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过去数十年,但当年五音与古三清一战早已口口相传,江湖上谁人不知?中原武林人士在惋惜乐天余的惨死后,也开始担心其中背后的阴谋。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故而人人自危。
据悉春谷堂堂主马甄,天山的天心道长以及华山掌门卓奕衡都已下山。
古门是否真的卷土重来,新任门主究竟有多少本事,江湖上又将掀起怎样的风浪?谁都没有底,但他们也清楚,若是古门来袭,谁都无法置身事外。
......
骤雪初霁,送来阵阵寒冷北风。当凛冽的寒风侵入骨髓的时候,乐羽才意识到冬天真的来了。可是再冷的天也有取暖的方法,冰冷的心又该如何增温?这些日子,乐羽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他时不时地擦拭着冰影剑,想要手刃仇人,可是他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咚咚咚...
“谁?”乐羽抓起冰影剑,站了起来。
“是我。”上官嫣道。
“进来吧。”乐羽又将冰影剑放回在桌上。
“爹爹来了,让你去找他。”上官嫣道。
“上官伯伯回来了?我这就去。”乐羽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上官徵房中。
“你看你,急什么?”上官徵道。
乐羽脸上全是汗水,他还来不及擦就连忙问道,“上官伯伯,您终于来了,能不能跟我说说古门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十几年前,传说神剑再现漠北,中原群雄为神剑自相残杀。而古门门主古三清带着他的大弟子古仲吕和九个分舵舵主趁机进犯中原,妄想一统中原武林。那时候众人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招架?可五音怎能坐视不理?”
上官徵接着说:“我们五个对上他一个,数量上占了优势,有失公允。但是为了拯救中原武林,也别无他法。我们五个抱着必死的决心与他一战,虽说最后合力击败了他,可是我们五个也没有讨得什么便宜。古三清临走前,他承诺在有生之年绝不会再犯中原。”
“爹爹,真的是古门重现江湖了吗?”上官嫣道。
“你是指有人借尸还魂?”乐羽道。
“不无可能,古三清这种身份的人不会随便撕毁承诺。”上官嫣道。
上官徵苦笑了声:“嫣儿,你倒是与三哥的口气一模一样。只是凭五弟的武功,能杀他的人实在凤毛麟角。”
“况且我已得到消息古三清已经病死,不过...传闻病死,真正缘由谁会知晓?”上官徵冷冷道。
“这么说,古三清已死,他的诺言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上官嫣道。
“古三清究竟怎么死的,谁也说不清,但他的大弟子古仲吕接下魔刀,成为新任门主,实力却是大增。你要知道,古门的九个分舵舵主本就技艺超群,其中几位早已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快鞭舵主司马卓,飞剑舵主易中行,还有红叶舵主顾川,连灭巫山,嵩山两大派,连武灵都差点遭遇灭顶之灾。若是他携九个舵主而前来,那可就糟了!”
“他深知一人难以应对爹爹五人联手,所以逐个击破?”
“三位兄长已失踪多年,他若带领九个舵主,根本不需要惧怕我和五弟。我想,大概是古三清不允许他入主中原。现在古三清已死,他魔刀在手,更胜从前!当年不周山一战,他也在现场,看来他一刻也没放弃入主中原武林的想法。”
上官嫣沉吟道:“古三清若是个信守承诺的人,那古仲吕...”
上官徵摇摇头:“古仲吕行事可比古三清狠得多,他到处立下战帖,凡不应战者,都惨死在他的手上。”
“其实...”上官徵顿了顿说:“当年古三清战败后,古仲吕不服,想要挑战我们。我们自然不愿再生事端,可二哥被他一激,就忍不住了...”
“柴伯伯一人对抗古仲吕可是会有些吃力?”乐羽道。
“不,二哥虽然脾气暴躁,武功却是我们五人最强。他虽打不过古三清,但古仲吕应该不在话下。可是古仲吕似乎对他的招数十分熟悉,他多次试探二哥的下招,那可是失败便会丧命的试探!”
“这么说,古仲吕倒也是个奇才。”上官嫣道。
“大哥和五弟那时候去与古三清商谈,三哥和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我们实在不敢想像古仲吕的出招比古三清更快,更狠!那一次打了整整半夜,二哥最终以一招落败。”
“柴伯伯自然不会甘心。”乐羽道。
“你说的不错,二哥自然不服,想要再比试一次。可那一次,二哥每当要使出下一招,就会被古仲吕提前预判,不过数十招,二哥已被重创。而古仲吕仍不停手,向二哥奔去!三哥见状连忙挡开古仲吕,而我趁机扶起二哥,这才化险为夷。”
“爹爹,这些事,我从未听你提起过。”上官嫣道。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但这一次,若真的是古门所为,那么古仲吕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武林即将有难矣!”上官徵叹道。
“武林代有人才出,竟无人与之匹敌?”乐羽不甘道。
“天下奇人何其之多,只不过多为高深隐士,不理世事。”
唉...上官徵却突然沉默了。
瑟瑟的寒风在青石板路上呼呼地刮过,街上已空无一人。长长的冰柱倒挂在檐前,三人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白烟。
“爹爹,你这就要走?”上官嫣道。
“爹爹要去漠北一趟,据说那里有克制古仲吕魔刀的办法。”
上官嫣沉默半晌:“漠北可是古门的地盘,爹爹此番前去...”
“区区漠北,还能难得倒爹爹吗?”
“爹爹,当年古三清败了,神剑是否又重归中原了?”上官嫣突然道。
上官徵猛然抬起头,一声叹息,又垂了下去:“神剑之事,莫要多问。”
“难道这剑上真有什么诅咒?”上官嫣骇道。
上官徵神情已变得十分可怕:“我已说了太多,这些不是你该问的。”
乐羽自然不愿继续留在这里,他连忙道:“我愿同上官伯伯一起前往漠北。”
“羽儿,你记得上官伯伯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切勿一时冲动,毁了自己。你要相信上官伯伯,在这里安心养伤。我一定五弟查明真相,报仇雪恨!”
“我...可是我...”乐羽急得直冒汗。
“嫣儿,你要好好照顾羽儿。”上官徵道。
“爹爹放心,我会好好照看他的,您在路上也千万注意安全,一切小心。”
上官徵点了点头:“现在形势动荡,你们切记不要乱跑。”
“唉!上官伯伯,你可要早些回来。”乐羽捶胸顿足,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