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家。
位于檀香村的东面,是村子中一家传统的手艺人,制作棺材的手艺在村子中数一数二。
黑崎家院落住着爷孙二人,可是就在几天前,姓氏为黑崎的老人给自己孙子制作了最好的也是最后的安居之所。
在院落中,虽然已经过了十点三十分,可是老人还是在制作着棺材。
或许是老人想要借助着工作来麻木自己,也或许是村子里最近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每一位匠人都很幸苦,老人也希望为那些离开之人做上最后的体面。
“黑崎爷爷您在吗?黑崎爷爷?”
“在的......在的......”
院外,传来了声声的呼喊,老人应了一声,摘下手套,毛巾抹了把脸,打开院门。
可是院墙之外却空无一人。
“刚刚是谁在喊?有人在吗?”
老人走出院门,对着四周喊道,可是除了寂静的黑暗之外,不再有任何的事物。
老人摇了摇头,而就在老人转身要回去的时候,一直冰冷毫无温度的手掌拍在老人的肩头。
“黑崎爷爷,晚上好。”
听到声音,老人刚转过身,男子的牙齿咬在了老人的脖子上。
老人好像记起来了,这个男生是自己孙子的好友,棺材.......也是自己给他做的......
......
檀香村中学旁边的一间院落的房间中,一名带着眼镜的年轻男老师正在批改着试卷。
也许是批改累了,老师摘下眼睛揉了揉眼角,灯光之下,一道道朱笔的批阅是那么的一丝不苟。
“老师......”
年轻老师的房门被缓缓地打开,一名只穿着宽大白衬衫的女生站在门外。
长长的头发莫及女孩的腰部,修长的双腿笔直而立,女孩低着脑袋,双手搭放在身上前不时地摩挲着.......
女孩长相清秀,身形姣好,只不过肌肤白的过分,如同病态一般。
“新城同学,怎么了吗?”
看着门口自己的学生,年轻老师温柔一笑。
“老师......”女孩抬起双眸,眼眸中的猩红如同鲜血般流转,可是却也带着别样的感情与温柔,“我能......我能进来吗?”
“嗯,请进。”
年轻老师依旧是和善一笑,如同一个大哥哥一般。
紧捏着自己的衣摆,小步走进房间,生怕是自己将老师的房间弄脏一般,这个时候年轻的老师才发现她关着脚丫并没有穿鞋。
“会着凉的。”
年轻老师起身,从橱柜中拿出一双毛绒拖鞋,弯腰放在女孩的脚下。
“穿上吧。”
“谢谢老师......”
女孩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抬起白皙的脚掌探入拖鞋之中,女孩捏着衣摆的手指更加的用力。
“新城同学是饿了吗?”站起身,年轻老师眯眼一笑。
“不是的老师,我只是想多多陪老......”
“还请等一下。”
看着女孩的模样,年轻老师温柔打断女孩的话语,轻轻揉了揉女孩的脑袋之后走到书桌前,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轻轻的将自己手臂割破,鲜血滴滴落入透明的杯子中。
血腥味在空中飘荡,看着老师手臂上的伤口,看着杯中越来越多的鲜血,女孩咽了咽口水,女孩很想离开、很想逃出去,可是对于鲜血的渴望让女孩脚步无法动弹。
终于,当鲜血的味道充斥着女孩鼻腔时,女孩理智最终迷失。
冲向前,一把将年轻男子扑倒,女孩抓住了年轻老师的手臂,嘴巴覆盖在年轻老师的伤口之上不停地吸吮着......
“新城......”
将女孩抱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长发,年轻老师没有反抗,任由对方吸取着鲜血......
逐渐的,女孩口中的力道逐渐减弱,鲜血从女孩的嘴角缓缓滑落,哭泣声轻轻传出......
“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拍打着女孩的后背,年轻男子语气温柔如春风。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老师......对不起......”
恢复理智的女孩哭泣声越来越大,传遍整个房间,可是女孩无论如何撕心裂肺的哭泣,眼泪却始终悲哀地无法落下......
......
檀香村村长住宅、长洲民宿中,越前春树将房门紧锁,紧紧抱着不知道从哪里的捡来的木棍在墙角蹲下,在他的头上,依旧系着一个紫色的蝴蝶发卡,只不过蝴蝶发卡在他的头上,就像是一个发箍一般。
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越前春树脑袋一沉,迅速醒来,狠狠摇了摇头,拍了拍脸蛋:“不能睡不能睡!我得等榊回来!”
可是随着房间中挂钟滴答作响,越前春树眼皮越来越重,最终靠在墙角,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于此同时,在距离越前春树相隔四个房间的女孩卧室中,身穿睡衣的长洲绮罗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呆滞,如同一句玩偶,另一名女子紧紧地抱着她,嘴唇在她的脖子上尽情索取着鲜血。
松开嘴,指唇滑过嘴角的鲜血,她将鲜血涂抹在长洲绮罗的嘴唇上,如同在为人偶上着红妆。
“去吧,绮罗,去把自己的身体交给那个叫做越前春树的外来男生,顺便,把他头上的那个紫色蝴蝶发带给烧了。”
脸色病白的女子揉了揉长洲绮罗,微笑地说道。
病白的长洲绮罗目光完全失神,只是呆木地点了点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看着长洲绮罗离开的身影,女子歪头一笑:“小信,这就是你喜欢的女生哦,就算是让她成为尸鬼,我也不可能让你得到她的!”
......
在檀香村一户人家中,一个女子用自己的鲜血喂养自己的自己的家人,劝导着自己的母亲不要去袭击别人。
在檀香村的道路上,有“人”与夜归的行人打招呼,随即扑咬上去,仅仅是因为想喝血了而已。
也有回到家中的“归人”,要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咬开了家人的脖子。
还有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她被“同伴”架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脖子被穿透。
这一晚的檀香村,不知多少户人家的房门被敲响,仿佛这无边的黑夜吞噬着整个村庄。
永远都不会天亮。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