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寨主都是盲目而自信的,尤其是他们现在处于压倒性的人数优势,更不会轻易服软。
一个豺狼样貌的寨主叫嚷道:“无形仙灵又怎样?难不成让大伙儿白白帮你们干活?”
灵阳仙在树上拍了一掌,只听到急促的叮当声飞快传播过去,嗤地一声,一根树枝从背后刺穿了那个豺狼寨主。
人们“啊”地大叫,我更觉得吵闹了。
灵阳仙说:“这么和你们说吧,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在大人面前什么都不是。大人让你们干活,你们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他动手伤人的事实,加上这轻蔑的话语,顿时将众寨主激怒,一瞬间,众寨主们拔剑的拔剑,张弓的张弓,也有拉开弹弓的,还有举起短矛的。
我悄声说:“要窝里斗了,好机会。”
孟行海:“未必,这样的话,主顾反而不会现身。”
灵阳仙说:“一群蠢货,若不杀得你们服服帖帖,你们就不知听话。”
道袍老头笑道:“绿驹,你快动手啊,别光说不练。”
灵阳仙怒道:“我叫摘星居士,什么绿驹?”
刺瞎头子叹道:“你还真是顽皮,不,顽劣不堪,你明明就是无形仙灵,却硬是以为自己是什么灵阳仙。”
玫瑰显然吃了一惊,说:“他的阳火是假的?这么强烈的阳火,怎会有假?”
孟行海说:“可如果刺瞎头子没有胡说,那岂不更让人头疼?无形仙灵能模仿阳火,而且如此纯正强大,那他的真正实力岂不远超预料?”
我说:“刺瞎头子可以完美模仿每一个被他杀死的人;道袍老者能将人化作巨树;而这个摘星居士能化作如此强大的灵阳仙。这三个神通广大的人物,居然都听那主人的话,那主人究竟....”
孟行海嘘了一声,说:“继续听。”
道袍老头说:“千年之前,你奉主人命令,进入凡世,与一个灵阳仙结为好友。那个灵阳仙死于神龙骑之手,你悲伤过度,便以为自己是那个灵阳仙,而你自己为了保护那个灵阳仙而死,从此以后,再也转不过弯来。”
摘星居士怒道:“胡说八道!我自己还弄不清我自己吗?我是摘星居士,为了悼念死去的仙灵好友,这才久居险境。不,绿驹一定没死,她还活着,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她!”
孟行海脸上的表情变了,他很迷茫。我不禁想到:“他会不会也是这样?他未必是仙灵,可也许梦海让他发了疯,让他以为自己在找一个已经不存在于世的梦中情人?”
若真是如此,他一辈子也找不到,而玫瑰会不会陪他一辈子?
他们都是追寻幻影的迷路人。
道袍老头说:“唉,和你说了多少次,你总是转眼就忘。你也不想想,你如果是凡人,怎么会不怕中境的梦海真气呢?早就会被侵蚀得乱七八糟了。”
摘星居士:“那是绿驹临终前赐予我的祝福,让我能在梦海中来去自如,她希望我去找她!”
刺瞎头子哈哈笑道:“咱们仙灵自欺欺人的本事都是天生的,穷老,你就别白费唇舌了。”
摘星居士忽然发愣,等发愣结束,他说:“你们刚刚在吵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道袍老头指着摘星居士,皱眉半天,放下手指,说:“罢了,你又忘了。”
寨主们喊:“快让主顾现身!我们要许愿!不然我们就把猎物带走!”
刺瞎头子说:“大人不会来的,你们也不配见到大人,不过你们很快就会听到大人的声音。”
凶蛮们勃然大怒,喊道:“一起上啊,把这三个斩成肉酱!”霎时,呼喊声如海呼山鸣,震耳欲聋。凶蛮们将弓箭、石块、飞矛一齐朝三人飞去。
灵阳仙说:“我来吧。”他袖袍一拂,面前出现个金色的渔网,将所有箭矢弹药全收罗在网中,毫无遗漏。凶蛮们又扔了一轮,依旧无效。
寨主们开始朝树下跳,打算近身搏斗,不得不承认他们的体能很强,在树木之间纵跳如飞,凶悍异常。
道袍老头说:“别让他们打扰了大人的功法,浪费了药物。”他比划了几个手势,树枝从上方垂落,朝四面八方的寨主们发射树叶,这一轮齐射,当真密如暴雨,强胜狂风,寨主们吃了苦头后,吓得半死,不敢再贸然冲锋。
刺瞎头子说:“那得来点儿真功夫了。”他脱胎换骨,血肉剧变,一下子变成了个六米长的大黄蜂。那黄蜂浑身上下全是尖刺,腾空而起,飞向众凶蛮,所过之处,全是腥风血雨,断臂残肢。
玫瑰说:“好厉害!”死的是些凶蛮,她很是幸灾乐祸。
孟行海说:“是机会,先将俘虏放跑再说。”
藏沛急道:“可断翼鹤诀呢?先等来那主顾吧。”
孟行海说:“不,不能等,来不及....”
话没说完,俘虏们所在的地面开始往外渗出绿水,俘虏们被绿水浸泡着,发出惊恐的叫声,想要逃跑,可脚麻了无法站起。
那绿水是什么?
玫瑰更不犹豫,当先朝下急冲,孟行海紧随其后,即使玫瑰动作极快,可他始终离她不远。
藏沛拿出兵刃,说:“我们也去帮忙!”
我说:“别逞强,你才六弥左右的实力,就如同沙尘暴中的一只小蚂蚁一样。”
藏沛闻言不快,说:“六弥是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由于弥尔塞现在已经是十三个弥尔塞了,那么弥这个单位是不是要顺应时代做相应的修改?不,还不用,弥就是弥,是一个常量而不是变量。
我说:“就是独自对付六个红炎恶魔的力量。”
藏沛说:“没空听你胡说!”他将天地图高举着,其余龙国年轻人护着他,从乱糟糟的战况中杀出一条路。我无可奈何,只能跟着跑。
玫瑰跑到半路,地上的树枝突然疯长,缠住她的脚,玫瑰哼了一声,将树枝震断,可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被树枝包围,树枝朝她发出茫茫树叶,每一片都利如飞刀。
玫瑰皱眉喝道:“很烦人哪!”刹那间,她身上披上了那金碧辉煌的铠甲,变得刀枪不入,树叶全被弹开。随后,玫瑰斩出紫色剑气,将树枝粉碎。
而孟行海这边,他手上长剑连点,说来奇怪,被他的剑一碰,那些树枝就往回缩,再构不成威胁。他和玫瑰同时喊道:“你小心防备,我在你身边。”说完,两人眼神一触,玫瑰低头微笑,似乎如此,世上就再无可惧之事。
我的牙又开始酸的疼了。
藏沛说:“护着我,只要天地图打中仙灵一炮,仙灵也必死无疑。”
话音刚落,一张金色大网朝我们罩下,正是那个摘星居士的手段。龙国众人急忙挥动武器,想要用剑气将大网破洞,但没用。
我双手持剑,斩出雷电与念刃,大网破开个口子,刚好没罩住我们,我现在的硬实力已经达到了四十五弥左右,这很好,至少不比海努加差了。
龙国人喜道:“多谢。”
我说:“你这天地图到底有没有用?”
藏沛忙道:“有用的,护住我,我给那仙灵一招,准行。”我不想多说什么。
玫瑰与孟行海相隔不远,可已经分别对上了敌人。玫瑰与那个摘星居士打得不可开交,而孟行海则对付道袍老头。
摘星居士的战斗方法刚柔并济,他右手拿着金色的网,左手发出威力不凡的光,而且招式精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玫瑰实力比他强,可在敌人灵活多变的打发面前,一时半会儿无法取胜。
摘星居士喊道:“是你们!你们就是穷老和刺头说的捣乱者!”
玫瑰厉声说:“为什么害人?那些绿水是什么东西?”
摘星居士:“不,怎么会是害人?大人是为了这乾坤世界好。那绿水我也不隐瞒,乃是一种病菌。”
病菌?
玫瑰刺出数剑,摘星居士灵巧地躲开,玫瑰怒道:“你让他们染病做什么?”
摘星居士说:“你误会了,这病并无害处,反而有极大的好处,这些染病者也不会死。主人他想要救得不是人,而是外界那乾坤世道。”
玫瑰问:“用病拯救?你可知道当年一场乱毒症,几乎害死世上所有生物!梦海中的病,对凡世而言莫不是一场大灾大难!”
摘星居士所:“我不可多说,但也不能让你泄露此事!”说罢,他袖袍圈转,数十张网堵住了玫瑰,防止她前进后退。玫瑰剑芒纵横,将网全数劈开,自己从网口钻过,可不料前方有更多的网。
孟行海与那道袍老者交手,在后者千奇百怪的树枝攻势面前,全无还手之力。毕竟孟行海只是个身上敏捷、力气不小的凡人,可令人不解的是,他屡屡被道袍老者所伤,可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保住性命。
而且那伤势好的很快。
道袍老头说:“你真是个怪人,什么时候学会了仙灵的本领?”
孟行海说:“如果梦海真气运用得当,也能治愈伤势,在梦海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道袍老头傲然道:“你不过是一凡夫俗子,有何资格谈论梦海的种种好处?”
孟行海:“连说都不让么?”骤然间,他避开老头重重封阻,一拳打在道袍老头脸上,可道袍老头身形变虚,孟行海像是打中了一层烟雾。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