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军人很敏感,孙铭摇摇头:“金人会为我们组织货物,这些货物由使团车队带回关里,所以文秀等人先行回去,我会在这边逗留一段时间。”
仅仅是逗留么?所有人都感觉到其中的危机,咳咳!翁同新轻咳两声:“杂家奉皇命追随孙大人出使,自然是要跟大人共进退,其他人如何请大人示下。”
李若琏微微一笑:“本镇抚使奉命保护主使官,自然也是要跟大人一起的,孙大人在辽东一天,本将都是你的护卫,绝不离开!”
按理说李若琏堂堂的镇抚使,从四品官员,妥妥的是孙公子上官,毕竟小孙同学的孔目不入流啊。但是在使团内铭公子却是主使官,太监萧琮的笑声有点难听,说出来的话却很暖心:“奉命伺候主使官,杂家跟孙大人共进退!”
锦衣卫皮宛左右看看尬笑两声:“本官还是跟着大队人马,避免途中有人投敌,孙大人对不住了!”
只有一个皮宛贪生怕死,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孙铭微微一笑:“有小曹将军在身边足矣!其他人都要离开,我身边人越少目标越小,离开的时候机会越大。况且离开未必就安全,一路上金人能不能放各位顺畅回国不好说,所以大家不必争,还是筹划如何安全回去才是真的。”
“公子!”文瑛文晗红了眼,“我们不离开!小姐说过,无论如何让我们在您身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我的个天哪!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孙铭差点感动落泪:“傻丫头!你们必须先走,别忘了我们出发前的安排,返程不是一帆风顺的。要激活我们一切准备,如果我没有猜错,金人顶多放你们到大凌河一线。而那里也是我们逃生的关键,如果我这边一切顺利,会在你们离开后追赶,可有问题?”
怎么可能没有问题?曹变蛟摇摇头瓮声道:“不妥!若只有你我二人在此,金人必然窥知大人舍生取义之举,不只是会盯死你我,更是会严防死守使团。故而大人身边还是要有人,恐怕要劳烦二位姑娘,还有翁公公、李大人、萧公公和皮大人留守,本将跟大人共进退!”
皮宛脸色很难看,他知道留下意味着死亡:“本小旗使命乃是掌控使团成员,正使大人安危由各位大人负责,跟皮某人无干,故而小人请求跟使团出发。”
李若琏一皱眉:“皮小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身为锦衣卫小旗,危难当头居然要当逃兵,简直是罪无可恕!真当本镇抚使的刀是废柴么?”
剑拔弩张的样子好丑,孙铭摇摇头:“强扭的瓜不甜!既如此劳烦翁公公、李大人、萧公公跟我在一起,小曹将军负责城外准备马匹,文瑛文晗跟本公子在一起,还是要跟金人周旋几日。其他人务必严遵号令,任何人胆敢违抗军令,文秀大可一刀杀了!”
所有人都看向始终低调的刘文秀,没想到孙铭会把生杀予夺大权交给他,联想到之前路上那个低调的教官,大家终于明白这位才是孙大人的自己人。刘文秀站起身:“谨遵公子号令!文秀会带领所有人赶到安全地点!”
差不多了,能不能逃出生天孙铭心中也没谱,毕竟这里是金国。从盛京城回到大明王朝,一路上全都是金人的铁骑,他叹口气:“金人的货物务虚担心,倒是我等赚取的银钱,务必要尽可能送到安全地带,那是我们的心血啊!”
噗!好几个人都喷了,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这位还想着钱呢,果然是要钱不要命。皮宛犹豫一下还是问:“返程为何还要缓行?此去大凌河不足三百里,若加速前进两日可到!”
这家伙是要吓破胆了吧?居然想要逃之夭夭,孙公子冷笑道:“快能快过金人的骑兵么?唯有缓行如同来时一般,才可避免刺激金人,无需多言,路上凡事遵从文秀命令,否则杀无赦!”
嘶哈!这是铭公子第一次表现的杀气腾腾,尽管皮宛不服气,却还真不敢跳出来反对。孙铭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第二天催促金人筹备货物,只是金人的效率着实不高,也许是故意拖沓。
直到9月12日送使团启程返航,铭公子看着身边盯着自己的金国将士笑了:“碍眼的人都走了,现在是时候让我们狂欢一场,走走走!回去开趴儿体!看我露一手,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美食!”
连续三天,铭公子仿佛醉死梦生一般,每天在驿馆中大摆筵席,宴请金国一帮高官贝勒。其中最给面子的吃货,还是两个公主,换做是明国那些大家闺秀,如若跟某人传出一点绯闻,决计不会出现在那个人的圈子里。
但是马喀塔公主似乎不这么想,总是亦步亦趋跟在铭公子身边,多尔衮都感觉很没面子:“孙大人恐怕脱不了干系,现如今盛京城都知道,马喀塔跟你之间形影不离,以后让她如何嫁人?你是要承担责任滴!”
啥意思?还赖上了咋滴?小丫头贪吃还是我的错了?没见过这么放赖的娘家人啊,孙铭哭笑不得:“贝勒讲讲道理好不好……”
“谁是孙铭?”
啥情况?一个穿着蒙古服装的大汉,怒气冲冲向孙铭而来,多尔衮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向后退一步。孙铭瞬间明白这是一个坑:“本少就是孙铭!别动手!老子是大明使者,你敢动手杀!”
一声厉喝,曹变蛟宝剑在手,似乎随时都能杀人。一时间气氛骤然紧张,周边迅速围上来一帮金国将士,要知道金人几乎是全民皆兵。成年男女全都善骑射,现在要动手,在场的吃货全都变脸,果然是养不熟的狗啊!
多尔衮打个哈哈:“班第你要干什么?孙大人乃是大明使臣,是金国的贵宾,你敢无礼汗王不会放过你!”
“贝勒爷!此人玷污敖汉公主清白,班第要跟他决一生死!”
嘎!孙铭千算万算,没想到金人会用如此卑劣的方法,居然说自己跟有未婚夫的敖汉公主有染。好大一口黑锅,孙铭恨得牙根痒痒:“血口喷人!绝无此事!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