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师容兰冒冒失失的闯进霍明婵的房间,却看见陈醉精赤着上身,只穿了条又薄又短的裤子,站在屋子当中摆了个虚抱圆通的桩子。吓的玉容失色,啊哟一声,将门关上。
“一大早的,你这无赖怎会在这里?”小佛女愤怒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陈醉抱球运劲如搬山,体力消耗已近临界,哪里有余力与她对话,只是沉默不语。婵儿慵懒半卧在榻上,肚兜半解,酥胸隐现,目含春水,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邪魅一笑,扬声道:“师容兰,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小佛女怒道一声,“狗男女!”腾腾脚步声渐渐远去。
霍明婵仰首发出放肆的哈哈大笑,长发舞动如云变幻,豪迈不让须眉,娇柔天下无对。陈醉刚收了架势,长出一口气。回眸便看见她从榻上盘膝坐起仰首长笑的样子,不由得一时痴了。
她身上只着了条肚兜,连亵裤都未穿。面对陈醉灼热执着的目光,丝毫没有羞怯之意。反而勾勾手指,吹气如兰道:“傻看什么呢?昨日不是跟你说了吗?除了贞元完璧不可破外,此身此心皆已属君,自然任君采撷。”
陈醉心旷神怡,却原地不动,道:“只怕到时候箭在弦上难以自控。”
婵儿一笑,道:“多谢大哥怜惜,昨夜见你半梦练拳,直至酉时才渐入佳境,可是因为婵儿乱了心境?”
陈醉昨夜与婵儿做倾心交谈后被她硬拉着回了房间,一番亲密缠绵,渐渐感到心中欲念如山洪狂泻,难以把持自制,便赶忙悬崖勒马,稍作调息后假作控梦练拳,一路拳法行开,却如二郎担山难得轻松畅快。到最后索性借着这股子沉重摆了个抱泰山的桩子练习力气才渐入佳境。
昨晚一夜春风绿梧桐,正是情热深处时,只怕一句话说错了,便没了这份迤逦温柔的待遇,又怎肯承认是被她乱了道心?忙道:“当然不是,婵儿莫要多心。”
霍明婵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遮住身上三点关键部位的肚兜跟着提起,慵倦柔魅的风情尽显,脆声道:“那就算我被你乱了道心好了。”秀莹如羊脂美玉的食指微勾,“反正都乱了,我想你再来乱一次。”
如此魅惑,便是世间有真神也不免会动了凡心。陈醉如中魔咒,径直走向榻边。霍明婵咯咯笑着,忽然直起身子将肚兜掀起,套在陈醉的头上,身子向后一躺,两个人滚在了一处。
女人柔情似水,男人春情如刀。抽刀断水水更流。小醉哥使出浑身解数,婵儿有仙人体质,完璧不损也能欲上重楼,仙露潺潺。陈醉虽然未能真个直捣黄龙入极乐桃源仙境销魂一番,却也在那贝齿香唇间体会到了男女至乐的滋味。两个人相互取悦,极尽缠绵。
一番气蕴交融,阴阳流转过后,两个人侧卧相对,只见她粉腮酡红似春桃,美艳不可方物。心中莫名生出感动,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切。
“是不是想起了她?有些欲求不满?”
“嗯,是有点想她了。”
“就知道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她孩子气的嘟起嘴唇,轻抚陈醉面颊,又柔声道:“可能还要委屈你一阵子呢,真对不起不能像她那样给你全部。”
“不是因为这个想起她。”陈醉按住她的小手,温柔的:“本来人生至此夫复何求?但有些责任却是不能逃避的,幸好这一路有你相伴。”
“若能顺利到炎都,见到赵致姐姐,你打算把她接回炼锋城吗?”
“这要看她怎么打算,我只做身为男人该做的事情,她要江山我便助她夺江山,她要与咱们一起,咱们便带她回炼锋城。”
“赵俸侾不会答应的,这人由杀心入道,也许比当年的魔宗还接近魔王境界,未必会比陈师道更容易对付。”婵儿的小手慢慢抚摸过陈醉的头发,怜惜的:“有时候真宁愿与你一起放弃报仇,也不愿看你这么殚精竭虑。”
“为你酿一壶仙人醉,为赵致吟几句歪诗,和你们俩生一群孩子哄娘高兴,这就是我想要的日子,为了过上这样的日子我无所谓殚精竭虑,只怕自己不够努力。”
“西路军的事情很难办吧?”
“有一点。”陈醉看着她,含笑摇头道:“岳恒根基太浅,西路军的骄兵悍将对他不服气,并不出乎我的意料。”
“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已经做的够多,我现在浑身动力十足。”
“嘻嘻。”婵儿抿嘴偷笑,红唇娇艳诱人,唇线柔美的一塌糊涂。
陈醉在她身后满月上轻轻拍了一记,豁然起身,一边穿衣一边道:“后天便是盂兰节,岳大将军要在将军府款待魏笑冲四人,记得从前听过这么一句话,形势比人强,与其一味逞强不如示弱,想要独当一面就不能只做个单纯的武夫,岳恒开窍了。”
“真搞不懂你这一肚子坏水是从哪里学来的。”婵儿起身为陈醉系上腰带,温柔的:“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陈醉道:“你留在船上替我看住师容兰,她身份敏感,又不受咱们控制,我对她总不能完全放心,别让她捅出什么乱子来,往生在她面前就是耗子见猫,根本指不上,只有靠你,让莫先生跟我一起过去就够了。”
霍明婵嫣然一笑,道:“放心吧,我走到哪就把她带到哪。”又道:“你自己也要小心,天机楼的杀手随时都可能会出现。”
……
风漫漫,路遥遥。落日城东门外,八百铁骑肃然静立。
为首者,身着龙骧甲,手执长铁枪,铁面护具后露出两道森寒目光,冷然看着城头,沉声道:“若非炼锋城那城头打铁的竖子背后运作,将爷何需托病不入京,陛下要将爷与武威王爷打擂台,咱们将爷不肯,只好出此下策,这竖子却逼人太甚,炼锋城的龙马骑军在锡兰草原上一千屠三千江湖带刀客而不损一人,可谓一战成名。”轻哼一声,又道:“时无英雄才让竖子扬名,今日便要让那竖子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精锐铁流。”
“那山戎部的人虽然个个体力禀赋过人,但也都是粗野不明之辈,否则山戎部也不会被挤压到野老山那险恶之地里生存。”这人言语之间指点江山,说起来头头是道:“将爷讲兵事曾言,羊驱群虎难成军,山戎部的汉子虽然骁勇,却桀骜难驯,从来都不是最好的兵源。”
城门洞开,一个年轻人负手带刀悠然迈步而出。为首者长枪一举,八百带甲齐声下马,为首者快步奔至年轻男子面前,轰然跪倒,口呼:“末将陈留客拜见二公子。”
年轻男子微微点头,英俊的脸上泛起一丝轻笑,“起来吧,一年不见,你修为又有精进,不枉老头子对你一番栽培。”微微一顿,扬声又道:“此战关乎关西铁骑百年威名,许胜不许败!本公子在这里等你们取那竖子头颅回来扬我武威名!”
八百铁骑轰然应诺!为首者挥枪大喝:“上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