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下
“长者出门了?”
禽青凝视着眼前比他曾经所接触过的所有灵体都要强大的树状宏伟意志,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世界树的意志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
这并非世界树意志的全部显现,而是在综合了诸多以往的接触者反馈后,凝聚出来的些许投影。
真实的世界树意志,还处于某种沉眠状态。
可即便如此,禽青瞥了瞥视网膜上显示的灵9999+,眼角还是微微有些抽搐。
他过来,是向长者进行汇报的。
在此之前,他曾向长者求道,长者慷慨地予以了他启示。
尽管长者并未表示需要任何的回馈。
但禽青并不认为,自己便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馈赠。
他与长者并无血脉、谱系之间的渊源,唯一说得上一点联系的。
还是已经死去的师傅所在的师门,与长者所在的门庭有些许关系。
所以在获得玄法之后,除了潜心修炼之外,他还在各个位面寻觅孩童进行启蒙。
为此,他遭受过不少教派的追杀。
这种涉及文明的传承,可比单纯的力量传承要遭忌得多。
尤其是对于一神教系列的宗教势力,那是无法容忍的亵渎。
好在禽青所接触的群众,大多处于当地社会的底层。
相对来说,惹出乱子的可能性要小一些。
这也与他每次前往不同位面的基础目的有关——众所周知,除了修行者之外,他还是一个在附近位面系的综网玩家群体中颇具名气的……矿工……
最近,他在一个位面新收的弟子表现出极为不错的天赋。
但涉及玄法的根本,他是不能轻易传授的。
尤其是涉及长者所授予的这部分,禽青认为他需要先获得长者的意见。
可现在长者不在,就有点麻烦了。
禽青知晓如同长者这般的存在,其时间概念与他们显然有极大不同。
也许长者一出门,就是好几百年,乃至更为漫长的时光。
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那个弟子说不定棺材板都快烂完了……
话又说回来了,长者干啥去了?
禽青与世界树的投影大眼瞪小眼,他觉得颇为茫然……
总不至于和人干仗去了吧。
禽青觉得,长者应该是哪个位面系游历去了。
看来得想些其他的办法了……
禽青觉得,自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仙缘?
禽青摇了摇头,实在不行就把自己一身挖矿的本领交给土地。
最起码,也能勉强在这片位面系混口饭吃就是了……
…………
…………
翡翠长者阵营玩家,最近颇为熟稔地发现自己的阵营面板上多了一个敌对势力。
这个敌对势力看起来比较坚挺,持续了一年多也没有消失。
不过很奇怪的是,长者并没有下方相关的阵营任务。
甚至,连几个阵营大佬对此也毫不知情。
终于,在今天下午的时候,有某些闲得无聊的家伙忽然发现这个敌对势力消失了。
然后,在阵营大事件中增加了“翡翠纪元17年,长者于拉姆斯西之外镇压沃太-切瑞(前-强大神力)。”
顿时,原本还讨论着“你今天出啥幻化了?”、“狗托当道!xx又出史诗幻化了!”、“论开幻化前先找只橘猫搓搓爪子等玄学开卡姿势的新手教程”之类的阵营论坛。
开始充斥着,关于长者这波新操作的热烈讨论。
这也是翡翠阵营中作为少数群体的战力党,罕有的高光时刻。
“翡翠长者ncf:长者牛皮!(破音!)”
“瓦利格里芬:我能不能打我不确定,但我们老大能打我是确定的……”
“匿名:我说最近史诗兑换总是长者的分身,原来长者是出去揍人了。”
“地精屠戮者-洛林·奥斯曼:什么时候长者开开战争类型的任务啊!!”
“屠龙在手:这才是这个论坛该讨论的东西!nm我一个战士进来是为了刷史诗屠龙的,不是来看你们一天到晚讨论这个装备皮肤幻化色彩有点淡,那个小马驹幻化可爱到爆的!”
“幻化商人@141:所以今日款限定小马驹幻化感兴趣吗?”
“屠龙在手:……便宜点可以考虑……”
…………
…………
就在翡翠阵营的玩家们讨论个不休的时候,易春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穿越无穷的时间线回到了世界树下。
战斗的残余,让易春的身上还带着些许肃杀的味道。
当他一回来,世界树整个便陡然一个激灵,从原本沉眠的状态苏醒了过来。
毕竟,一头小型位面大小的、杀气腾腾的猫科生命,实在无法被任何存在所忽视。
当然,在发现是易春之后,世界树再次沉寂了下去。
易春瞥了一眼这个比他还懒散的家伙。
当年他变作树木的那一千年里,也不曾这般歇息。
易春摇了摇尾巴,没有理会这家伙。
他将体型变化成一只寻常家猫大小,便再度回到熟悉的位置。
一边感知着周围的讯息,一边开始梳理起这次的战斗来。
“是个头铁的家伙……”
易春不是没有和神祇战斗的经历,不过如同沃太-切瑞这般顽强的家伙倒是颇为少见。
一直到最后,易春都没能找到用噬元兽的力量吞噬祂的机会。
祂确实是一个极为谨慎和老练的邪神。
甚至,沃太-切瑞多次找到机会重创了易春的当前形态。
众所周知,对于一个严格意义上来说,处于一分为二的时间类存在而言,这是毫无意义的……
下一瞬间,易春便从极为严重的伤势中恢复了过来。
这场拉锯战一直持续到了最后,出于易春的“核”威胁考虑,拉姆斯西将祂直接驱逐了出去。
在发现翻盘无望之后,并且力量即将降至危险阈值的时候,沃太-切瑞选择了以最为激烈的方式——自爆,来结束这场漫长的缠斗……
祂不曾辜负祂的邪恶之名,但也无需因此有所崇敬。
在那般的执拗之下,是无数生命的逝去和哀嚎。
一如罂粟绽放的美丽之下,深藏的是恶毒与毁灭……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