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轻脚地推开旋转暗门,佐木快步跑回到二楼的卧室,期间没有碰到一人。
如他所料,靠近门口的两被子已经空了,“坏了!”
出现了疑似新的受害者,警方负责人剑持勇和志鸟村自然只能从梦乡之中起来。
说到底,自己在拼门之间折腾的时间有点久,要是能早点回来……
“恐怕现在志鸟村正在四处找我吧?”佐木顿感头疼。
谁知本属于自己的那张地铺,突然掀起一被子,冒出金田一的头,抱怨道:“喂,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们没有问起我吗?”
“没有,他们还以为打着呼噜的人是你。”穿着条纹睡裤的金田一扶着额头,作势擦掉额头和脸颊的汗,“幸亏来报告的人催得急,差点就被发现了。”
原来,睡在佐木铺的金田一假装熟睡而骗过了志鸟村。
“学长可真是机智。”微笑的佐木双手环抱于露的膛,伸出了大拇指。
“少说这种毫无营养的马话,回东京等着被我宰吧。”
“行行行……”
“先不说了,换衣服赶紧下楼,出事了。”表转而变得紧张的金田一跳回到自己的铺,俯从右侧的地上捡起叠好的衣服,胡乱到头上,因为隔着布料,他的话显得含糊不清,“前去寻找征丸君的仙田猿彦在一处山洞中找到了巽家的大小姐萌黄。”
事先自女佣嘴里得知了大概况的佐木怀着沉重的心思,也跟着溜到自己铺的左侧那堆衣物前,“她被袭击了?”
“嗯,出去夜游村落的时候,在竹林中被诅咒武士袭击,拖到供奉武士的山洞,中途醒来时曾见到……”边说话,边上卡其色的七分短裤。
“征丸君的头?”
“啊,你知道了?”
“嗯,在暗道里偷听到过路女佣的谈论。”
“那你还问我。”重新扎好辫子的男生站起,嘟囔着嘴。
“看你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好浇灭你的激,”此时,佐木也换好衣物,将前衬衫的钮扣扣好,手一挥,“走吧!”
“呃……忘记问了,佐木君有找到了什么警方遗漏的线索吗?”
红色的木制楼梯“嘎吱”作响,走在前头的佐木摇头说道:“没有。”
通过墨伞的回溯,定格到的逝去画面,只能说是给他提供验证的手段,不能算是线索。
“那密室的手法想明白了吗?”双手枕着后脑勺的金田一又问。
“也……没有。”
“喂,别忘记你和志鸟警员的约定,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被带到警局去了,不过嘛……”拍拍佐木肩头,忽而紧张兮兮,忽而又自信满满的金田一举起拳头,信誓旦旦道,“到时候我也一定会证明你的清白。”
“毕竟我还欠着你饭?!”插着兜的佐木回头微微一笑。
“不是……哼……你看我像是这么市侩的人吗?”金田一狡辩道。
两人往集会厅走去。
“像……像极了。”
“话说回来,你还坚持仙田就是诅咒武士和赤沼三郎扮演者的想法吗?”
“嗯,确定。”仿佛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还不够确切,佐木又补充道,“愈加确定了。”
“如果你是对的,也就是说那人所说的就是虚构的……”橙色短袖的领子没有翻好的高中生愁眉苦脸,“可从利益获得者的方面即可能存在的动机考虑,似乎难以让人置信,真是想不明白,你怎么就更加确定呢?”
“我准备打电话托东京的桑田法月和目暮警官调查一下,另外……”佐木顿了顿,摸着下巴,思索道,“倘若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试一试。”
“试什么?”
“哗啦”,抵达集会厅门口的佐木推开式的推拉木门,门面上罩着绘制了山水的半透纱布,显得意境十足。
多功能集会厅很大,约有六十平不止,不仅是巽家人解决一三餐的地方,还是他们在处理有关家族重要事件的场所。
比如上任家主巽之介的慰灵堂就曾设在此处,还包括一周前公布遗产继承人一事。
他的视线落在穿着深绿褶边长裙的女人上。
只见后者面色惨白地瘫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四周围着一干警员和巽家佣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请让我好好休息吧。”言毕,栗色的沙宣头低在那,毫无血色的嘴唇紧紧闭着,巽家大小姐抚摸着在大腿处匍坐的黑色猫的柔软毛发。
走进一看,猫碧绿的眼睛没有睁开,死气沉沉地伏在年轻女人的大腿深处。
“小姐,我埋了它吧?”仙田猿彦上前作势要抱走黑猫。
此言一出,佐木这才发现黑猫的左边脸颊血模糊,带血的骨头刺出了脸颊,显然是死得不能再透了。
“萌黄小姐?你没事吧?”金田一过去打了声招呼。
“阿一,你怎么现在才来。”早一步抵达的七濑美雪不免责怪道。
面对志鸟村等人的目光,男生吐吐舌头,赧颜道:“去上厕所。”
“嗯。”巽萌黄轻应了声,盯着伸出手的中年干瘦男子看了一眼,依依不舍地将黑猫送到对方手中。
“诅咒武士为什么连只猫都不放过?”七濑美雪把头撇过一旁,不忍道。
“可能是它见主人危急,袭击了所谓的诅咒武士。”短发的剑持勇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仙田猿彦抱着黑猫尸体经过佐木旁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神色各自不明。
佐木说得大声,仿佛是故意要说给后快要离开集会厅的人,“我看,或许是它记住了袭击者上的味道,毕竟猫的嗅觉可是要比狗鼻子还强,后者怕被认出,索杀死了。”
“猫猫狗狗的死亡算不得什么大事,萌黄,你确定征丸他已经死了吧?”刚到不久的龙之介目露期待之色。
“我不会看错的,祭台上的头……”栗色头发的女人好像又陷入到恐怖的回忆之中,浑瑟瑟发抖,倏然站起,说道,“好了,我要上楼休息了。”
深绿长裙的顶部染着一块明显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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