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处理得怎么样了？”伊诚小心翼翼地问到。

    “彻底死心了吧。”

    文学女神面无表情地说。

    她目送余恒走远，眼神颇有些复杂。

    伊诚也不太清楚她说的是余恒还是莫晓恬。

    或者两者都有。

    等等。

    伊诚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文学女神似乎知道莫晓恬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有可能是她通过余恒的反应和场景联系来进行推断的，否则没法解释上次她跳进泳池的事情。

    伊诚开始思考起莫晓恬和文学女神的关系来——

    他之前把莫晓恬和文学女神当做一个整体，所以好感值的升跌也是根据莫晓恬的开心与否来进行判断的。

    但是如果不是这样呢？

    如果莫晓恬跟文学女神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他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文学女神。

    “干嘛这样看我？”文学女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没、没什么。”

    伊诚避开她的锐利目光，继续思考着。

    莫晓恬和文学女神都是聪明人，她们肯定会为了规避之后发生的紧急事情进行某种约定。

    就像是《你的名字》一样，也许两个人在各自的时间段中留下讯息，等待另外一个人格接手。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所以在跟余恒的交流中，虽然发生了人格切换，但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咦？等等。”伊诚疑惑地指着文学女神，“你是后来接手的吧？我看前半段应该还是莫晓恬才对。”

    文学女神不爽地瞟了他一眼，“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是你拒绝的还是莫晓恬拒绝的？”

    伊诚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突然有点紧张。

    这个家伙不会替人做主就拒绝了吧？

    “她拒绝的。”文学女神撇撇嘴，“至少我们在这一点上达成了一致。”

    “好吧，这样还稍微好一点。”

    嘿嘿，达成一致。

    伊诚准确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这句话从某种程度上证明了他关于两人进行信息交换的推想。

    那么好感度呢？

    是根据莫晓恬来进行变化的，还是根据文学女神来进行变化的？

    伊诚咬着牙，觉得比解数学题还要难。

    这里面最难判断的就是——

    到底她们表现出来的是否跟内心一致。

    很多时候看起来莫晓恬很开心，但是好感度却下降了。

    她表现得很伤心，好感度却上升了。

    而女神表现得很生气，结果好感值上升了，她表现得依然很生气，结果好感值又下降了。

    难。

    好难。

    伊诚摇摇头。

    “要下课了。”文学女神轻声提醒到。

    “啊？！”

    卧槽！伊诚这才反应过来，他为了陪莫晓恬出来散心居然耽误了整整一节物理课。

    老杜不知道又怎么想他了。

    “怎么办呢，回去吗，还是直接等下课我们去吃中饭？”文学女神摸着自己的肚子。

    看到她的动作，伊诚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这里有点零食，你要不要尝一点？”

    听到他的这句话，坐在他口袋中的数学女神警惕地抬起头来。

    她双臂一圈，紧紧把几颗梦境果抱在手中。

    “不要。”

    文学女神果断拒绝了他。

    弓思楠听到这里长舒了一口气。

    “你试试看吧。”

    伊诚将手指伸进口袋中，但是遭遇了数学女神的顽强抵抗。

    他好不容易拔出一颗梦境果，在文学女神的眼前晃了晃。

    “这个梦境果，可是现实中吃不到的哦。”

    哼哼。

    这个坏银。

    弓思楠生气地噘着嘴。

    “不……”文学女神看到那颗楚楚可怜的梦境果，还有闻到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突然有些犹豫起来。

    “我试一颗吧。”

    ……

    两个人在草地上坐了下来，等待下课铃。

    文学女神一边吃梦境果，嘴角一边颤动着。

    伊诚猜想她大概是在笑吧。

    这个死傲娇。

    嘴上说着不要，但是吃得挺快的。

    看到她吃完一颗，伊诚又拿起一颗递给她。

    “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么喜欢吃。”文学女神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只不过确实等下课的这段时间也挺无聊的。”

    她把梦境果放进口中，轻轻咬了一小口。

    又咬了一小口。

    没了。

    伊诚再递过去一颗。

    系统面板中好感值没升也没降。

    也许是过了新手期了。

    下次邀请莫晓恬上家里吃鱼试试。

    文学女神的等级升不上去，说实话伊诚也挺糟心的。

    他还想赶紧获得文学学习技能lv2，好在下一次月考中杀出一条血路的。

    “你答应过要给我写交换诗的。”

    正是这时，从女神的齿缝中飘出来一句话。

    “啥？”伊诚被吓了一跳。

    “课间休息的时候。”文学女神目视前方，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他，“你把情书递给我，说【现在应该到我给你写诗了】”

    “那只是为了救场随便说的话吧？”伊诚苦涩地看着她。

    “不，对我来说不是。”

    文学女神面无表情地说，“我对待文学是无比认真的。”

    妈耶。

    伊诚有些凌乱。

    “但是，那个时候我是跟莫晓恬说的吧？”伊诚身体前倾，打量着她的侧脸，“要写也是写给莫……”

    “不，不要。”

    女神打断了他的话。

    “那是写给我的诗，我也会写回给你。”文学女神犹豫了几秒，眼中蒙上一层迷雾，“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情。”

    不是吧？！

    伊诚心头很痛。

    他从女神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开玩笑的样子。

    完了完了。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写文，连800字的作文都写不好，你居然叫我写诗？！

    要知道我一天能两更已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了。

    ……

    “我会寄刀片的。”文学女神用平静的脸说着可怕的话，“如果我没有准时收到的话。”

    可恶。

    可恶啊可恶！

    伊诚在内心捶胸顿足。

    “等等，”他疑惑地看着她，“你说不要让莫晓恬知道，但是我怎么知道该什么时候发给你呢？”

    要知道两个人的身体是共同的啊。

    “暗号。”

    “什么鬼？”

    “你想确认是不是我的话，就先发一句——

    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然后呢？”

    “如果我回，也无风雨也无晴，那么就是我了。”女神拍拍屁股站起来，“好了，要到吃饭的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