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似乎是挺成功的,你身上有什么不适吗?”
离开了训练场,场景转回了树屋之后,纲手对着羽生问道……她已经以非常详细的方式检查了羽生的身体,结果是仅从生理上而言现在的羽生并没有任何问题。
最关键的侵蚀现象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没有不适,相反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该怎么形容呢,庞大的能量塞回我的身体的时候,巨大以及拥塞造成了一种强硬乃至强行的触感,但随后身上发生的变化就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舒泰了。
我这么说,不难理解吧?”
纲手:“……”
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沉默。肯定能懂,却又根本不想说懂。
同之前的羽生相比,现在的他除了变成了一头白发之外,整个人的状态显得稍稍年轻了点,人也变得更消瘦了一些。
除此之外,他的右脸上还有一个通红的手印……这肯定是被人用相当大的力气拍下去的。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他居然只有右脸上有手印,照理来说应该两边很平衡才对。
“羽生,你果然应该在尝试得到仙人之体之前再进行一次强制侵蚀的……现在已经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纲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这样说道……尽管之前她的劝说已经被羽生严词拒绝了,而事后的劝说是根本于事无补的事情。
羽生的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岁出头,但因为年轻的时候因为遭遇过一次严重侵蚀,这导致了他生理年龄的后退,再加上现在他把‘死神’之力据为己有,因为力量增长而导致的年轻态,所以仅从样貌上来说,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
纲手的意思是在说,在尝试吸收“死神”之前,羽生是有机会再次删减自己的年龄的,二十岁、十六岁,都不是不可能的。
“第一,这并不是那种可以主动、精确控制的事情,想到多少岁就到多少岁?本就不可能;第二,那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漫长的生命……那是多么无聊的事情。’”
羽生能活多久,这并不只是一件关乎自己的事情,它也事关纲手。
生命是一个人的一生最值得珍视的东西,它之所以值得珍视,正是因为是其长度是极其有限的。
漫长的生命即是无尽的孤独,这种亏本的买卖,羽生从来都不做。
所以羽生只是笑了笑,然后轻轻放过了这个问题,“比起这个,你还是先帮忙处理一下我的头发吧。这也太长了,不像是艺术家,倒像是行为艺术家了。”
所以羽生哪怕开再恶劣的玩笑,挨一巴掌也就足够了……嘴贱只是一种习惯,更重要的是对人生的态度。
“头发等会,先确定你身体没有问题是最重要的。糅杂了新的力量之后,你身上没有排异反应吗?”
羽生能够变得更年轻,但是他没有这么做;羽生能够变得更年轻,所以他这么做了;尽管纲手什么都没有说,可这两种选择给她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只有做这种最本质的选择的时候,才能呈现出一个人最深层的想法。
羽生自言的放入宝箱里的东西,确实是放在宝箱里了……难以想象,这人居然是一个浪漫的人。
“排异?并没有,毕竟我接受的是纯粹的能量,又不是实在的身体部分。
而且如果说排异的话,与生理上的问题相比,我现在觉得更严重的是心理上的不适……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吃了‘死小孩’一样。
每每想起‘死神’的脸以及它瘦骨嶙峋的样子,再想到它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我都是一阵精神抽搐。”
“这种问题你就不能自己克服么,你一直说,搞得我也开始在意起来了。”
“此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尽管六道仙人之体彻底解决我的问题,并且增强了我的力量……力量问题姑且不论,反正我也不需要力量了。
更关键的是,我对查克拉的控制能力整个上升了一个段位。我身上的情况好像变得更加加混乱了——实际上,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只在‘血继网罗’之下了。”
说着,羽生右手往前一递,五指微微一缩,只见一座晶莹剔透的人物冰雕就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这是……”
“嗯,是冰遁。”
“那……木遁也能用吗?”
“那个啊?木遁是个例外,似乎不能用……我没法区分木遁究竟是血继限界还是秘术,但起码它不是单纯的血继限界。好像不是掺点水撒点土就能长出树来的,起码还需要种子。
可惜我身上只有一块死木头。”
尽管羽生不认为自己继续增长实力还有什么意义,但是“仙人之体”的嫁接使得他再也不复以往了——他超出了常规忍者的限度,成为了真正的开挂者。
羽生的目的是解决自身的侵蚀问题,现在他解决了这个问题,并且得到了远比想象的还要多的力量……羽生的想法多少带着点“买椟还珠”的感觉,真正值得在意的地方,他反而是最不在意的。
世界是你的也是我的,但它终究是白毛的。
尽管羽生的白毛比正常情况来的稍晚了一些。
…………
羽生进一步的强化了自己,因为这种强化并不是完全主观的,他并没有那么深谋远虑,所以这件事并不能算作是一种“准备”。
鸟之国,一个安静的村落,一颗芦荟,以及一个无名之人。
“我们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你了,嘻嘻。”
绝的状态倒是放松的很,既没有因为羽生的信息流冲击而精神崩溃,也没有因为斑的失败、亲妈复活计划的受挫而自暴自弃。
本来就是如此,在无数的年月之中,黑绝究竟进行了多少次尝试,他自己都数不清。
而他尝试了多少次,那他迄今为止就失败了多少次,现在不过是又增加了一次失败的次数而已……要气馁的话,黑绝早就该彻底放弃了。
甚至这一次还不是完全的失败。
尽管这一次蒙受了最为严重的损失。
“木叶的人?不对,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目的?
我只不过是一个失败了、然后只能苟活下去的无名之人而已,无论你们想要干什么,找上我都是无意义的。”
他是个甚至连名字都夺取了的人,也是一个被打怕了的、不再想挣扎、只想平静的生活下去的人。
“不不,或者伟大,或者渺小,一个人活着总归是要对生命有所期待、对未来有所构想的。
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愿望,是能够经由自己的双手实现的。”
随着这一句话,黑绝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将其摊平之后,显露出的是一双奇特的眼睛。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