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灵梦吃下药性反转的APTX4869，永琳测了一下灵梦的体温，发现它正在回落，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到正常水平。

    松了一口气，永琳放心下来。

    APTX4869生效就好，永琳本来还担心这枚APTX4869不会对灵梦起效果，毕竟博丽巫女的命其实不属于她本人。

    让消耗了大量体力的灵梦好好休息，永琳拉着魔理莎离开神社正殿，来到神社的后院。

    简陋的后院，除了不远处的小仓库外，什么都没有。

    既没有占满庭院的巨大樱花树，又没有摆放精致的枯山水景观，唯有一片土黄色的地面。

    瞥了魔理莎一眼，永琳随意道：“你有很多疑问吧。”

    魔理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趁现在，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医生，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永琳斜眼瞧了魔理莎一眼，却见她低着头，表情看得不甚清楚。

    皱了皱眉，永琳问：“你遇到什么了？”

    “萃香，华扇，蕾米，慧音，早苗，白莲寺的家伙，神灵庙的那些人，我要么找不到她们，要么她们听我说了灵梦的事就把我赶出来，没有任何一个愿意来照看灵梦。”魔理莎压抑着愤怒，“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灵梦生病的时候她们却……”

    永琳看着前方，目不斜视，说：“因为她们知道，灵梦的时间到了。”

    魔理莎攥紧双拳，沉声道：“什么意思？什么叫时间到了？”

    “魔理莎，博丽巫女用生命守护着大结界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吧。”永琳撇过头，轻轻一叹，“这句话可不只是在说博丽巫女的职责，也是在说博丽巫女的生存形式。”

    本来还有些迷惑，魔理莎不理解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突然间，心中过电，魔理莎悟了。

    “维持博丽大结界需要博丽巫女的生命！？”

    对于魔理莎的质问，永琳轻轻点头。

    震惊地回头看向神社大殿，魔理莎觉得本来简陋整洁的神社，笼罩了一层血色。

    那是人血，历代博丽巫女的鲜血。

    博丽巫女并非以家族的形式传承下来，几乎每一代博丽巫女都来自不同的家庭，她们由妖怪贤者们从人类村庄中选出，幼年起送到博丽神社进行学习，成年后继承博丽巫女的身份。

    而不再担任博丽巫女的先代巫女会离开神社，她们没有回到人类村庄，没有人知道她们去哪里了。

    回想起孩童时代在家宅中听父亲说起过博丽巫女的事情，魔理莎此时此刻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为什么没有人见过退位的先代巫女？因为她们都死了。

    遍体发寒，魔理莎看向博丽神社的眼神变了。

    原本神圣的神社，现在却是吃人的魔窟。

    “这件事情，灵梦知道吗？”右手一抖，八卦炉从袖口中落下，魔理莎厉声质问。

    “每一位博丽巫女在正式接过巫女的身份前，都会知道这件事，她们知道自己的责任，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永琳的目光从魔理莎身上移开，看向简单的庭院，“没有任何一位博丽巫女逃避自己的责任，她们没有一人退缩。”

    “……灵梦会死吗！？”

    右手垂下，魔理莎有些不知所措，这是灵梦的选择，她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

    永琳微笑，道：“以前会，但是现在，不会了。”

    转过身去，永琳看到后方的纸门应声而开，灵梦揉着眼睛走出房间，出现在永琳和魔理莎面前。

    “魔理莎，你怎么在这里……”

    话至一半，戛然而止。

    魔理莎飞扑上来抱住灵梦，在她耳边嚎啕大哭起来。

    灵梦双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看来魔理莎是知道了。

    她指了指魔理莎，朝永琳问道：“永琳，你都告诉她了吗？”

    永琳双手环抱，闭着眼点点头。

    叹息一声，灵梦看向永琳，认真问道：“那，永琳，我还有多少时间？”

    “永远。”

    “？？？”灵梦困惑地看向永琳。

    轻笑一声，永琳沿着走廊向神社正殿走去，边走边说：“我给你服用了新版蓬莱之药，现在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寿命问题了。”

    灵梦急了，若是自己变成蓬莱人，那岂不是无法再承担博丽大结界。

    “等等！永琳，你给我吃了蓬莱之药那大结界怎么办！？你们还没找到新的博丽巫女吧！？”

    越走越远，永琳没有回头，只是朗声道：“新版蓬莱之药，不会让你变成蓬莱人，只是让你获得无限的寿命而已。”

    哒哒哒哒。

    脚步声渐远，永琳的身影消失在灵梦的视线当中。

    想要留住永琳的手放下，灵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灵梦只能轻声说：

    “谢谢。”

    ……

    樱岛，永远亭。

    隐藏在暗巷中的永远亭诊所，林克坐在病床上看着春日发来的消息。

    根据春日残留的印象，在奴良组的帮助下，她很快找到了那栋公寓。

    本来这是一栋住满人的公寓，可是当春日抵达的时候，正好看到数辆搬家公司的货车停在楼下，工人们正从楼上往下搬一箱又一箱的行李。

    上前询问，发现原本满员的公寓突然间空出来数个房间。

    今天搬走的家庭当中，有些是原本就计划好要搬走，只是时间不确定，有些是今天临时起意决定搬走的。

    尽管这情况看起来有些诡异，可既然空出来房间了，那就不用奴良组出手了。

    开开心心地告诉了林克这件事，春日表示明天就能办好手续入住。

    林克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给春日回了一条语音消息，夸赞了她一下，让她晚上注意安全，早点休息。

    春日可以不在意突然搬走的家庭，林克却不得不在意。

    因为在春日发来的照片角落里，林克看到一位浅紫色短发的眼睛少女，看到她的第一时间，林克脑海中就浮现出她的名字。

    长门有希。

    这栋公寓就是长门有希居住的公寓，让春日按照感觉去找还真是找对地方了，林克估计，那张资讯操作的能力卡就落在长门有希身上。

    第一位团员找到，就看什么时候能拉她入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