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奕剑门十二侠,杜若的确是久仰大名,特别是在金陵的时候,还在暗中算计了一次,不过,这十二侠,他也仅仅见过卓不凡一次,对于张芝山和陈松意两人,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两人一进来,杜若就猜到了,因为凌萧萧跟着一起的,如今姑苏南宫四处追杀这师兄妹三人,有凌萧萧出现,另外两人的身份不告而知。
“张居士。”
张芝山几人朝着张若虚执礼,说道:“这些时日多有打扰,今日,我等前来告辞!”
张若虚连连摆手,道:“不打扰不打扰,几位能来寒舍,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嗯,可是令派的人来了?”
“嗯,在下刚收到消息,我六师弟带着奕剑门弟子来了,叨唠多日,不敢继续劳烦了。”张芝山说道。
“张三侠说的哪里话,不过,老朽也知道几位如今有些不便,不做过多挽留,但是,走也不急一时,不妨吃了午膳再走不迟,正好寒舍来了几位青年才俊,可以介绍认识一下。”张若虚说道。
“我等荣幸。”
张芝山执礼,带着陈松意和凌萧萧坐到了另一旁,刚一坐下,凌萧萧就正好看到大堂对面次席的杜若,顿时便是神情一顿,不过,让杜若诧异的是,凌萧萧居然忍住了,没有当场发作。
大堂中间是张若虚,他的弟子王逸少静静站在气后,而大堂两边,左侧上首席是吕阳,次席是杜若,下席是王缺,右侧三席分别是张芝山、陈松意和凌萧萧。
坐下之后,奕剑门三人便开始打量起杜若几人,不过,除了吕阳正襟危坐抱以微笑之外,其他两人则不然,杜若披着白袍,盘坐蒲团上,手里却把玩着一个茶杯,王缺则是歪歪扭扭的坐在蒲团上,侧着身子,拿着一串葡萄,一颗一颗的数着。
张若虚打量了一眼场中景象,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想,笑着说道:“这几位乃是奕剑门高徒,大名鼎鼎的张三侠、陈七侠和奕剑门大小姐凌女侠,”说罢,他又介绍吕阳几人,说道:“这位乃是彭城吕氏的青年才俊吕阳,这位是蜀中才子杜若,另外那位是青年少侠王缺。”
随着张若虚介绍完毕,张芝山和陈松意都礼节性的拱手,凌萧萧在两位师兄的眼神之下,也勉为其难的拱了拱手。
杜若几人也都拱手还礼,口称久仰。
毕竟这里是张若虚的道场,虽然杜若对奕剑门无感,却也不好扶了张若虚的面子。
只不过,这刚见完礼,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突然开了口,不是凌萧萧,而是陈松意,他突然望向正对面的杜若,问道:“阁下可是蜀中杜若杜山姜?”
杜若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微微抬头,道:“若是陈七侠问的是与你奕剑门有过节的那个杜若,那便是在下了。”
陈松意拿起桌上的剑,说道:“蜀中当初的过节,我卓师弟已经了解了,今日我就不提了,但是,阁下在金陵欺我小师妹不懂事,当众折了我奕剑门的面子,这件事情,我需要个说法。”
“呵,”杜若嗤笑了一声,说道:“愿赌服输罢了,需要什么说法,莫不是陈七侠这些天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躲出了一身火气,今日总算重见天日没出发气,就觉得我杜若好欺负,想来出口气?”
“狂妄!黄口小儿,安敢如此辱我!”陈松意一拍桌子,惊起桌上的果盘茶水荡了满桌子。
相对于陈松意的暴怒,杜若却是慢条斯理的轻轻整理了一下揉皱的长袍,说道:“奕剑门好大的威风,堂堂十二侠其二还加一个大小姐,被人从金陵一路追杀,像几个过街老鼠一般无处容身。”
杜若丢掉手里的一颗葡萄,嘲讽道:“啧啧啧,好大的威风,对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好大威风!”
“黄口小儿,休得放肆!”
陈松意大怒,一脚踩在桌上,凌空而起,空气里骤然响起一道凄厉的啸鸣,一柄漆黑的轻薄小剑骤然出鞘,年如闪电破空般往前飞出,直取杜若面门。
杜若静静地望着,无波无澜。
就在同一时间,杜若身旁的吕阳和王缺同时准备出手,不过,却有人比他们更快。
就在那一刹那间,一柄白色的长剑很突兀的出现在大堂中央,正击中陈松意的薄剑剑刃上,“铖”的一声,撞击出一道火花。
陈松意一个后空翻,稳稳当当的落在桌前,而他面前,是一手提酒壶,一手握剑的王逸少。
王逸少剑尖落地,望着陈松意,冷声道:“陈七侠,杜公子是我师父的贵客,你在我春江道场一声不吭就对我师父的客人动手,这……是你奕剑门的礼仪?”
面对王逸少的质问,陈松意脸色很不好看,而坐在上方的张若虚却是一句话不说,微微笑着看着眼前一幕,目光更多的是落在淡然自若的杜若身上,饶有兴致。
这时候,张芝山急忙站了起来,拱手道:“张居士,王少侠,请多担待,我师弟性格鲁莽,多有得罪。”
王逸少收剑回鞘,冷声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都是客人,就不要喧宾夺主了!”
张芝山抱歉的拱手,然后拉了一下陈松意,责备道:“还站在那干什么,给我回来。”
陈松意看了一眼慢悠悠倒茶的杜若,冷哼了一声,收回了长剑,就转身回去。
不过,陈松意还没坐下,左侧上席的吕阳蓦然站了起来,缓缓拿起身后那用帆布绑着的大戟和铁棍,走到了大堂中间,慢悠悠的解开帆布,露出了大戟和铁棒的全身。
原本吕阳的大戟有着一丈多长,硬生生相当于两个杜若的身高,后来被南宫琥珀一剑斩断,大戟折了一节,剩下的也就堪堪高过头顶,倒是和一般方天画戟长短差不多了,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轻了一些。
吕阳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手那些残戟,一手拿着铁棍,两手轻轻抖了抖,将铁棍丢在了一旁,握戟拱手,道:“居士,你这道场恐怕要借我一用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