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风懵逼的看着自己,柳予安抬眼瞥了他一下:“你看我干嘛?不然你以为内门弟子服都一模一样,五百来个人刷刷刷站一起,谁知道他是第一人?
这年头不拿点特色出来,外号都不好起。”
祁风怔了怔,总觉得有点不太对,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毕竟气质什么的,单独拎出来就算再出众,埋在人堆里还真不见得能看出来,但......
这可是堂堂山岚宗内门第一人,韩琴国当今第一天才啊!
到头来原来就是个高级装逼犯???
柳予安完全没有理会正在努力扶正三观的祁风,自顾自的吃着鸟爪,头也不抬的继续说道:“他还在南峰风景最好的山腰上,建了座庭院小屋,成天坐在里面,没事就对着一张棋盘下棋。”
“他喜欢下棋?”
“那倒不是。他本来也不怎么会下,就是单纯觉得自己下棋的姿势比较帅而已。”
“......”
“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在南峰建造庭院?”
“......那他为什么要在南峰建造庭院?”
“因为他觉得和北山的登云天梯,遥遥相对,比较有牌面。”
“.......”
祁风忍不住捂上了眼睛。
请你不要说了。
再说下去,这个韩第一天才的人设何止是要崩塌,这分明就已经是崩成渣渣了好么!
堂堂灵心境的内门第一人,私底下原来就这德行?
贪慕虚荣,故弄玄虚,酷爱装逼......
哪有什么料事如神!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完柳予安的小道消息,祁风心中对于吕青衣的忌惮,一瞬间便消失无踪。
之前祁风对于灵心境,多少还有点敬畏。毕竟那好歹也是韩琴国有数的强者,是灵修金字塔顶端的大人物。更别说吕青衣还是名满韩琴国的超级天才了。
但你看看他现在认识的这两个灵心境。一个爱装逼,一个神经病,愣是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这我还怕他个腿腿啊?
比起脑子有坑,小爷我至今还没有怕过谁好么!
祁风一下子来了自信,觉得这所谓的灵心境,也不过如此嘛!
祁风看了柳予安一眼,连之前那仅剩的一点点拘谨也没了,忽然笑道:“说起来,明明是同为灵心境,为什么别人一说起来,都是在指吕青衣,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事情?”
吕青衣头上带着那么多头衔,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晋升灵心境的弟子。
可站在祁风眼前的,确实他亲眼所见的第二个。
同为灵心境弟子,为什么众人只知吕青衣,却无人听过柳予安?
柳予安就算不如吕青衣,但同为灵心境,怎么说也是高出了其他弟子一个级别,没理由到现在还籍籍无名吧?
不过祁风也知道,柳予安太神秘了。
有些秘密在相熟之前,也不可能轻易给祁风交底,所以他也没想着柳予安会认真回答。
但没想到柳予安却是一脸无所谓,还真给出了解释:“还不是因为怕麻烦啊。出名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师父的前车之鉴,还在这摆着呢。”
“你师父?”
祁风一听就来了兴趣,能教出柳予安这种奇葩的,应该也是个神人吧?
他顿时好奇的问道:“谁啊?”
柳予安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毕竟才教了我一年就跑了。反正挺厉害的。”
“有多厉害?”
“上知天文地理,下晓鸡毛蒜皮。”
“什么意思?”
“就是哪怕他已经躲到天涯海角世间绝地里了,每天还是有数不清的人,哭着喊着要给他送钱。”
祁风顿时就震惊了:“你师父还缺徒弟么?”
柳予安笑道:“那你也要先找到他再说,反正我是找不到。”
祁风满脸愁容的叹了口气:“那看来是没有师徒缘分了。”
那么多人想找都找不到,祁风也不觉得自己真能碰见。
不过祁风想了想,他好像也不记得山岚宗里,有这么个被追到满大陆跑的人才。
也可能是他老人家吃了教训,现在开始学低调了?
又看了看柳予安,祁风感慨道:“灵心境......不提你师父那样的宗门长辈,光说弟子,就有吕青衣,你,再加上昨天闯过第二十七阶的穆秋容。
从未有过的灵心境弟子,竟然一下子就出现了三个!
山岚宗,果然不愧是韩琴国第一大宗啊。”
“哦,你说那丫头啊。”听见祁风说起穆秋容,柳予安用鸟爪子剔着牙,毫无形象的说道,“她其实还没到灵心境。”
祁风一愣:“啊?那我怎么听人说,她闯过了天梯第二十七阶?”
柳予安笑道:“她虽然是内门榜第二,仅次于吕青衣,但实力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凝玄五境,半步灵心,终究不是真正的灵心境啊。
昨天她只是逞强,用了禁术,拼着重伤又取了巧,这才侥幸闯上了第二十七阶,但却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差点就挂了。
看到昨天那道流光了吗,那其实是他老爹来救人了。”
柳予安把鸟爪啃完,又撕了块烤鸡胸肉咬了起来,这才用一种街坊邻里唠家常的语气,继续说道:“本来她距离灵心境其实不远了,苦修的三年五年的,说不定就突破了。但这次硬闯,伤了根基,如果不治好的话,要想真正突破灵心境,恐怕十年内是没希望咯。”
祁风也撕了块烤鸡胸肉,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问道:“既然后果这么严重,那她为啥还要硬闯?”
柳予安说道:“还不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山岚宗最强的宗主大人。但山岚弟子第一人,却不是她。你说她什么心情?”
祁风吧唧了下嘴:“行吧,看来这些修二代,其实也挺不容易的。话说你怎么对穆秋容的事这么清楚?”
柳予安随意的说道:“她追过我。”
祁风一愣,下意识的问道:“......那吕青衣?”
“也追过我。”
“......”
这么刺激的么???
看见祁风吃惊的肉都从嘴里掉出来了,柳予安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祁风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
看着柳予安那张欠扁的脸,祁风愤愤的把最后一根鸡翅拽了下来,用力的咬了一口。
吗的,要不是打不过你,看我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祁风啃着鸡翅,又继续好奇的问道:“你这知道的八卦不少啊?你还知道些啥?”
“没有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八卦的人。”柳予安歪着头想了想,“哦,对了。我记得丹堂的五长老李平常,因为经常炼丹身上有异味,所以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往身上喷香水。
大长老天天盘着发髻,一脸慈眉善目的,实际上这糟老头子已经半年没洗头了,慈眉善目单纯是因为他不好意思,怕人发现他头发里有跳蚤。
六长老倒是见谁都爱笑,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只是小时候得了病,脸上抽筋缓不过来了而已。真打起架了比谁都凶狠。
七长老人前风情万种,但实际上四十多岁了,人到中年还是连个对象都还没有。
还有,执法堂的三长老虽然平日里板着一副脸,严肃的很,好像看谁都欠他几百灵石一样,但其实内心戏最多了,而且超级怕老婆......”
祁风一挥手,赶紧打断了滔滔不绝的柳予安:“......你刚才说啥?”
柳予安一愣:“大长老......”
祁风摇了摇头:“不是,上一句。”
“李平常......”
“不是,再上一句。”
“我可不是什么八卦的人?”
“......”
祁风默默放下手里被啃了个干净的鸡翅,长叹一口气。
“这就是韩琴国第一宗啊!”