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瑞玛的黄沙领地已经尸横遍野,诺克萨斯与德玛西亚的联军,显然已经不再拥有再战之力。
雷克顿凝视着人群中的妖姬,她被一层魔法屏障所包围,没有被杀阵波及。
她惊恐地看着越发逼近的飞升者身影,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恐惧。
但这一次,她却如坠地狱。
败了。
如此凄惨。
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甚至连布下的后手都没有机会启用。
“结果不应该是这样的。”妖姬面容惨白,紧握着法杖的手有些颤抖。
雷克顿摇了摇头,没有兴趣再去和她探讨类似预言之类的东西,伸出了它的巨爪,捏向了妖姬的头颅。
斩草除根,清除战术一直是恕瑞玛的作战风格。
雷克顿可以让没有反抗能力的低级士兵活下来,但绝对不允许眼前这个明显的重要人物存活。
恕瑞玛刚刚复苏,它要杜绝一切可以预见的危机。
……
“我已经决定了,”希维尔忽然开口,语气十分坚定:“我不会接受你继承人的位置。”
阿兹尔十分冷漠,问道:“为什么?”
希维尔指着漫山遍野的尸骸,脸色苍白,那逼人的血腥味令她有些窒息,“我做不到。”
阿兹尔沉默了半晌,忽然转头看向希维尔,目光中已经有了一丝失望。
“千百年的分离,已经令你血液不再沸腾……”阿兹尔淡淡开口,喘息了一口气:“我无法长久的存活下去。”
话语落地,希维尔有些发愣。
飞升者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但阿兹尔为什么要说自己无法长久的存活?
“你应该可以看出来,我和雷克顿与内瑟斯不同,”阿兹尔凝望着天空,“雷克顿兄弟,是生前通过太阳神盘得到星灵的力量,拥有肉体,所以可以永生,再也无数太阳神盘的影响;而我则是被太阳神盘复活重塑躯体,所以,它就是我肉体的寄托,当它崩溃时,我也会一同消散。”
希维尔终于清楚的知晓为何阿兹尔的身躯在自己的视线中,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缥缈感,与雷克顿全然不同,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这片大陆上的强者有很多,就算是飞升者,也无法做到天下无敌。”阿兹尔喘息着,他想起了曾经纵横大陆的天神军团,也在战斗中有过死亡的记录:“弗雷尔卓德同样拥有神明,还有那个最为神秘的巨神峰……我们要面临的威胁还有很多。”
雷克顿结束了清扫,存活的士兵们开始四散奔逃,他并没有追杀,这些散兵们没有威胁。
“还有曾经同为恕瑞玛飞升者的天神战士军团……”雷克顿开口,想起了曾经那场几乎覆灭大陆的战役,“虚无之地被打开,大量的邪恶生物入侵瓦罗兰,天神战士们经历了无数年的苦战,才将他们重新封印,天神战士们却同时沾染了虚无之气的侵袭,变成了堕落的神明。”
“好像叫……对了,暗裔。”
雷克顿思索了片刻,才将这个名号说出来。
“他们被虚无之地的气息侵蚀,变得更加疯狂而且好杀,拥有天神的战力和野兽的凶性,曾经的恕瑞玛崩溃,失去了皇帝统治的天神战士军团开始混乱,这些堕落的天神战士为了争夺权力,抢掠皇室的子嗣,各自为营;在对抗中,杀死了很多恕瑞玛的子民。”
“如果说泽拉斯的背叛开启了恕瑞玛帝国崩溃的源头,那么这些堕落飞升者相互为了争夺权力而展开的大战,就是最致命的后续。”
内瑟斯忽然走了过来,想起游历中的见闻,开口道:“我曾经亲眼见到了一些画面,暗裔并未消失,有他们出手的痕迹;在荒原上,暗裔出手屠戮了一个部落。”
内瑟斯顿了顿。
“是亚托克斯,我可以从尸体上,看出他的痕迹……对了,他现在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别人都称呼他……暗裔剑魔。”
阿兹尔再次闭上眼睛。
虽然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已经无法对恕瑞玛产生威胁,但阿兹尔却很清楚,在这片大陆上,能够覆灭恕瑞玛的,并非这些凡人国度,而是那些拥有古老传承的存在。
巨神峰,弗雷尔卓德,它们都拥有与飞升者力量相当的神明存在。
对了,还有那些堕落的天神战士……
曾经是恕瑞玛最有力的武装,如今却变成了疯狂的魔鬼,游走在瓦罗兰大陆的阴暗之处。
阿兹尔无法确定他们是否还记得恕瑞玛,这同样是一个威胁。
“我无法保证太阳神盘会永远闪耀下去,如果当它崩溃,我也会消失,恕瑞玛会再次陷入混乱。”阿兹尔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希维尔,“如果你执意不肯继任,我可以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有一个条件。”
希维尔脸色有些发白。
“什么条件?”
“一个孩子。”雷克顿开口,这是它与阿兹尔商议后得出的结果,“一个拥有恕瑞玛皇室血脉的孩子,我们负责将他养大,教育,教给他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皇帝。”
内瑟斯点了点头。
阿兹尔没有说话。
希维尔的表情很精彩……
震惊,尴尬,还有一丝不可思议。
“孩子?我去哪里给你们找拥有恕瑞玛皇族血脉的孩子?”希维尔一时之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等等……你们的意思是,该不会让我生一个吧?”
“你是我唯一的后代。”阿兹尔缓缓开口,“如果你不想继承我的皇位,这是唯一可以让你得到解脱的方法。”
希维尔懵了,在她人生的前二十年,虽然身为佣兵,为了金钱敢于去做任何事情,但这种要求,还是第一次听到。
生……生孩子?
希维尔眉心狂跳,怒视着雷克顿与阿兹尔。
“做决定吧。”雷克顿似笑非笑地看着希维尔:“是选择自己继承皇位,还是生下一个孩子,让他来代替你成为恕瑞玛的皇帝。”
段德上下打量了一下希维尔,十分猥琐地笑道:“这个……如果这位姑娘想要孩子的话,本道爷倒是可以帮上一点忙……毕竟在咱这几个里面,我是唯一的活人。如果姑娘不嫌弃,道爷也就受点委屈,反正都是朋友,吃点亏就吃点亏!蒙上被子,咱俩就一通折腾吧!”
希维尔紧咬着牙,盯着段德良久。
“去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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