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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好运加身:第20章 选择

    北边邻居一直不安份。他们习惯做无本钱生意,粮食不够吃过来抢一把,白灾过来抢一把,缺什么抢什么,抢得心安理得。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成祖四次亲征,把蒙古打得四分五裂,不服不行。然后,逼于生存压力,他们开始学习和明朝做生意。

    这就是瓦剌和明朝修好,向明朝朝贡的原因。

    瓦剌朝贡牛羊、牛皮羊皮等畜牧品,朝廷以皇帝名义赏赐各种生活用品。说是朝贡,其实就是以明朝为主导的贸易。

    瓦剌一年几次朝贡,就是一年几次组团到京城做生意。

    双方生意往来密切,很难让人相信会交恶。

    因此,刘瑜判断朝廷没有出兵瓦剌的意图。就算哪天双方交恶,得先国书来往打口水仗,到真正出兵,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准备。

    战前准备的时间很长,多则一两年,少则几个月,不会说打就打。现在显然没到这阶段。

    张宁望了两息马车光秃秃的车顶,道:“我们以马车代步,应该用心些,让马车坐起来更舒服。你说对吧?”

    “什么?”刘念完全跟不上张宁的节奏,不是在说试题么,怎么拐到马车上?

    张宁收回视线,看着张宁道:“我的意思是,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比如马车,有好坏之分,我们府中的已算不错,但若有工匠造出超豪华舒适型的马车,我们还会坐现在这辆吗?”

    另一样交通工具是马匹,普通人家则只能步行。

    刘念迷茫道:“有关系吗?”他还是听不懂,怎么办?

    “瓦剌生活条件艰苦,像一辆简陋的马车。我们国土广博,京城繁华,像一辆超级豪华马车。你说,如果你是瓦剌太师,会坐简陋的马车,还是豪华舒服的马车?”

    把两国比喻为两辆马车?刘念恍然,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你说了,我们有豪华马车,怎会看上简陋马车?”

    “如果你知道有人要来抢你的豪华马车,为此担心得不得了,以致吃不好睡不好,会不会先把强盗赶跑?”张宁循循善诱。

    “会。”刘念摸了摸尖尖的下巴,嘿嘿笑了两声,道:“我不仅会赶跑偷马车的贼,还会打折他的腿。”

    “不是贼,是强盗。”张宁认真纠正。

    也先连年征战,已经快统一蒙古了。

    刘念没有纠结这个,压低声音道:“你说,陛下也是这个心思吧?”

    张宁轻轻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一路无话。

    张宁回府补了两个时辰觉,吃过午饭,去书房继续想发展经济的大事。清儿上茶和点心后在旁边磨墨,磨了一会儿墨,抿着嘴儿笑道:“老爷要是知道公子这么勤奋,一定高兴坏了。”

    老关费尽口舌请的先生上个月被原主打跑,之后一直未能再请一个,只要听说安乡伯府请先生,先生们各找借口推托。因而张宁不用上学,落得自在。

    “过几天老爷接到喜报,会更高兴。”张宁淡淡道。

    “那是,公子不考则已,一考必中。”清儿对自家公子倒是信心满满。

    张宁站在窗边,思绪飘得很远。发展工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从哪方面入手?贸易不用说,肯定走大航海的路子,明朝的瓷器丝绸茶叶一船船运出去;东南亚的香料,非洲的奴婢,嗯,只要好东西我们都要,总之一船船地运进来。

    但是航海得造船,造好船、大船。张宁记得郑和下西洋那支庞大航队的图纸,现在就存在兵部,要到正德朝才被兵部郎中刘大夏一把火烧了。

    贸易得先投资,把船造起来。

    还须开海禁。

    张宁不清楚现在有没有禁海,嗯,到时再了解一下。

    总之千头万绪,每一样都得皇帝支持才行。

    …………

    晚饭时分,刘念来了,没经通报推门而入,把门关上后,道:“阿宁,我爹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今两国交好,若是策论写征战,一来不合圣意,二来易引起非议,别的不说,御史肯定要弹劾。”

    御史最喜欢找皇亲国戚和勋贵的麻烦,动不动弹劾,最是讨厌。

    张宁道:“你想通过校阅吗?”

    “想。”

    “校阅谁出题,谁主考,谁判卷?”

    “陛下出题,英国公主考、判卷。”

    “那你管御史们干什么?我们没被弹劾过吗?”张宁不屑,是真正的不屑。御史这工作比较辛苦少油水,还有绩效考核,要是一两个月没有弹劾谁,不仅上司不待见,自己也觉得愧对俸禄。

    当然,御史们不会承认为了领俸禄。他们一个个以天下为已任,天天在京城四处体察民情,一旦听到哪有不平之事,便会奏报皇帝。最好事件中涉及朝臣勋贵或是皇亲国戚,他们可以赢得不惧强权之名。

    以打架闻名勋贵圈的张宁被弹劾过几次,确切地说,御史弹劾他的父亲教子无方,顺带捎上他的名字。

    刘念同样如此。

    “我爹担心……”刘念吞吞吐吐,不好说大哥的世子之位没有着落,父亲不想节外生枝。

    “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落榜。”张宁不以为然。

    刘念默然。父亲和张宁各执一端,彼此坚持,他应该听谁的?父亲在勋贵中以智计百出闻名,张宁年龄和他相仿,见识和他差不多,稳妥起见,还是听父亲的吧。

    “阿宁,我们各写各的,你写征战,我写安抚,这样总有一人上榜。”

    张宁轻叹,道:“你想好,机会只有一次。”

    明年不可能提前知道题目了。

    “我再想想。”刘念抱头坐在椅上,脑中天人交战。

    清儿敲门请示要不要用膳,张宁道:“先吃饭吧。”

    吃完饭,刘念又嘀咕很久,直到二更天才回去。

    不知他最后会怎么写。张宁站在廊下,微凉的夜风吹在脸上,吹不散他心中的感概。人生处处面临选择,没到答案揭开的一刻,谁也无法知道是否正确。

    一夜无话。

    校阅最后一天,张宁依然把自己关在书房。

    刘念没有过来,不知道他最后会怎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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