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喝安眠药自杀?”陈怀博狐疑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仔细想一下,断然不是自杀。”阎大程摇摇头说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自杀呢?”陈怀博一脸疑惑。
“既然选择自杀,那么死者为什么不悄悄地死在被褥里,而非得死在来往人群密集的广场?广场多是不夜城,想不被发现都难,这本身就说不通。”阎大程眉头微皱说道。
“还有还有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很有可能是一个重要的证物,却为何不见了踪影?”阎大程反问道。
“这?...我哪知道...”陈怀博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小阎分析得不无道理,晋鹏你把这两条线索也备录在案,一会呈交冯副队。”李主任说道。
“只是,小阎你可曾想过,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死者服食安眠药自杀,却被知情者发现,知情者胆小怕事将之移尸别处也不是不可能。”李主任说道。
“李主任您分析的有道理,仅凭这点线索,确实不能判定为他杀。”阎大程双眼微米,翻动着死者尸体。
“咦?脚后跟处皮肤呈暗红色伤痕新鲜,很有可能是摩擦所致,但死者死前所穿并非高跟鞋。”阎大程自言自语道。
“有发现!”,阎大程拿起死者粉色运动鞋,鞋帮和鞋底都很干净,如果是自己行至广场的,鞋底此时肯定沾满灰尘,不会如此干净,这就排除了死者自行走到广场的可能。
运动鞋的脚后跟外侧则沾染了一些尘土,数道隐约可见的条形划痕。
“脚后跟的伤痕这是有人拖动其身体,运动鞋脚后跟处着地,与地面摩擦所致。”阎大程说道。
阎大程拿起手术刀在死者脚后跟处一刀划下,皮下组织有明显的出血点。
既然是出血,就说明有生活反应,这擦伤又那么新鲜,那么只可能是其临死前所受的伤。
因为尸体血液已经凝滞,是没有生活反应的,即便是受伤也不会导致组织毛细血管破裂而出血。
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证明,死者是在生前便被移动的,由此可见自杀的推论便不足以站住脚,更多可能是蓄意杀人。
李主任听到阎大程这么说,也凑近查看一番,发现死者尸体胸部之上脖颈之下有一处呈现条状的暗红色尸斑,有些像是勒痕,只是混在尸斑之间不仔细分辨很难发现。
拿起手术刀在勒痕处切开,也可以看到明显的出血点。
“这就说明,死者是死前被拖动而非死后移尸,尸体是不会说谎的!”阎大程断然说道。
“从这一条带状勒痕来看,死者应该是在服食过安眠药熟睡之后,被人从身后抱起拖动转移的。”李主任说道。
“这么说,死者是凶杀?”陈怀博瞪大眼睛说道。
“目前还不能妄下结论,只是凶杀可能性极大。”李主任点点头说道。
“怀博,取工具来。”李主任说道。
“老师,您这是要开颅?”陈怀博惊讶道。
李主任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李主任将死者胸腹开口处缝好,侧翻死者头颅,拿起剃刀,将死者后脑长发剃去,露出光洁的皮肤。
拿起手术刀在其右耳后一刀划开直切至左耳后,将半张头皮掀开,露出白森森的颅骨,用定颅器将之固定,拿起电动开颅锯。
锯齿与颅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不禁令人头皮发麻,不多时李主任便已将颅盖骨取下,脑组织清晰可辨。
李主任拿起脑刀将尸体整个大脑取下,脑组织完整,脑沟明显,色泽正常,没有明显外力打击的痕迹,颅腔内也没有发现过多积液,颅骨也未见受损,可以初步排除是脑组织损伤而死的可能。
李主任重新将脑组织填回颅腔,合上颅盖骨,用法医专用缝合线重新将头皮缝合。
“既然自杀的情况站不住脚,那么是不是有可能死于情杀?”陈怀博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李主任看了一眼陈怀博,心中在想,你总算是开窍了一次。
不过经过李主任一番查验之后,确定尸体死前并未遭受亵渎,情杀的情况也基本可以排除。
另外死者被发现时,衣着整洁,随身携带女士包内,钱包身份证件,乃至手机都不曾丢失,可以排除是抢劫杀人。
只是可唯独就是缺少了左手上的那枚戒指,令整个案件疑点重重。
“不是猝死,不是自杀,不是情杀,也不是抢劫被杀,也不是...”陈怀博一个人在那掰着手指都不停地咕哝着,一脸二二的表情,看的阎大程直想笑。
“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死者既非猝死也不是情杀,但从死者被拖动的情况来看,死者之死肯定是有知情者的,并且死者左手中指有戴戒指的习惯,但在尸身和其衣物内并未发现戒指,因此死者遗失的戒指可能是本案的重要线索。”李主任说道。
高晋鹏则是详细地做着笔录,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将可疑之处全都详列在卷。
“只是这戒指去哪里找?”陈怀博揉了揉脑袋说道。
“寻找证物的事情就交给警察叔叔吧,要相信刑侦大队的力量,我们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把可疑之处分析出来,争取为侦查工作多出一份力,到时候案子告破我请你们喝杯茶。”阎大程打趣道。
“嘿嘿...”陈怀博不怀好意地看着阎大程一脸坏笑。
“你笑什么啊?怪吓人的...”阎大程不知道陈怀博在打什么歪主意。
“这可是你说的啊。”陈怀博一拍阎大程的肩膀,毫不客气地说道。
“当然了,我说话算数,君子一言,把马累死也难追。”阎大程一拍胸脯说道。
“嘿嘿...那咱们就去一品茗居,那里的茶点可是正点啊,一百五一位,加上老师和晋鹏咱们四个人可以当做拼团,每人只需一百二,是不是挺划算啊?”陈怀博冲着阎大程挑挑眉一脸坏笑。
“哎呦,我去!”阎大程感觉瞬间被宰了一刀,感觉钱包好痛。
原本紧张血腥的气氛,顿时被冲散了不少,就连一直都不吭一声的高晋鹏此时都一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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