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愉快合作的时候,态度那叫一个好。
奉承的话说着,脸上的笑脸犹如孩子般纯真.....
现在公司战略调整了,利益点发生变化了。
转眼间。
翻脸比翻书还快,大公司的嘴脸显露无疑。
不仅要暂停合作关系,而且连宋长胜其他生意都要干涉。
大公司了不起?!
了不起又怎么样,想的多,那就是要吃屁!
“你是在玩我么?”
宋长胜脸色一僵,但是念在过去合作还算愉快的份上,还保持着礼貌,
“焦土公司在鹿泉市的走私业务,是我一点点扶持起来的,该给的保护,从没少过!
物品销售我也出了力,现在你连个理由都不给,就让我暂停业务。
你把我宋长胜当什么了?
三岁小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吴真示意他别激动,不过态度依然很强硬,“首先,理由已经给出来了,公司要战略调整,需要放弃这部分业务。
其次,走私货物是我们公司提供的,而你们只是捡现成的吃,更何况,你还借此开拓了黑市渠道。
有句话说得好,人要懂得知足!
另外,不仅要终止你和我们焦土公司的合作,清水码头的其他业务,也要中止。
我们认为你继续从事走私业务,有可能危机焦土公司的利益。”
“好个理由!你还真敢说!从原来的一天不过两千联元的货物,到现在几万联元的贸易额,难道我没出过力!”宋长胜气笑了。
啪!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给我下通牒,让你的上司王兰和我谈,是她找我合作的,一个交代都不给,我去你妈的!”
宋长胜一巴掌朝着吴真扇了过去。
这人,就不能惯。
真以为有了大公司撑腰,就能目中无人了!
一巴掌扇懵了吴真,宋长胜还要再打,却被万子平拦住了。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啪啪!
万子平没拦住,反而“不小心”揪住了吴真,又让宋长胜打了好几巴掌,脸都肿了。
“别拦我,子平别拦我!真当我好欺负。”宋长胜边打边推万子平。
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
吴真捂着脸,望着宋长胜一伙,眼中闪过忧愤和怨恨。
这冲突一起,客厅外的守卫就进来了,那乌压压的一片人,他再留下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吴真边往门口走,边指着宋长胜骂道,“你这个混蛋!烂人!我会回来的,到时候有你哭的!你这个煞笔!”
“你别走!你别走!”宋长胜拔枪就要去打。
见到这一幕,吓的吴真一个哆嗦,连滚带爬,赶紧跑了,这就不是一个好人!
等到吴真跑了,宋长胜脸色渐渐恢复平常。
能看出他其实没有表现的那么愤怒。
让手下各回岗位,宋长胜哈哈笑道,“比翻脸?我翻脸能吓死他!”
“这事不简单啊,先有卡尔搞怎么一出,现在焦土公司又搞一出,怎么看都是针对我们的。”
万子平对宋长胜很了解,两人配合默契,装疯卖傻把吴真轰走,至少还有的谈。
闻言,宋长胜收敛了笑意,变得认真起来。
眼中的轻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静,
“吴真的态度很强硬,说明这是上级直接给他的死命令,这件事影响的不止我们。卡尔、张红英那边应该也会有反应,差人去问问。”
宋长胜说完,想了想,“还是我去吧,清水码头要是完了,那就是一个月损失将近3万联元。
而且没了来自帝国的走私货物,交易平台也会受损。”
宋长胜将手上的业务分离之后,焦土公司的这个举动,不至于让他元气大伤。
但真的停了清水码头,也是割肉般的痛苦。
这是他最初的生意,没了清水码头,交易平台也会受影响。
日后的收益压力都落在基液作坊上了。
而基液作坊又受到北鹿牧场的销售控制。
这样,宋长生手上能掌握的产业无疑变少了。
不过,宋长胜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焦土公司真的要强令他停下清水码头的业务,他不好反抗。
焦土公司的实力太强大了,不逊于北鹿牧场。
只试试,看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另外也要知道焦土公司为什么突然要强停清水码头。
有没有一丝丝的可能,是焦土公司为了保护他?一时间,宋长胜想了很多。
“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发展,为什么有些事躲都没法躲?”宋长胜有些无奈的想着。
空出来的解析位置,现在能用上了。
【焦土公司的近期谋算】,算力不足。
......
试了几个,终于找到合适的项目:
【焦土公司强停清水码头的原因】
【正在解析中......】
【预计8小时】
【运算速度:一阶算力】
【剩余时间8小时】
“能分析就好。”
宋长胜松了一口气。
卡尔如今不在开会的地方值守,去了和朱明宇对峙的前线,连面都没见到,只被告知.....“中止与毒丸公司合作,一切以焦土公司为准。”
“如此看来,卡尔已经早已知道了毒丸公司的决定,猎杀血魔行动不是什么敲打,应该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宋长胜思索着,找上了张红英。
张红英还是坚持站在宋长胜这边,她也被通知中止合作了。
将了解的信息告诉他,“焦土公司背后应该有教团势力的支持,很大可能是大地之母教会。
有传言,南城地下议会的背后支持者就是一位主教级别的大人物。”
“大地之母?”宋长胜皱起了眉头。
神灵辉煌的时代在原力风暴开始的那些年,如今还活跃着的只有四神。
分别是大地之母、风暴之主、原初之水以及永恒烈阳。
联邦官方不允许信奉神灵,所有神灵皆是邪神。
现在是原力师的时代,诸神早已黄昏。
原初之水与永恒烈阳两位神祇则是邪神中的邪神。
信奉者难以避免的会走向失控与疯狂,最后往往以屠杀献祭终结。
大地之母和风暴之主两位神祇相对好些。
风暴之主的信徒容易狂暴,性格暴躁,但一般不会变疯。
至于大地之母,则是诸神中特殊的一位。
信奉祂不仅不会失控,甚至还能帮助血脉觉醒者抵抗血脉病,减少血脉病发病风险。
祂的教义也是最“正常”的。
虽然不允许公开传教,但是建有不少地下教堂。
其中地下议会开会的地方,旁边就是大地之母的教堂。
在人类社会中,大地之母的影响力最大。
这些都是公开的神灵消息,有真也有假,宋长胜只觉得局面越来越破朔迷离。
“也有其他传言,焦土公司想要对付沙海帮,重新分割走私市场,以此牵扯进来好多势力。”张红英说。
宋长胜想到了张红英上一次的提醒,让他小心焦土公司。
看来这个女人比想象中还要精明,问,“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焦土公司下定决心,硬碰硬不现实,你可以提出一些条件,你觉得棘手的,对于焦土公司来说可能很简单做到。”
张红英帮他分析,怕他年少气盛,“有些时候,妥协是一门艺术,你给了吴真下马威,下一步展露善意,应该能得到不错的补偿。”
从张红英家里出去,宋长胜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个女人还真是聪明。
不愧能先一步看出他的潜力,眼光和取舍方面很强。
“业务已经分离了,清水码头舍了也就舍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干净的生意,如果能借此拿到我想要的,一切都值得。”宋长胜很快下定了决心。
他从来不缺乏冒险精神,而且他感到自己正在进入一个漩涡。
只有走的更快,才有可能跳出来。
王兰来的很快,带着吴真。
和第一次见宋长胜一样,她依然那么的端庄、素雅,只凭面相很难看出,她在做走私贸易。
“啊,脸怎么还肿着?”宋长胜把王兰引入客厅,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盯着吴真看。
吴真想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脸一皱,不小心牵动了伤势,气的想骂。
但是看到王兰那淡淡的目光,选择低下了头。
“看来在大公司干也不容易啊。”宋长胜煞有其事的叹息道。
王兰轻轻摇了摇头,“宋先生,何必一副孩子模样,吴真沟通能力有限,我知道你有气,有什么话直接问我就好了。”
“他不是沟通能力有限,而是语文都不及格!”
宋长胜撇了撇嘴,“暂停和毒丸公司的交易我能理解,为什么还要停我的清水码头?
我是苦孩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家业,一句话就要我停了,不说我的损失,那些在码头讨口饭吃的人怎么办?”
“有些话可能吴真没说明白。”王兰苦笑,“之所以要停下宋先生的清水码头,是担心我公司的矛盾,有可能给你带来危险。”
“危险?”
“一些业务上的矛盾,但是有可能激化,不知道焦土公司的敌人,宋先生有没有抵抗的信心?”
宋长胜望着一脸平静的王兰,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狐假虎威的吴真在王兰面前,真是差了不知多少档次。
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尖锐的刺!
你宋长胜的小身板能和焦土公司比么?
“当然,我们也会给你一些补偿,提供更好的合作机会。”王兰突然一笑,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打了一棒,又给个甜枣。
宋长胜收起表情,王兰这样的人,软硬都不会吃,索性说开,他直视王兰,道,“我要一张朱清举办的慈善拍卖会请帖。”
“这个......我们给出的补偿对你更好,不仅能完美弥补你的损失,还有很大发展空间。”王兰似乎没料到宋长胜的要求。
宋长胜打断她的话,掷地有声,“这就是我的条件,也只有这个条件!”
客厅一时陷入寂静。
“清水码头无限期关停。”
王兰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王兰与吴真直回公司。
一路上吴真老老实实不敢说话。
“不要有下次了。记住,要有所敬畏。”王兰推开办公室的门,回头对吴真道。
“是.....是!”吴真腿一抖,差点站不稳。
进入办公室。
王兰似乎对坐在主位,戴着面纱的女人并不奇怪,恭敬道,
“大人,宋长胜没有要我们给出的补偿,甚至都没有等我说出口。
他在朱清那场慈善拍卖会上有志在必得的东西。”
“嗯......朱清?”
女子睁开眼睛,不屑道,“那个老女人还是改不了爱虚荣的臭毛病,被赶出东海行省不说,到了这里也不安分。”
她优雅起身,对王兰颔首,淡淡道,“不入坑也没关系,针对沙海帮的谋算按时启动。
将宋长胜潜力调到第三档,现在关停了清水码头,再找时机拿去他的基液作坊。
到时候,他自然回归教会的怀抱。”
第三档是神子潜力最低的一档,但也意味着需要纳入监管,收为己用。
王兰明白了主教的意思,低声道,“我会寻找机会,让他回归我主的怀抱。”
主教玛利亚轻轻一笑,显得极为妩媚,“他在当年战火中失去了教会庇佑,所以才会显得野蛮不堪。
你最主要的工作,还是让罗-皮特尔松乖乖听话,撕开沙河市一道口子,就能拯救许多迷途的羔羊。”
“至于宋长胜,想要挤入上流社会,只会让他头破血流,到时候,他就会明白,谁才是依靠。”
玛利亚又想到了什么,吩咐道,“卡尔应该多多聆听教诲,否则会失去诚恳的心。”
“是。”王兰恭敬道。
玛利亚挥了挥手,门窗自开,她一跃而起,消失在房间中,化作一道黄光冲天而去。
只有平静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之内,“奉献,才是羔羊唯一的道路。”
王兰深深的低下了头,眼中一片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