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先篾和白乙丙下手还是挺有轻重的。
孟明视被打翻在地,但是还有力气骂骂咧咧的,由此可见,二人还是手下留情了,虽然孟明视的脸看起来似乎有些青紫。
“二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和乃父单打。”
话音刚落,迎来的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先篾气哼哼的道:“你胆敢出言侮辱我家公子,若不是看在我家公子的面上,乃父非亲自拧下你的狗头不可。”
先篾嘴上说着,拳头却没有停顿,打的孟明视呲牙咧嘴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孟明视依旧没有服软,倒是一把硬骨头。
申生让先篾和白乙丙停手,走到孟明视身前,将之扶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么?”
孟明视看着申生的笑脸,心中气愤,真想往申生脸上挥拳,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真是不当人子,不过暼了一眼申生身边先篾和白乙丙,孟明视最终还是忍住了挥拳殴打申生的念头。
“有什么好谈的?”孟明视嚷嚷道。
毕竟输人不输阵,孟明视身上的游侠气息还是很浓的。
“既然如此,子篾,白乙,此人就交给你们二人了。”
申生说完转头就走,只剩下先篾和白乙丙磨拳擦掌,不怀好意的看着孟明视。
“足下留步……”孟明视高声喊道。
申生回过来头,不明所以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某觉得,还是有必要和足下谈上一谈的。”
“哦,是吗?”申生撩起眼皮,暼了一眼孟明视,道:“但我却觉得没必要了。”
孟明视恨的牙痒痒,奈何形势比人强,只得耐下性子的说道:“足下贵人,何苦与某山野鄙人一般见识?”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孟明视道:“我听说汤网开三面,周公三捉发,犹恐失天下贤士之欢。而今足下既然想要某为之效力,如此做法,恐怕不是对待贤士的态度吧!”
申生似笑非笑的说:“你既知汤与周公待贤士之道,那我来问你,你有哪些高于常人之处值得我以礼相待?”
孟明视扯掉肩膀上的兽皮,挺身道:“诚如方才贵人之言,某材力过人,可堪为贵人一用。”
申生绕着孟明视转了一圈,微笑颔首,大袖微摆,对其施了一礼,道:“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先生勿怪!”
他本来就是来接孟明视母子回去的,而今孟明视既然已经服软,他自然不会再端着架子。
花花轿子人抬人嘛。
孟明视见状,同样郑重的回礼,不郑重也不行啊,先篾和白乙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瞧着呢。
再者,孟明视虽然嘴硬,口口声声说不想见老百里,但毕竟是父子,孺慕之情还是有的。
退一万步来说,孟明视即便依旧怨恨老百里,但是却不能不考虑他母亲杜氏,毕竟杜氏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太不容易了。现在只要抱住申生的大腿就让他的母亲享清福,何乐而不为?
之前无人向他抛出橄榄枝就不说了,现在既然有人愿意用他的才能,他当然不会拒绝。
之前拒绝只不过是碍于面子罢了。
“不敢,方才是某鲁莽了,还望贵人勿怪。”
误会解开,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变的很顺利了。
申生并没有主动提及老百里面临的险境,只是邀请孟明视与他一同离开楚国。
对此,孟明视并未拒绝,只是表示要把他的老母亲安顿下来才能安心为申生效力。
这种事申生自然是大包大揽,后世招揽人才还给安家费呢,更何况是此时?
虽说孟明视此人在历史上的表现与真正的顶级人才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孟明视最大的优点在于知耻。
这或许和他早年的游侠经历有关。
就拿历史上他在秦国为将的例子来说,领兵与晋国开战,三战三败。
但他却没有因此而自暴自弃,反而更加发奋,与士卒同吃同住,收拢人心士气,最后一战雪耻,不但夺回了失地,还打的晋人龟缩在城内不敢应战。
后来秦穆公西霸戎狄,用的也是孟明视。
后人喜欢拿孟明视与曹沫并列,说的就是这二人能够知耻而后勇。
所以,申生觉得孟明视还是很值得培养的。
把孟明视母子接走,此行的任务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不过,申生万万想不到的是,等他回到逆旅中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熟人。
确实很熟,曾经在首止盟会中找过申生打探消息的申侯。
“子疾吾弟,许久未见,风采更胜往昔啊,没想到竟然能在此地得见吾弟,吾心甚慰,只是不知……”申侯打量了孟明视母子及申生身旁的扈从,疑惑道:“吾弟来宛城有何贵干?”
“吾兄玩笑了……”申生笑着说:“此次我前来宛城经营商事,却没想到能遇见吾兄,幸甚至哉!”
“窃观吾兄额间有红光隐现……”申生惊异道:“难道是有好事临门?”
申侯惊讶道:“吾弟竟然还懂的相人之术?”
申生缓缓点了点头,非常谦虚的说:“略知皮毛而已。”
“怪不得家资丰厚。”申侯小声嘀咕道。
“吾兄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申侯先道:“只是……此次吾弟或许看差了。”
“不过,说起相人之术,我倒是想起楚国的一位先生来,此人为人相面,每相必中,不知吾弟可曾听说过?”
“哦?吾兄可是说那位范巫矞似先生。”
“吾弟也知此人?”
申生郑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又叹了口气,怅然若失的说道:“吾久仰范巫矞似先生大名,只恨无缘相见,若能得先生耳提面命,虽执鞭之士,跃亦愿为之!”
“吾弟大可不必如此……”申侯安慰道:“若有机会,吾当为吾弟引荐。”
申生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气,一副无法得闻正道的惋惜痛苦模样。
申侯道:“左右无事,不如吾弟来我客舍一叙,不知吾弟意下如何?”
申生微微缓了缓情绪,拱手道:“固所愿尔,不敢请也!”
于是,申生冲蹇叔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将孟明视母子安顿下去,然后带着先篾跟随在申侯身后,向其客舍中走去。
……
ps:最近更新不给力,上架前的承诺也没兑现确实是短梦的错。不过,确实是事多,老读者都知道短梦在读研,课要上,导师交待的任务要做,书还要看,时不时的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忙起来后留给写作的时间就不多了,短梦也没办法,只能说尽最大的努力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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