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期待！”白秀丽的脸上依然挂着那个妩媚而自信的微笑。

    许信成也依然保持着那个善意的笑容，心中却是一片怅然，他暗暗心想，白秀丽的所有改变，最主要的根源之一就是她的这份比较之心，好胜之心吧？

    白秀丽的目光一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想，从你这里肯定是了解不到什么关于你们董事长的信息了。我该知道的，你本来就是一个守本分尽责职之人，更何况你们公司的保密规定又那么严格。”

    “多谢你的谅解！”

    “好吧！我不再问涉及你们董事长的问题了。”白秀丽顿了顿，浅笑道：“我可以问一些关于中美信飞公司未来发展计划之类的问题吧？”

    “可以。如果答案不涉及公司机密，我可以回答。”基于作出一定补偿的心理，许信成立刻爽快地答应了，毕竟之前已经多次拒绝回答她的问题了。

    “那我也可以问一些关于你个人的问题吧？”

    许信成先是一愣，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信成，我很好奇，我想，绝大多数人都一定和我一样好奇，你是如何得到你们董事长的青睐的？是如何被她直接提拔为董事长助理的？这事，我问过黎师姐，她却说不知道。所以，我只能问你了。”

    看来，黎师姐很好地贯彻了公司的保密制度，没把他在中美信飞公司创办之前就认识lucy的事告诉秀丽，而且，她很聪明，直接用“不知道”来应对提问。

    其实，同样的问题，周德道也问过他，鸿飞ai事业部里几个比较要好的同事也问过他。

    许信成只是思索了一小会，便决定用回答他人这个问题的同一番话来回答，他平静地说道：“只能说，我的运气比较好。两家公司决定合作创办中美信飞公司之后，我们的lucy董事长需要一位既了解鸿飞ai事业部的人事、管理和业务，又有比较好英文底子的助理，需要一位能够协助她处理日常工作，能够成为两家公司桥梁和纽带的助理，而鸿飞ai事业部上下2300多人里，我刚好是比较合适的人选，于是，便被幸运地选中了。”

    许信成并不想对秀丽说谎话，他所说的虽然只是部分事实，但的确也是事实。

    “只是这么简单？”白秀丽满眼疑惑地问道。

    “是比较简单。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的结果。也可以用周到的说法，我是被幸运女神选中，运气好，中了头奖。”许信成微笑着说道。

    “是中了头奖，只是，我怎么觉得，你的反应并不像是中了头奖的样子。如果是一般人，中了如此之大的头奖，肯定会兴奋不已，激动不已，甚至会狂喜不已，会恨不得让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会大肆宣扬，会大肆炫耀。但是，你不但没告诉自己的朋友们，从黎师姐和周到那里，我了解到，你连庆祝都没庆祝过。周到说，你晋升为董事长助理这事，他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的，他本想为你举办一个庆祝会的，你却连想都没想就说不必了。”

    许信成轻轻一笑，说道：“我当然还是高兴过的，兴奋过的，激动过的，可是，这次的晋升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我深知自己的水平和能力还远远不能胜任这份职务，所以，我的惶恐大于高兴，不安大于兴奋，心虚大于激动。为了消解惶恐、不安和心虚等感受，为了做好这份工作，为了不辜负公司对我的厚爱和重托，我在第一时间便投入到工作中，每天都加班加点地工作，所以，我真地没有时间庆祝。至于宣扬炫耀什么的，即使有时间，我也不会那么做，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高调炫耀之人。”

    白秀丽目光闪烁，又一次若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许信成。

    这一次，许信成的心中不再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白秀丽很认真地说道：“信成，我发现，你的变化真地很大。这变化不只是职务上的，衣着上的，而是整个人从内到外地发生了一次非常巨大的变化。我们上次见面时，我便看到，和读大学时的你相比，你有了不小的变化。

    今晚，我发现，你的变化更大，大得可以说是完成了一次蜕变，在过去短短的一个多月里，你是如何实现如此之大的蜕变的？”

    许信成在心中暗暗苦笑，过去几天里，已有三个人留意到了自己的蜕变，惊讶于自己的蜕变，又都问出了几乎是一样的问题。先是李总经理，而后是周到，现在是秀丽。不过，在秀丽面前，他可不想和之前两次一样做那么多的解释。

    他平静地说道：“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职务上的变化，这变化对心态、精神面貌等方面的影响是很大的，加之这段时间有机会经历一些比较不平凡的事，有机会在工作中做一些更高层次的事务，有机会接触到一些大人物，甚至有机会认识他们，和他们交流，就像刚才一样，我竟有机会去问候风云先生和秦老他们。这些，对我的影响都是很大的，所以，有比较大的变化也是正常的。”

    许信成顿了顿，想着得把话题的焦点从自己身上引开才行，于是补充道：“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了不小的变化，你应该也看到了，周到的变化也很大。上次，在周到的公司开业庆祝派对上，我见到了好几位大学同学，大家的变化都不小。”

    其实，他最想说的是“你的变化更大，很可能是所有人中最大的”，可是，许信成还是强忍住了，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白秀丽轻笑道：“信成，你还是如此谦逊低调，还是如此善于转移话题，还有……”

    她顿了顿，迟疑了一会后才继续说道：“你话里的话我听明白了。”

    被秀丽直接揭穿自己话里的意思，许信成还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信成，我为你感到很高兴！在实现蜕变的同时，你把自己身上那些最宝贵的品质都保留了下来，甚至有所升华，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白秀丽轻叹了一声，幽幽地说道：“你说得很对，我们每个人的变化都不小。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能够把最宝贵的品质，能够把一些最宝贵的东西，都保留下来。”

    说到最后那句话时，她的美眸中竟闪现出一丝苦痛，脸上更是流露出失落之色。

    许信成顿觉有些不知所措，他万万没有想到，秀丽竟会说出这样的话，竟会产生这样的情绪。自己该如何应对呢？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