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安也曾想过,自己踏入十二殿后的某一天会经历类似眼下这种状况。兴许是被仇家杀死,又或者被上门威胁,然后以此作为条件胁迫白求安替他们做事。
可他一直都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就像人饿了就会去找吃的,但如果没找到,他也毫无办法,总不是造物主的。
白爸会去哪?
白求安毫无头绪,如果硬要从白爸那些没头没脑的疯话里分析的话,最大可能性是,哪天白求安会在新闻上看见一则“某个贪官污吏被精神病人乱刀砍死”的新闻。
面无表情的,白求安灌着劣质白酒。这东西度数不高不低,但以白求安现在的体质,基本就是当果啤喝的。
上高中的时候和宿舍的人喝过两次,辛辣难咽,不如啤酒还有些许甘甜。不过白啤二酒他喝的次数也双手可数,如今再想琢磨出其中的味道。
竟然是一种奢侈了。
说来这事儿,曾经的自己也怕是很难想象吧。
白爸失踪的事,白求安的自责大过痛苦。说实话白求安也觉得莫名其妙,按理来说,就是情绪失控嚎啕大哭一场也情有可原。但下午只是不轻不重的怼了鲍超俩句,如今几口酒下肚也就那样了。
冷血?无情?还是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内心有那么恨这个男人?
白求安自己也不敢下判断,兴许只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父子因为全无交流而感情寡淡吧。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了。
是白妈打过来的。
“儿子,吃饭了吗?”
白求安放下酒瓶,吐了口气说“刚吃过。”
白妈那边稍显嘈杂“咱们安师那边现在乱不乱啊?”
“还挺好,除了东西贵了点也没别的。”
“你爸呢?好点没?”
“还是老样子,不过倒是挺安分的。妈你放心,有我看着呢。”白求安知道白妈担心,提前就说。
“眼下世道乱,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万一出什么事,你就往部队那边跑。真不行再去找那些穿着生肖皮的,那群人看着是好,一个个心狠啊,好端端的人一点理由都不给说杀就杀。”白妈言语间,满是心有余悸。
“那你和李叔叔没什么事吧。”白求安换了个话题。
“没事,多亏先前在那个慕斯酒店里认识了几个大老板,现在我和你李叔叔带着你弟都在慕斯酒店这边,人家大企业,都有成片的私人保镖。”
白妈叹了口气,说“哎,要不是妈没本事,就是求也想让人家把你和你爸也接过来。”
“妈,眼下这世道,安师和京城各隔那么远,来回跑才容易出事呢。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安师呆着吧,确实挺安全的。你们也别乱跑。”白求安赶紧宽慰。
两人又聊了会儿,大概就是白妈絮叨,白求安在这边安静的听。临了,白妈还是一那句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收尾。
刚挂了电话,白求安就看见了陈晓蝉的未接来电。
打回去,立马就通了。
“你现在在哪?”陈晓蝉柔声道。
“在家,看看有什么线索没。”白求安声音平和。
“我去陪陪你吧。”
“千万别,陈叔会杀了我的。”白求安半开玩笑说,陈晓蝉算是被护女心切的陈贤给半禁足了。
一方面是担心哪天两个人都脑抽了,私奔天涯。另一方面,这世道身为陈贤之女会承担的风险太多了。
当然,关于前者的可能性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越来越小了。主要还是陈晓蝉当初放话“非他不嫁”之后的言行如一让陈贤陈妈开始不断的妥协。
不过这中间也还有马朝这位“功臣”,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弥补当初商场的过错,还是其本身眼光独到。守大门的马朝提及白求安大多以“姑爷如何如何”的法子让白求安的名声越发响亮。
这半年多走下来,兴许陈贤都知道了他已经多了个板上钉钉的女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一直都会在的。”
白求安摸了摸鼻子,干笑道“这话说的……”
陈晓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又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遍,确认家里真的没什么稀奇古怪值得怀疑的玩意儿。这才打扫了一遍家里,把家门锁上之后走了。
既然白爸不在,他还住这里干什么?还不如早些搬出去减少这里给人的注意力。兴许哪天白爸回来,也就更安全些。
楼底下,虞定海叼着烟靠着树。似乎这家伙很喜欢摆这样的姿势。
也兴许“上古”年代,他们就是这么吸引女孩的注意的吧。就是烟不离十手的毛病让白求安严重怀疑这家伙的肺活量究竟能不能支撑他长时间作战。
“想开点,都是常有的事。”虞定海一开口,就让白求安脸色难看起来。
“放心吧,我不是宋教官,不需要用这种手段激我。”
关于宋绫罗,白求安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其中的内幕。
如果不是因为齐文超,宋绫罗可能很早就会成为丑牛殿储王。而不是拖到随着丑牛王去西边之后。
而这个同样无亲无故的女人,再失去齐文超之后活下去的动力除了向神们报仇之外,那位丑牛王把自己当成宋绫罗人生当中一座难以逾越的目标。
再具体点,是恨意。
只不过这个法子的培养过程似乎会慢一些,而且不确定因素也会不少。
不过白求安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虞定海会知道十二殿里的这么多的八卦。甚至包括各殿殿主的意志。
这个男人带给白求安的感觉就像是永远都拨不开的大雾,无论是实力,还是他知道的情报。甚至白求安有时候会想,他所表现出来的,会不会也仅仅是他想让白求安看到的。
每每想到这儿,白求安就理解了当初张余身为申猴殿副殿主也对虞定海恭恭敬敬的原因了。
“之后我会多出去逛逛,也算是为了加速清扫安师周边吧。”白求安将这些抛之脑后,说“但所有的神源全都要归我。”
“没问题,反正这安师跟你家后花园差不多。”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