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常夫肠子都悔青了,张晓儒何尝不是如此呢。西村的所谓共产党干部,其实是游击大队的人。他们只是装装样子,如果日本人派人侦察,好让他们后悔莫及。
哪想到山本常夫亲自出马,早知道应该调正规部队,至少也要调七零五民兵连和二区游击小队去支援。
山本常夫可是双棠县的特务头子,他要是死在西村,以后双棠县宪兵队群龙无首,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回到新民会后,张晓儒去了趟上杉英勇的办公室。
张晓儒遗憾地说:“上杉君,这次如果能多派点人去西村埋伏就好了。”
上杉英勇解释道:“这是山本队长临时决定的,我都不知道。”
他与山本常夫都觉得,在西村无需浪费太多兵力,共产党肯定会转移地方。哪想到,共产党竟然还在西村开会,三十多个干部啊,如果能一网打尽,共产党将元气大伤。
张晓儒懊恼地说:“此事我也有责任,不管如何,都应该派人去趟西村的。哪怕白跑一趟,也是应该的。”
上杉英勇问:“张桑,七零五查得怎么样了?”
再提西村的事,只会让他更加心疼。
张晓儒笃定地说:“暂时还没有头绪,但我敢断定,这个七零五一定是个你我都熟知的人。可能是某个商人,也有可能是我们内部的某个人,要不然,他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他很想让上杉英勇以为,七零五就是常建有,或者其他的人什么人。可这种事,欲速则不达。
上杉英勇点了点头:“你的意思,七零五应该是一个有名的人?”
张晓儒说道:“准确的说,应该是有权有势。要不然,他不可能在情况危急时,可以解共产党之围。”
上杉英勇喃喃地说:“有权有势?这样的人可不多啊。”
张晓儒分析着说:“至少,七零五得是维持会长以上级别的人,甚至有可能是我们特务队,甚至新民会的人。也有可能,是警备队或剿共团的人。如果他在警备队或剿共团,一定有相当级别。”
上杉英勇深以为然地说:“按你这么一分析,基本上能锁定大概范围了嘛。我看,可以先从下面的人查起。”
张晓儒沉吟道:“上杉君,我倒觉得,应该先从上面查起,可达事半功倍之效果。”
上杉英勇问:“先从谁查起呢?”
张晓儒说:“黄贵德、常建有、姬永昌。然后是县里各个局长、警备队的中队长,剿共团的营连长。最后,是新民会的科室长,特务队、警察局、乡镇的维持会长和新民会长。”
上杉英勇迟疑地说:“黄贵德、常建有和姬永昌就不用查了吧?”
张晓儒坚持着说:“不,只有查了他们,才能让别人无话可说。否则,下面的人一句话就顶了回去。而且,我也相信,他们三位不会有任何问题。”
上杉英勇点了点头:“对,他们肯定不会是七零五,查一查也无妨。”
有了上杉英勇的点头,张晓儒秀快就着手调查。当然,他是秘密调查。毕竟,这三人都是张晓儒的顶头上司,一旦让他们知道,张晓儒竟然暗中调查他们,张晓儒肯定没好果子吃。
对黄贵德和姬永昌的调查,张晓儒自然只是敷衍了事,但对常建有,他则让陈国录亲自跟踪。再加上他与常建有的接触,很快给常建有建立了档案。
张晓儒将自己在三塘镇参与的每一次行动,都整理出来。他发现,每次行动,都可以跟常建有扯上点关系呢。
毕竟,常建有是警备大队长,当时还兼着特务队长,日军的扫荡也好,清乡也摆,日伪的催粮催款征民夫,常建有都是知道的。
当然,就算张晓儒有再多的推断,也不能算证据。想要让常建有戴稳七零五的帽子,需要更多的证据,甚至让日本人亲眼看到的铁证。
张晓儒让史建德从军统处打探消息,看是否有七零五的消息。没想到,史建德将司向孙春有汇报后,很快军统方面给他下令,全力以赴协助特务队,查出七零五。
史建德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惊诧地说:“孙先生,现在不是国共合作么?怎么还要帮日本人找共产党的卧底呢?”
孙春有冷笑着说:“国共合作?这只是共产党的一厢情愿罢了。日本人只是我们一时的敌人,共产党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你说的这个七零五,能打入日本人内部,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如果能借日本人的手除掉,也算你我大功一件。”
史建德郑重其事地说:“共产党比日本人更是我们的敌人。”
孙春有笑道:“对,明白了这一点,以后你做事就更有分寸了。”
史建德积极配合特务队查找七零五,而连荣春,也传回了消息。游击队已经知道,日本人准备向西修筑临双公路。
自从日军占领双棠县后,临双公路就被我军破坏,目前只有县城到张店这一段的几十里是畅通的。而从张店到七泉、带,一直掌握在八路军手里。
日军准备在年底前,集中一个联队,征集上千民夫,打通临双公路,将据点和炮楼一直修到安泽县。
可是,日军还没有集结,游击队就得到了消息,真是咄咄怪事。
张晓儒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告诉了上杉英勇。
张晓儒振振有词地说:“上杉君,游击队能得到这个消息,肯定是七零五的功劳。”
上杉英勇惊叫道:“游击队已经知道了?”
这是日军的最新行动,虽然游击队能觉察日军会有行动,但绝对不会如此准确的知道皇军的意图。
只有内部情况泄密,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张晓儒说:“是的。孙世润报告,回流一号也传回来同样的情报。这样等级的情报,只有七零五才能知道。”
上杉英勇问:“你有怀疑目的了吗?”
张晓儒说:“是,但还没有证据,也不敢随便报告。”
上杉英勇问:“是谁?”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