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晚点,大概很晚……替换,可能是明天上午替换)
郊区信号本就糟糕,再加上天气实在恶劣,娜塔莉也就歇了玩手机的心思,准备早点睡觉。
艾斯坐在床上玩着画板。
“你画的真不错。”
“谢谢。”
她道了声谢,继续埋头画画,她画的是个女人和孩子,她们面对面站着,唔……
也许是在聊天?
孩子的想法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你不把丝带解开吗?”娜塔莉指了指脖子,那种东西搁在脖子上睡觉会很难受吧?
听到问话的艾斯抬起头,一脸无所谓:“它能带给我安全感。”
哦,小孩子的怪癖,可以理解。娜塔莉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转而四下打量起房内摆设,真是简单到过于明了,墙上挂着的大多是画,有人物,风景之类的。
素描和油画,看起来她画画技术确实不错。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些被她从孤儿院带回去的画纸。
有点相似?
“要喝牛奶吗?睡前喝一杯牛奶:会让人睡得更舒服。”她语气认真,说的有模有样,把床头柜上的牛奶递给娜塔莉。
说实话,她看起来真不像个九岁的孩子,成熟冷静的可怕。
“不了,牛奶是给孩子喝的。”娜塔莉回神,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她有些怀疑艾斯到底是谁了。
她看起来不像个孩子,但仅仅如此就说她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杀人魔又过于牵强,她只是早熟的令人不习惯。
毕竟,这是个看证据的世界。
艾斯直勾勾的盯了她一会儿,表情看上去很平静,说出的话充满孩子气:“好吧,大人总是觉得我们还是个孩子。”
说完她自己把牛奶喝了干净。
娜塔莉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或许夏洛克说得对,她太过于依靠看人类的表情来分析事物。
所以当她完全无法从艾斯脸上看到“害怕”“心虚”“愧疚”之类的感情时,她茫然了。
难道把车轮胎戳破的不是她们?
她有点恐慌,像是面对未知时的不确定。
床头灯被关掉,艾斯和娜塔莉一起睡下,娜塔莉觉得自己不该放下戒备,但一躺下疲惫瞬间涌来。
片刻,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呼吸声越发平稳。
除了雨雪吹打玻璃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
后半夜,艾斯睁开眼,面无表情的侧过头看向熟睡的娜塔莉。
床头的闹钟指向一,深夜一点。
屋子里黑漆漆的,她静静坐了会儿,掀开被子,穿着单薄的睡衣,无声的站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娜塔莉的脸。
被黑暗覆盖了半边面庞。
无声的看着。
她动了,弯腰从床下拖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里都是衣服,性感的可爱的衣服整齐的码放在一起,还有各种化妆品。
娜塔莉惊醒。
她也不知道怎么,身体一抖就醒了,扯过被子盖过头顶想要继续睡。
艾斯歪着脑袋,声线冷漠:“你醒了?”
被困意折磨的娜塔莉可没那么好的精神,她迷迷糊糊应了声,困难的睁开眼,大概是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不睡觉吗?”
被困意折磨,她含糊的嘟囔了句,翻了个身就想继续睡过去。
冷着脸的艾斯看起来阴沉沉的,窗外雪停了,白的发亮,照应在她半边脸上,一半黑一半白,像个女鬼。
黑漆漆的屋子里站着个女童,双手藏在身后,手上拿着把刀。
娜塔莉猛地睁开眼,瞬间清醒。
艾斯歪着脑袋看着她。
看到洋娃娃打扮的艾斯瞬也不瞬的注视她的脸,被吓的心脏骤停。
大晚上被人这样盯着可太恐怖了!
被艾斯吓懵的娜塔莉摸了摸狂跳不止的心脏,开口涩然:“艾斯……你不睡觉吗?”
大晚上不睡觉看着别人很恐怖好么!
这是在玩午夜凶铃吗?
“我想上厕所,我怕。”艾斯面无表情的开口,就像是在念台词。
屋子里黑漆漆,走廊里也没有光线,小孩子害怕晚上起夜也没什么奇怪的,娜塔莉长呼一口气,翻开被子起床。
脚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那我陪你一起去,想要上厕所可以叫醒我,不要一个人站在地上会着凉的。”
娜塔莉打开床头灯,裹上大衣开门,走廊里一片黑暗,她现在困死了,希望这个小家伙可以少折腾些。
“好的,娜塔莉姐姐。”
娜塔莉把手搭在门把上,惊讶的转过身,面对那奇怪的小女孩:“你叫我什么?”
“娜塔莉,这是你的名字对吗?”艾斯笑眯眯的,表情很随意,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
“……”娜塔莉戒备。
这实在太奇怪了,她为什么会知道?
“我想上厕所。”艾斯重复了一遍,“陪我去好么,娜塔莉姐姐。”
厌恶,憎恶。
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并未被娜塔莉忽视,估计了下双方武力值,娜塔莉笑眯眯的表示可以。
这个家伙真的有问题!
起码不可能是单纯的孩子!
厕所在走廊末端,麦思的房间外。
踏踏踏的脚步声格外清晰,娜塔莉站在厕所门口,打开门,“我想你应该不用我陪你进去吧?”
从骨子里腾升起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从镜子里她清楚的看到艾斯身后有反光,她想她需要夏洛克的帮助了。
厕所的白炽灯亮起,视线变得清明,娜塔莉才发觉艾斯穿的太奇怪了!
黑色的洛丽塔风格的小黑裙,手上带着黑丝手套,浓烈的艳妆,浓妆艳抹的根本不像个孩子!
就像是即将准备进行重要活动时的精致打扮。
娜塔莉不得不把她和那个杀人魔联系到一起,虽然她现在毫无证据。
所以她即将要准备的重要活动是……什么?
“你不吃惊?”艾斯歪着脑袋,身子挡在娜塔莉前面,刚好堵在门口,形成一种对持的局面:“你在调查我吗?”
娜塔莉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了移,装作不懂她在说什么:“嗨,小孩子不该化妆。”
“啊啊啊!不准动!”
她放声尖叫,显然被娜塔莉的话惹怒,她划出刀子指着娜塔莉。
无论是握刀的手势还是用力的动作都显得老道。
娜塔莉的目光立刻暗了下去。
很好,她糟糕的预感灵验了。
艾斯冷静极了,眼底看不见一丝恐惧和不安,倒是充满了满足,她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娜塔莉的脸,在她的胸.部和下.体不停的来回打量。
嫉妒
很好,这下不需要证据娜塔莉也能确定这个孩子绝对是杀人魔了。
她对成熟漂亮女性充满嫉妒和憎恶。
该死!
为什么她会突然暴走!
按照以往的案子,她不该只对收养她的家庭出手吗?她这次为何会改变手法选择对一个陌不相识的邻居下手!
身体软弱无力,娜塔莉靠在洗手间的墙壁上,越发逼近死亡,她的脑子倒是诡异的清晰到不可思议。
是夏洛克!
艹!
绝对是夏洛克,所以他才会换装,故意和她做出亲密的举动!
被收养的艾斯并没有对养父起绮念,而是对夏洛克所扮演的班特起了欲.望!
所以她对芙丽丝的态度充满厌恶,轻蔑,嫉妒。
但,没想到“花心”的芙丽丝却还有个情人,她无法忍受,所以才会把他们的车胎戳破让他们留宿下来。
让她留下来……接受死亡。
天杀的夏洛克!
他都知道却一言不发甚至作死的加大难度!
娜塔莉面无表情,甚至想呵呵两声。如果夏洛克在这里,她绝对要好好的让他尝尝撩阴腿的滋味!
“不逃吗?”艾斯笑的一脸纯真:“没力气是吗?所以即使是大人也要喝牛奶呢,对吧娜塔莉姐姐。”
这个家伙不会在饭菜里放了什么吧!
让人浑身无力的药……苯巴比妥或者地西泮,甚至于布洛芬,说明白点就是感冒药也可以达到令人浑身无力的感觉。
“心理变态……精神病?”刀尖顶着衣服的感觉很糟糕,娜塔莉看着只有她腰部高的女童,嘴上却还在不停作死:“你想取代我?”
“取代?no,所有人都会死,大家都会在熟睡中葬生火海,只有我会活下去,只有我!”她的眼底充满病态的疯狂,歇斯底里的呐喊,眼睛瞪的很大。
“我会请求班特先生收养我,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爱他,而你?恶心的女人,去死吧!”
逻辑满分……
娜塔莉吃力抬手把洗手台上的化妆品挥手扫落。
真特么的好逻辑!
艾斯被洗面奶打到,她发出尖叫,娜塔莉趁势吃力的推了她一把。
夏洛克都被你烧死了,哪儿来的班特!
身体轻飘飘的,她刚站稳立刻被艾斯狠狠地推倒在地,整个人失重般倒在地上发出一阵巨响。
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有吵醒其他人。
看着艾斯狰狞的脸,娜塔莉心底再次对夏洛克比了个中指,这个混蛋!
艾斯坐在娜塔莉身上,用手捂住她的嘴,高高举起匕首往她肚子上刺去。
剧痛袭来,让她瞬间白了脸。
“啊啊啊啊啊啊!天呐!你们发生了什么!”女主人凯特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听到动静娜塔莉挣扎起来,在艾斯手下支支吾吾的发出声音。
感谢老天,患有抑郁症的凯特需要每天依靠安眠药才能入睡,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死死睡去。
凯特推开半掩的厕所门,入眼是凌乱的地面,以及满脸血的艾斯,和头发凌乱身上被戳了把刀的芙丽丝。
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妈妈?”艾斯眨了眨眼,笑的格外太真。
“啊啊啊啊啊!”凯特失声尖叫。
艾斯懒得再扮演乖巧可爱的女儿,表情暴虐:“闭嘴!”
“快……快逃。”娜塔莉简直给凯特跪了。
要么报警要么逃命,别愣着好么,不然等着被杀吗,这个家伙力量大的可怕!
凯特亲眼看到艾斯一脸麻木的把刀从娜塔莉身上再拔出来,血顺着刀刃滴落,粘糊在手指尖血淋淋的。
“妈妈,别乱动。”很快就能解放的。
艾斯笑的更加甜美。
失血眩晕再加上身体无力,娜塔莉只能看到艾斯向着凯特走去的背影而无能为力。
凯特一脸惊恐,脑子里一片混乱扭头就往屋子里跑。
艾斯脸上露出发狠的表情,她冷静的捡起地上的化妆品狠狠地对着凯特的背影砸去。
“嘭――”
被砸了个正着,直接倒地不起,凯特捂着小腿吃痛的抽气。
背后一痛。
后背被人用脚尖狠狠地碾压着。
“妈妈听话,不要跑。”甜软的女童声音更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一脸无奈的艾斯轻轻的用刀把上面的血迹涂抹到凯特脸上,一下一下,表情认真的像是在涂抹什么宝贝。
“好了。”在她惊恐的表情下,艾斯露出满意的微笑。
满脸血的凯特狼狈的倒地不起,眼睁睁的看着刀刃向她划来。
“嘭――”
“啊!”短暂的尖叫响起,刀刃落地,倒映出艾斯扭曲的表情。
穿着正装的夏洛克面无表情的坐在楼下沙发上。
如果不是他手上举着枪,枪口对着艾斯的手,硝烟味在空气中蔓延,那么或许他只是睡不着下来静静坐会儿。
“游戏结束。”夏洛克扯出虚假的笑容。
“我们只是在玩游戏,对吗妈妈?”艾斯无辜的看着倒地不起的母亲,即使小手臂被打出一个血洞她也一脸无所谓。
“恶魔!谁特么的是你妈妈!”凯特抓狂的大喊。
“还有四分钟警察就会赶到。”夏洛克摇了摇手机,给她定下死刑。
突然想起厕所里的女人,凯特抓着栏杆对着夏洛克喊到:“芙丽丝!芙丽丝还在厕所!血,都是血!”
夏洛克皱眉,他显然没想到自己的提示已经如此明显,那个女人竟然对艾斯毫无提防。
应该夸她小脑萎缩连带着大脑智障吗?
再次苏醒,一睁眼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振奋的神经还没平息,动作迅速的起身拉开床帘。
栉比鳞次的高楼,千篇一律的车道,远方的地平线,太阳仅露了一角,柔和的光晕把天空晕染成温暖的橙红。
和无数个平淡无奇的日子一样,平静无波。
再过半个小时,上班的人潮会把整个城市唤醒,拥挤的车辆堵住街道,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
而她,或许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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