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杜墨、王充等人拿出兵器,警戒起来。
他们人数虽然少,但都是精挑细选,有的是武力强横,有的则是眼光过人,结合在一起,自有一番本事。
不过,前提是他们必须清晰的掌握情报。
因此,对于这个领路人的说法,从上到下都很重视。
那人见着众人如临大敌,立刻提醒道:“诸位,不必惊慌,情况不对,是因觉得此处太过安静,若是过往,我领着人度江而至此处,远处就会有一些动静。”
“若是如此,岂不是立刻就要暴露了?”杜墨疑惑问道。
“非也,在下也是准备了好些个东西的,”那领路人说着,掀开半边衣服,就见他那衣服里面零零碎碎的挂着不少东西,如香料、小瓶等等,“若是遇到了敌军的守备,未必就是坏事,一来此处偏僻,一般都是猎犬守护,二来,即便是人,也不会太过专注,很好对付。”
杜墨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过来,点头道:“原来如此,若是碰到了这北边的守备阵势,也就能获得一些情报,最起码可以估算出他们沿江的驻点布局,更好估算前进路线,不至于步步试探,时刻小心,其实能省去不少的心力。”
那人一听,不由称赞道:“杜将军果是兵家大人物,一下子就说到了关键,正是这样道理。”
王充这时已经自左右打探一遍,更是一个翻身,上了一株大树,然后落下来之后,凑近过来,冲着杜墨摇摇头。
杜墨点点头,又问道:“你方才说情况不对,具体是指的什么?”
那人就道:“按理说,这里是要有一些守备的,结果不仅没有守卫,而且还有几分被荒废的意思。”
“哦?”杜墨眉头一皱。
“将军请看此处,”那人指着一处,“这里的痕迹,表示此处曾经被列为暗点,结过人已经走了,连痕迹都没有清理,这很不符合北人习惯,往日里,他们就算撤掉暗桩,也会尽量掩盖痕迹。”
杜墨就问:“什么情况下,会这般匆忙?”
那人不假思索的道:“一般是遭遇袭击,来不及准备,又或者是得了急令!”
杜墨沉吟片刻,果断道:“既然如此,你速速带路!”
“要往何处?”
杜墨道:“北人的江北大营!”
那领路人一愣,就要劝诫。
杜墨则道:“我等只要靠近,一旦发现敌踪,即刻后退,不会犹豫。”
那人无奈,只能一路往前面带路。
起先,他还有几分提心吊胆,可是走着走着,神色渐渐就不对了,到了最后,更是惊疑不定,头上大片大片的汗水流下来。
最后,还是王充看不惯,问道:“我看你胆战心惊,何故如此?这一路上莫说敌人影子,就连是猎犬之流都不见半个,而且我耳聪目明,能观远听玄,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人迹。”
那人赶紧回答:“这正是小人害怕和不解的地方,按理说,此处已经是十分深入,甚至前面那片林子一出,就该能看到北人的江北大营了,结果到了此处,都不见敌人踪迹,总觉得太过古怪,兴许是什么陷阱!”
杜墨等人听罢面面相觑。
他们中不少都是在行伍中行走,尤其是杜墨等人,更是学习过兵法,当然知道,如果布置了营地,尤其是这样长期在前线和敌人对峙、对战,相互厮杀的营地,别说营帐外面一圈,就是十里之外,都会安排斥候巡查、刺探,防止被人偷袭。
尤其是此处的江北大营,其坐落之处,还不能说是最为理想的地址,很多地方都不能依靠地势来防御,那就更要动用人手巡查,结果到了此处还不见踪影,确实十分古怪。
若不是这领路之人确实可靠,又是那朱守军反复作保,知道根底,恐怕杜墨等人都要怀疑,是此人联合了那江北大营,要将自己等人引入陷阱。
“确实古怪,不如……”
杜墨想着这般局面,正打算转变一下策略,那王充却忽然举起手,示意了一下。
几日下来,杜墨与他已有默契,就问:“有发现?”
“有人过来了……”王充侧耳做出倾听姿态,顿了顿,继续道:“两个人,除此之外,不见其他,如何应对?”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杜墨身上。
“这两人可能是巡查之人,如果距离营帐真的很近,那二人一旦出现意外,立刻就能通知营帐之内,”杜墨沉吟片刻,复问王充,“若让你快速拿下二人,不让他们发出声音,也不见其他动作,可有信心?”
“那两人脚步虚浮,功夫不深,而且步伐杂乱,似乎不像是斥候巡查。”王充说着思考了一下,给出答案,“可以轻松拿下。”
“那就捉来审问!”杜墨决定冒个险,“咱们来此的目的,可不是江北大营!”
王充点点头,已然明白同伴的意思,随后身子一晃,就消失在原地,过了没有多久,他就从旁边的树林中迈步走出,身上还扛着两个人,二人都是昏迷不醒。
“真是迅速!壮士也!”那带路人见状,忍不住称赞,再看被抓来的两人,立刻点头道:“是江北兵卒的打扮。”
说话间,王充已经来到几人跟前,将身上二人往地上一人,表情颇为古怪。
杜墨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遂问:“怎么?有何发现?”
王充指了指二人,道:“你待二人醒来,问一问就知道。”
“此处不是审问之处,先找个好地方。”杜墨一挥手,众人立刻移动起来。
很快,他们找了个山坳,然后一兜冷水泼在两人脸上,一下子就把二人给浇醒了。
“什么人!”
“什么地方!”
二人一醒,都是先露惊恐,继而警惕起来。
“你们老实一点,我问你们几个问题,若是老实回答……”杜墨上前交涉,可不等他将话说完,那两人就忽然眼中一亮。
“你们莫非是南朝之人?”
“南朝人?”
两个人先后开口,随即大喜过望。
“我等是仰慕大楚太子的风采,所以弃暗投明,要去投奔的啊!”
“是啊,我们是真心要投奔的,是自己人!而且带有诸多情报,都可以说,都可以说!”
众人闻言,俱是一愣,随后面面相觑。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