让我解脱,送我上路吧。”他转过身,对一个同样让日月星河失色的绝代丽人说道,有无奈亦有不舍。
白衣丽人脸上满是凄伤,泪水滚落,无比哀怨,用力攥紧了他厚宽的手掌。
“不,我会寻到办法!”白衣丽人面带泪水,充满了不甘与不舍。
“不要做傻事,我终究会走在你的前面,我要你活着!”男子纵然衰败,也一样神色坚毅,“世上谁能不死,我只不过是先走一步罢了。”
“不要,一定会有办法的!”白衣丽人凄厉摇头。
“诅咒已经无法剔除了,虽然是地府所为,但这个诅咒绝不是地府的那群至尊所开创的,他们没那个实力!”男子抹去白衣丽人的眼泪,说道,“送我上路吧,我不想尸变,亦不想成为他人的傀儡。”
“不,我不要!”白衣丽人甩开男子的手,同时退后数步。
“听话!”男子迈步上前,抓起白衣丽人的手放在其额头处,“死在他人手中,我有不甘,执念不散,死后必不详,我不想那样。”
“我做不到!”白衣丽人使劲挣脱,但男子死死抓住,她根本挣脱不开,“别这样,别这样逼我好不好!”
“我这不是逼你,是你必须如此,死在你手上,我无怨也无悔。”
“一定,一定还有办法,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着我们的孩子成长起来吗?”
“还有何办法,能寻的都已寻到,唯一还有希望的就是灵宝天尊昔年流传下来镇压尸祸与不详的《度人经》,可寻遍诸天,此经早已残缺,别犹豫了,出手吧,送我上路!”
“你……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出手!”
男子猛喝,时间不等人,他的额骨那里,金色的毛发越来越多,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白衣丽人面容凄惨,虽有无尽不甘与不舍,但她知道自己的道侣的意志,最终极其艰难地出手了。
一指点出,极道威弥漫,直接就洞穿了男子的额骨,将其元神撕裂。
“代我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在最后的时刻,男子提到了他的孩子,脸上写满了骄傲与自信,光彩照人,“我们的孩子若不能成仙,也能重立天庭,当主天地沉浮!”
也就在这时,画面寸寸断裂。
灵宝轻轻一叹,亲手击杀至亲之人,这种痛他虽然无法切身理解,但也知道那样做有着怎样的艰难抉择。
他久久无言,怪不得西皇帝身如此凄厉,任谁经历这种事情,都不可能做到无情。
“重立天庭,这天庭到底有什么秘密?”灵宝呢喃自语,天庭二字就像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很多人效仿。
不止一个人想这样做,天庭究竟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帝尊无需细说,而不死天皇昔年被万族信仰,统治了诸天万域,虽然未曾言明,但想来也是这条路,立了神庭。
此外,一些强大的至尊也都有这种愿望,要立天庭,但从未有谁功成。
“看来重立天庭事关重大,当年帝尊选择这样做,后来也有不少帝与皇这样做,肯定有大意义。”阎罗说道,天庭之事从古至今都很蹊跷,有许多不可理解之处,定有大秘。
“天庭……”灵宝沉思,待到将来,他是否也要立下天庭。
“天庭的一切都是谜,天尊若想重立天庭秩序,我定会出上一份力。”阎罗很是诚恳地说道。
“算了,天庭与我无干,我从未想过立下天庭,不过若有可能,倒也不是不可为。”灵宝有了想法,有朝一日若没人能重立天庭,他便立下天庭。
因为,天庭牵扯到乱古,到时天庭之秘自会寻上他,比没有头绪的寻找省事许多。
就在这时,阎罗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仔细寻找之下,在距离西皇帝身光幕之前的地方,发现了一角铜料。
那是某种器物的碎片,并未能进入那光罩内,离西皇帝身还有段距离。
“这个怎么会在这里,这不应该!”阎罗神色聚变,这一角铜料他太清楚不过了。
寻找阎罗的目光看去,灵宝也见到了那一角铜料。
那一角铜料附近很幽暗,像是有一道道黑影划过,非常阴森,宛若连着地府幽冥。
随着灵宝的目光扫过,一时间成千上万厉鬼的哭嚎声浮现,而且刹那间像是来到了另一片时空,血雨倾盆,天地间黄色旋风狂刮。
“原来是它,怪不得西皇寻仇地府。”阎罗目光阴冷,有了怒意,“昔年到底是谁,竟然避过了我等的神觉,盗走了这一角铜料,陷害地府。”
“这一角铜料有何来历?”灵宝问道。
“具体来历不知,它是昔年冥皇带回地府的,跟它一起的还有一块牌匾。”阎罗回答道,“都说地府擅长诅咒之术,但又有谁知,那些诅咒大多并非我等开创,而是冥皇昔年挖掘古墓,从乱七八糟的地方带回来的,其中尤以这一角铜料和那块牌匾上的诅咒为最。”
听到阎罗的话,灵宝运转兵字秘,将那一角铜料弄到近前,不过没有触碰,因为有不详气息森然刺骨。
这块发黑又带着一些铜绿的碎片很邪异。
“帝器碎片?”灵宝不解与疑惑,他能看出来这一角铜料的曾经来历。
但这不应该,不然只是帝道诅咒,西皇没道理寻遍诸天也找不到办法。
灵宝仔细探视,这一角铜料很诡异,内部的道纹都磨灭了,没有了神力,但它却真真实实像是与九幽相连,阴森诡异无比。
“这一角铜料本身没有威胁,有威胁的是其上沾染的诅咒之力,昔年冥皇都不愿意触碰,直言其有斩仙之威。”阎罗解释道,“这样的一角铜料,我等地府至尊都不愿意沾染,它本应该放在冥皇殿内。”
灵宝闻言,沉吟起来。
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地府中盗取此物,那只有可能是地府的人,但地府的人没道理害自身。
难不成是不死天皇?
细细想来也有可能,这样无疑可以挑起当世帝者与禁区大战,就如同当年不死天皇挑起神话禁区战。
但转念一想,这又不可能。
因为灵宝知道,若真是不死天皇所为,西皇帝子没道理放过他,让不死天皇一直在人间界涅槃,纵然拼死也要带他一同上路才对。
难不成是帝尊?
但这也不可能,因为与他有怨的可都在这里蛰伏着,况且他也没道理对一位大成圣体出手。
“我知道是谁了。”阎罗突兀地说道,“昔年我等地府至尊研究过混沌体,可万血不齐,造就出了两个怪物,可能是他们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